“二少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殺我啊,千萬不要殺我啊!我都是被崔勇逼的!”
王三臉色慘白的說道,他看著緊貼脖子的利刃,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又是崔勇,這個混蛋居然指使你來殺我,此獠不除,我心難安?!?/p>
李銳眼瞳一縮,一絲兇光從中流露,他在心中已經決定必須殺掉崔勇。
不然這廝日后天天使壞,梅映雪不說,自己也要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看著眼前顫顫巍巍的王三,李銳放下樸刀,一腳踹出,直中他的膝窩。
“??!”
這一下用力很實,王三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捂著膝蓋哀嚎。
李銳一腳踩住王三的手腕,匕首當啷落地。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冷峻的臉上。
“說,崔勇還交代了什么?“
王三疼得直冒冷汗:“他、他說事成之后保我當衙役...還說要是我不來,明天就讓我溺死在河里...“
李銳眼中寒光一閃,忽然聽見隔壁傳來窸窣響動——梅映雪舉著油燈站在門口,單薄的中衣被夜風吹得貼在身上。
“叔叔!“
“回去!“李銳厲喝,同時刀鋒往王三頸間壓了壓。
梅映雪嚇得倒退兩步,油燈晃動的光影里,她看清了地上寒光閃閃的匕首。
王三突然掙扎起來:“二奶奶救命??!崔勇逼我來殺人,我家里還有八十老母...”
“閉嘴!“李銳一記手刀劈在他后頸,王三像灘爛泥般癱軟下去。
梅映雪攥緊門框:“要...要報官嗎?“
李銳盯著昏迷的王三,忽然扯下床帳撕成布條:“幫我捆住他手腳?!?/p>
轉身從灶房摸出半塊粗鹽,掰開王三的嘴塞了進去。
“這是?“
“鹽能吊命?!袄钿J麻利地捆好死結,“你守著門,我去去就回?!?/p>
梅映雪突然拽住他衣袖:“你要殺崔勇?“油燈映出她慘白的臉,“他姐夫是漕幫...“
“所以更要今晚解決。“李銳取下墻上的蓑衣。
“等鹽化了這人就會醒,若我天亮未歸...“他頓了頓,將腰牌塞進梅映雪手里,“去縣衙找陳師爺。“
夜雨悄然而至,李銳的身影融入雨幕時,梅映雪才發現掌心被腰牌硌出了血印。
一一一一一
雨水順著斗笠邊緣滴落,李銳蹲在醉紅樓對面的屋檐下,蓑衣下的身體紋絲不動。
醉紅樓門前的燈籠在雨中暈開一團紅光,映照出進出的醉客和攬客的妓女。
他已經等了兩個時辰,終于看見崔勇搖搖晃晃地跨出門檻。
“崔爺,明天繼續來玩啊~“一個穿著輕紗的女子扶著崔勇,嬌聲笑道。
“小浪蹄子,要不是今天有點事,不然我非得折磨死你?!按抻履罅艘话雅拥难?,淫笑著走下臺階。
崔勇哼著小調,朝東街方向走去。李銳悄無聲息地跟上,保持著二十步的距離。
雨水沖刷著青石板路,掩蓋了他的腳步聲。
轉過兩條街后,行人漸稀,崔勇走進了一條窄巷——這正是李銳等待的機會。
窄巷兩側是高墻,中間僅容兩人并肩而行。
李銳加快腳步,在巷子中段提前埋伏。
他從腰間解下準備好的繩索,在黑暗中布下一個簡單的絆索陷阱。
雨更大了,李銳貼著墻站立,呼吸平穩。
腳步聲近了,伴隨著崔勇醉醺醺的哼唱:“小娘子啊...莫要躲...讓爺好好疼...“
就在崔勇即將踩到絆索的瞬間,他突然停下腳步,警覺地環顧四周。
“誰在那兒?“崔勇的聲音突然清醒了幾分。
李銳心頭一緊——被發現了?不可能,他藏得很好。
但崔勇確實站在原地不動了,手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一把短刀。
時間仿佛凝固。雨聲填滿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突然,一只野貓從墻頭跳過,碰落一塊瓦片。
崔勇松了口氣,笑罵一聲繼續前行,正好踩中絆索。
李銳猛地一拉繩索,崔勇驚呼一聲向前撲倒。
但出乎意料的是,崔勇在倒地瞬間翻滾,竟然穩穩地半跪起身,短刀已經握在手中。
“哪個不長眼的敢暗算崔爺?“崔勇怒吼,眼中醉意全無。
李銳不再隱藏,從陰影中走出,樸刀在手:“崔勇,你指使王三來殺我,今晚該算這筆賬了。“
崔勇瞇起眼睛,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認出了李銳,還有他手中泛著冷光的樸刀:“李銳?你敢殺我,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
“我管你姐夫是誰!”李銳冷笑,刀鋒往前一指,“你派王三來殺我,就該想到有今天!”
崔勇聞言臉色變的鐵青,他眼珠急轉,突然獰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了事?你動我一根手指,明天你全家都得沉江一一!”
話音未落,崔勇突然前沖,短刀直取李銳咽喉。
李銳側身避讓,樸刀橫斬,兩人兵器相撞,火花在雨中迸濺。
“那就先讓你沉江!”李銳眼神一冷,刀鋒猛地下壓。
兩人在窄巷中騰挪閃轉,兵器碰撞聲被雨聲掩蓋。
李銳漸漸發現崔勇的刀法狠辣老練,絕非普通地痞,更像是受過專門訓練。
“李銳!你真以為我怕你?!”
李銳冷笑,刀鋒一橫,直接劈下!
崔勇倉促格擋,卻被震得虎口發麻。他心中駭然——這小子力氣怎么這么大?!
李銳步步緊逼,刀勢如狂風驟雨,崔勇節節敗退,身上已添數道血痕。
“死!”李銳一刀劈下,崔勇勉強架住,卻被巨力震得跪倒在地!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姐夫——”
“下輩子再找你姐夫告狀吧!”
刀光一閃,崔勇的頭顱滾落在地。
【揮刀次數 5,經驗 5】
【當前刀法等級:略微精進】
雨水順著蓑衣邊緣滴落,李銳站在暗巷中,盯著崔勇的尸體。
系統提示在腦海中閃現,他握了握拳,感受著力量的增長。
“還不夠?!八吐曌哉Z,彎腰抓起崔勇的頭發,將頭顱提起。鮮血滴在積水里,暈開一片暗紅。
李銳從崔勇腰間摸出一塊令牌,上面刻著“漕“字。他冷笑一聲,將令牌塞入懷中。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他必須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