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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倆人過來幫個忙！”走廊外傳來了凱優(yōu)木的聲音。
許戈跟著新兵們出來一看，凱優(yōu)木推著小拖車回來了，上面堆滿了床單杯子搪瓷盆水杯之類的東西。
“東西先放在宿舍里，先帶人去食堂吃飯，晚上回來再整理。”
羅山看了看手表，拿出哨子出門來到宿舍樓外面的空地上使勁吹了起來。
嘟嘟嘟！
哨音響過之后，整棟宿舍樓都安靜下來，樓上走廊的推拉窗也紛紛被人打開。
羅山等了一會兒之后，大聲喊道：“各班，自行帶新兵開飯，晚飯后各班自行整理內(nèi)務(wù)，學(xué)習(xí)條令！”
“走走走，都把東西放好，出來列隊站好！”
杜虎立即招呼新兵們準(zhǔn)備去食堂，許戈則是一直盯著剛剛離開的羅山背影看著。
“你看個啥呢？”凱優(yōu)木站在許戈旁邊問道。
許戈有些好奇：“班副，為什么排長一吹哨子樓里立即就安靜了啊？”
“排長是值班干部，這個月都是他負(fù)責(zé)，你不知道在部隊里哨音就是命令嗎？”
“哨音就是命令？”
許戈眼睛一亮，“那我要是拿著哨子吹，是不是也能命令所有人？”
凱優(yōu)木：“你先說你抗不抗揍吧？”
許戈：。。。
太陽高懸在半空，給人一種中午剛過去沒多久的錯覺。
要不是羅山吹哨子說吃晚飯，許戈還以為現(xiàn)在只是半下午呢。
新兵營的食堂是在宿舍樓的最后一排，杜虎帶著一群新兵進(jìn)了大廳之后，直接來到東北角的一張雙排座的餐桌前坐下。
桌子上已經(jīng)提前擺好了飯菜和碗筷，最中間是一大盆肉絲面。
“開吃吧！”杜虎招呼一聲，開始幫大家盛面條。
許戈本來坐在最后一個位置，被端著碗的凱優(yōu)木拍了拍胳膊：“讓一下，我坐最后面。”
其實最后面的位置夾菜什么的還是有些不方便的，許戈剛開始還以為是凱優(yōu)木在發(fā)揚(yáng)老兵風(fēng)格把差的位置留給自己，直到看見對方開始笨拙地用左手夾菜，這才意識到了凱優(yōu)木是不想跟自己的右胳膊打架。
“班副，你怎么用左手吃飯？”
許戈不由得不奇怪，他記得很清楚，在火車上吃宵夜的時候凱優(yōu)木用的還是右手，“你這看著也不像左撇子啊？”
杜虎看了凱優(yōu)木一眼，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凱優(yōu)木剛夾的一塊土豆掉在了桌子上，許戈見了立即幫他重新夾了一塊。
“我當(dāng)然不是左撇子，我是右撇子！”凱優(yōu)木沒好氣道。
許戈更奇怪了：“那你干嘛非要用左手？”
“你管那么多干嘛？吃你的！”凱優(yōu)木繼續(xù)笨拙地?fù)浦鏃l。
坐在對面的李冬水這時候抬起頭：“班副，你是不是想要練左手投彈和射擊？”
“嗯？”凱優(yōu)木一愣，“你怎么知道？”
這話一出，不光是新兵們一臉好奇，就連杜虎都來了興趣：“李冬水，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李冬水漫不經(jīng)心地用筷子挑著碗里的面條，回道：“我聽我舅舅說的，他也讓我練過右手，說想要進(jìn)狼旅的特殊單位就要兩只手都會投彈射擊。”
“右手？”
許戈看著李冬水正在靈活夾著花生米的右手，有些驚訝，“你本來是左撇子？”
“對啊！”
“李冬水，那你之前說的打靶成績，是用哪個手打的？”杜虎立即問道。
李冬水：“我兩只手都行啊，就是左手打95的時候容易被彈殼打到眼睛。”
“那你主視眼是哪個？”
“右眼！”
“靠！左撇子練右手這么容易嗎？”凱優(yōu)木有些破防了，看向李冬水問道，“這么說，你來這里的目的也是。。。”
“行了別聊天了，趕緊吃飯！”杜虎似乎是不想讓眾人繼續(xù)聊這個話題。
許戈卻知道，凱優(yōu)木問的是李冬水是不是也想去八連。
他一邊吃飯一邊心里尋思著，八連好像叫什么天狼？當(dāng)時凱優(yōu)木也沒說清楚，回頭要找個時間好好問問。
吃過飯之后，杜虎帶著新兵們剛出食堂大門就被一個矮個子中尉軍官給攔住了。
“三排長好！”杜虎和凱優(yōu)木齊齊喊了一聲。
李智沒理，直直來到李冬水面前：“李冬水你怎么跑一班去了？不是讓你來了之后跟著我嗎？”
李冬水一指身旁的許戈：“排長，我本來站在那沒動，是許戈硬給我拉走的！”
許戈：？？？
不是，你特么賣我賣的這么直接的嗎？
感受到三排長眼神中的怒火，許戈不敢抬頭。
“許戈是吧？好，不錯，我記住你了！”
李智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接著看向李冬水，“我要不是在花名冊上看見你在一班還以為你不見了呢！走，跟我去找教導(dǎo)員，把你調(diào)到我這來。”
杜虎臉色一變，立即上前：“三排長。。。”
“閉嘴！”李智直接擺手打斷杜虎，“你知不知道這個兵是我在他家家訪的時候就定下來了？”
“李冬水現(xiàn)在是我的兵，我是他班長！”杜虎直視著李智。
李智明顯怒了，袖子一挽：“你再說一遍？”
眼見自己的班長和三排長杠起來了，新兵們一個個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嘛。
許戈本來想上前一步幫著杜虎說兩句，沒想到卻被凱優(yōu)木拉住了，同時朝著他身后點了點下巴。
回頭一看，羅山已經(jīng)從食堂里面出來了。
“杜虎！”羅山人未到聲先至。
“到！”
羅山表情淡然：“你就把剛才的話說一遍，我倒要看看三排長能把你怎么樣！”
一旁的許戈聽了這話心里震了一下，自己的排長有點囂張啊！
少尉直接當(dāng)著這么多新兵的面硬剛中尉？一點面子不給？
“是！”
羅山的到來似乎給了杜虎莫大的底氣，臉上帶著笑意看向李智，“李冬水現(xiàn)在是我的兵，我是他班長！”
李智的臉上掛不住了，紅著臉瞪著羅山：“羅山，你真以為我怕你是嗎？你先搞清楚自己的軍銜！”
羅山淡淡道：“瞎嚷嚷什么呢？咱倆平級！”
“你是不是要跟我搶人？”
“是又怎么樣？怎么，照老規(guī)矩咱們倆去炊事班后面練練？”
“你。。。”
李智看起來確實對羅山有些忌憚，但是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話趕話被逼到這份上了，指著羅山就準(zhǔn)備開罵。
“三排長您先別激動，可以聽聽李冬水的想法嘛！”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生生將李智的理智給拉回來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