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就在許三說出要帶他們突圍的時候,一位長者發(fā)出了拷問。
“當然是先出城?”許三說道。
“然后呢?現(xiàn)在城外已經(jīng)到處都是鬼子了,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又能走到哪里?”
長者的話讓許三陷入了深思。
一直以來,他救的多數(shù)都是軍人,這些人都是青壯,還是戰(zhàn)斗人員,有很強的自保能力。
只要把他們帶出最危險的地方,他們就能自己謀得生路。
但現(xiàn)在這批,可都是平民啊,哪怕有那么二十來當兵的,也是少數(shù)。
自己要一路護送到哪里才算數(shù)?哪里又是安全的目的地呢?是武昌嗎?
“我們必須從太平門出城,這輛車是鬼子第3師團的,我現(xiàn)在借用的名頭也是第3師團總部參謀,所以突圍的初期方向是東南方向。”許三說出了自己的初期打算。
“如果是這樣,那咱們的就只能去廣德方向了,面對這三百里路的鬼子防守,如何去突破?”這時一位中年學者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許三突然有些緊張。
這她娘的,學者就是學者啊。
三句話不到,就分析出了突圍的可行性,將出城后最大的困難給擺了出來。
許三有些擔心,和這些聰明人在一起,若是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理解的事情,那他們得有多質疑呀?
“唉!要是有電臺就好了,咱們聯(lián)系守軍,讓他們派兵來接應一下就好了。”突然一個女學者嘆了口氣說道。
電臺?這個可以有啊!在空間里躺著呢!
“這位老師能聯(lián)系到總部?能操作鬼子電臺嗎?”許三試探的問道。
“是的,我是總部智囊團的成員,有他們的特殊聯(lián)系頻率,我個人也是從事電訊專業(yè)的研究的,一般電臺都沒有問題,特別是鬼子的,我們都研究過。”女學者說道,信心十足。
許三一拍大腿,“妥了,這位老師,我正有一架電臺,是從日軍那里搞到的。而且就藏在這里,有些隱蔽,我現(xiàn)在就去布置一下,等會老師們來操作。你來問問,上面有什么安排。”
許三話一說完,滿屋子的學者頓時眼前一亮。
他們都是極聰明的人,在各自的行業(yè)都有所建樹,平常也不大容易相信人。哪怕現(xiàn)在許三要救他們出去,也并不是那么高興,因為如果只能出城的話,那終究還是個死,死哪不是死?何必折騰呢?
但現(xiàn)在有電臺就不同了,相對于不熟悉的許三,他們還是更相信守軍上層的軍事力量,如果有那些人的援助、接應,那這次突圍,立刻就變得有意義了。
許三隨意兜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破敗的柴草房,將鬼子那套電臺和電池都放了出來,然后用一件鬼子的軍大衣蓋住。
接著又讓李連長他們那幾個人守住。
折騰一番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也顧及不了有什么不合理的破綻了,實在是時間不允許他仔細的去揣摩。
直接就把學者們引了過來。
“滴滴、滴滴、滴滴...”
那位女學者還真不是吹牛的,只是操弄了兩下就直接用上了。
當電文出來后,她有些欣喜若狂的對著其他學者喊道,“咱們有救了!咱們有救了!”
“老徐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有什么好消息!”其他人催促她。
這位女學者姓徐。
“總部很是看重這事,說會命令在廣德的第66軍前來接應,但是要求我們自己躲過出城后的30公里路,那是鬼子的密集防守區(qū),他們也沒有辦法。”女學者沒有隱瞞,將電文告訴了所有人。
“還有,我為剛才對你的輕視而道歉,我不知道你年紀輕輕就是少將軍銜,并且屢立戰(zhàn)功,是打死了鬼子親王和第16師團中將師團長的人。總部叫我們完全聽從你的安排,我想大家都會堅決服從的。”
徐姓女學者的話,讓眾多老師教授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小年紀就是少將了?
還有剛才聽到的這么多戰(zhàn)績,這個年輕人真是不簡單。
他們紛紛收起原先端著的態(tài)度,看許三的眼神都換了一種。
許三一想,得,有總部為自己背書,不會因為年輕而引起信任危機,這倒也是個好事。
“許將軍、這電臺可以帶在路上嗎?咱們可以隨時聯(lián)系總部那邊。”女學者期盼的看著許三。
通訊這玩意,能給人安全感和情緒價值,難怪后世所有人都離不開手機。但許三不能答應她的請求,一是這玩意太重,超過一百多斤,平時應該是裝在車上的,不方便帶。二是現(xiàn)在自己兩輛車,空間寶貴,不放這個能多救兩個人。
“許教授,這恐怕不行,這個東西太重,太占地方,咱們沒有條件帶,還得繼續(xù)藏起來。”許三拒絕了她的請求。
顧不上教授們的失望,許三打發(fā)他們等待后,偷偷地收了起來。
還有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那些女學生,他也得安排一下。
當他看著眼前的這些女孩子,有些愣神,這他娘的,怎么又是她們?
沒錯,這些女孩大部分就是當初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些,只是少了幾個。
當時許三要送她們走,有一半女孩有顧慮,選擇了來到國際安全區(qū)。
看到穿著鬼子軍服走了進來的許三,這些女孩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她們互相拉著衣袖,有種無處躲藏的感覺。
“秀兒?你也在?”
許三看到了那個當初最不信任他的女孩。
當這個鬼子軍官居然說出地道的國語,女孩們都瞪大了眼睛,特別是那個秀兒,他怎么認識自己?
許三摘下軍帽,微微一笑,“唐小姐和你的那些同學已經(jīng)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記得你們當初有十五左右,怎么現(xiàn)在只有十個,她們?nèi)四兀俊?/p>
他沒有去糾結當初女孩對他的不信任,在一些特定環(huán)境里,去信任一個陌生人是非常困難的。
秀兒終于認出他就是當初的那個守軍長官。
聽了這話,她有些羞愧,但又奇怪這個人怎么穿鬼子衣服,難道他投降了?
“我不是鬼子,是假扮鬼子來接你們出城,不信我也沒關系,貝拉先生和魏特琳女士你們總信。”許三怕又碰到上次那種情況,直接把這兩個大人物拿出來證明,省事。
兩個重要人物的出現(xiàn),迅速打消了她們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