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熹已經很少想起那件事了。
那是她很小的時候發(fā)生過的一件事,她五歲那年,遭人綁架,被丟在一艘破船上。
船上還有一名被綁架的男孩,比她大好幾歲。
她還是長大后才知道綁匪是個特殊癖好者,只挑十二歲下漂亮的孩子,男女通吃。
當時,綁匪要脫她的衣服,說給她洗澡,她害怕極了,媽媽說女孩兒的衣服不能隨便給別人脫。
她哭著拒絕,那人就打了她一巴掌,把她耳朵打得嗡嗡響,她哭得撕心裂肺,朝旁邊的男孩兒喊:“哥哥,救我……”
她太小,她不懂,男孩兒的雙手雙腿也被綁著,而且他也不大,根本不可能是綁匪的對手,可她能看到的人,只有他。
男孩兒聽到她的呼救,蹦著過來,身體把綁匪給撞倒了。
綁匪火了,拿起一條皮鞭就朝男孩抽過去。
男孩兒躲了好幾次,但由于手腳被束縛,跌倒在上,被綁匪狠狠地抽了好幾下,衣服都抽破了。
綁匪還去脫男孩的衣服。
可能綁匪是看她太小了,沒有綁她。
她沖過去,拉住男孩的衣服,“我媽媽說了,不能隨便被陌生人脫衣服。”
“那老子今天就兩個一起上,難得一次碰到兩個這么漂亮的……”
綁匪一臉邪惡的壞笑,喬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綁匪又來脫她的衣服。
她掙扎的時候,狠狠咬了綁匪的胳膊,綁匪一把甩開了她,她滾到了男孩身邊,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突然有幾道燈射了過來,綁匪趕緊封條封住他們的嘴,把喬熹也給綁了起來,出去探。
男孩兒緊盯著外面,聽到有人在跟綁匪說話,他用頭撞向船艙。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喬熹見男孩兒的額頭都撞出了血。
哭著搖頭,一聲一聲地喊著哥哥, 不要,不要撞了。
但是她的嘴被封著,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里面什么聲音?”
喬熹想喊救命,但是喊不出來。
綁匪說是他的兒女在里面玩。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男孩兒繼續(xù)撞著。
聲音持續(xù)不斷。
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坏缆曇簦骸安缓茫±锩娴娜擞形kU!”
喬熹當時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就有人沖進來救了他們。
她被送去了警局,男孩兒因為失血過多昏迷,被送進了醫(yī)院。
直到她長大之后,她才知道。
男孩兒當時用頭撞船艙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那種咚咚聲,是國際求救信號sos,所以他們才被過路上人所救。
所以,男孩子兒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問過爸爸媽媽好多次,當時跟她一起的男孩兒是哪家的,但爸媽也不知道,因為他們去找的時候,警察局只她一個。
直到十六歲那年,她在電視上看到了霍硯深在一檔商業(yè)訪談里接受采訪時,他看到霍硯深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顆紅色圓形小痣。
她清楚地記得,他們獲救后,救他們的叔叔解開男孩兒手上的繩子時,她就看到了男孩兒左手無名指上的紅色小痣。
霍硯深在商業(yè)訪談節(jié)目中意氣風發(fā),英俊帥氣,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當時在想,他怎么在那么小的時候,就那么聰明。
從此,他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只是后來,****,換女人如換衣,連她最討厭的舒童都當過他的女朋友,她對他失望透頂。
直到十八歲那年,他們意外相遇,他打破了她對他的這些不好印象,她還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他。
喬熹揉了揉太陽穴,不愿再想有關霍硯深的事情。
喬熹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父母都睡了,喬微還在房間忙工作,聽到聲響,喬微從房里出來,看到喬熹,她過來幫喬熹拎了行李箱。
“回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我好去接你。”
“我都多大的人了,哪還需要你接我我,對了,許染說蕭時墨那邊可以跟喬氏合作,你要不要聯(lián)系他?”
姐妹二人進了喬熹的房間。
喬微拉著喬熹坐了下來,“從季牧野那里跑到許染那里,就是為了幫姐姐弄新能源項目?”
“也不全是了,順道的,我了解了一下市場行情,蕭時墨研究的固態(tài)新能源電池,是目前市面上質量最好的,咱們喬氏的換電站本就具有優(yōu)勢,能用上蕭時墨的電池,如虎添翼。”
“想不到你還挺懂的,我在跟蕭氏對接了。”
喬熹怔了一下,看來姐姐應該知道霍硯深在項目上放水的事。
如果是真正的死對頭,以霍硯深和蕭時墨的關系,完全可以找蕭時墨拿國風的獨家總代理,但霍硯深沒有這么做。
所以這些年,他們是明面上看著死對頭,暗地里,兩家在相同的生意上,都越做越大了。
其實兩兩競爭的企業(yè),門對門經營的,還是有不少個行業(yè)都出現兩個企業(yè)一起做大的情況。
喬熹鮮少涉足生意,但在家里還是耳濡目染了許多,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霍硯深對姐姐不是一般的偏愛。
“我就是之前偷偷看了霍氏的企劃案,才知道這些情況的。”
提到霍氏,喬微的神色微滯,而后,她還是笑著將喬熹垂落下來的頭發(fā),別到喬熹的耳后,“熹熹,霍氏的事情你以后別管了,你剛下飛機,早點洗了睡。”
“姐姐,你也別忙太晚。”
“嗯。”
喬熹把手機開了機,準備給許染報個平安。
手機剛開機,霍硯深的電話就進來了。
喬熹心情很復雜。
霍硯深答應說給她時間冷靜,根本就是騙她的。
可她又能如何,她離擺脫困境,還有十天左右。
十天過后,霍硯深想聯(lián)系她,她也不會再作任何回應了。
喬熹緩緩接起電話。
“回家了?”
“嗯。”
“走的時候,怎么不說一聲。”
霍硯深的語氣很平靜。
“看你在忙,不好打擾,我有急事就回來了,你以后能不能少聯(lián)系我?我都在回避你了,你感覺不到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能清晰的聽到霍硯深的呼吸聲。
“熹熹,我感覺到了,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