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一頓,認真看了看眼前的面龐。
“政霆?”
“嗯,奶奶,我是政霆,您孫子,記住了。”
“哦……”
蘇老太太反應(yīng)遲緩地點了一下頭。
陸政霆扶著她到沙發(fā)坐下。
蘇老太太拉著陸政霆的手:“政霆,我記得你還在上初中,咋這么老呢?”
陸政霆:“……”
沈懷霜在一旁憋著笑。
陸政霆故作兇狠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頭道:“奶奶,我早就初中畢業(yè),現(xiàn)在三十多歲,結(jié)婚娶老婆了,曾孫都給您生了。這就是我的老婆!”
陸政霆手一伸,把沈懷霜扣進懷里。
蘇老太太怔怔地看了他們一會兒,似乎想起來。
一拍腦袋:“哎喲,你瞧我這么腦子,對對對,你結(jié)婚了。我曾孫呢?我得去看看我曾孫。”
蘇老太太站起身,沈懷霜跟著站起來,扶著她:“奶奶,我?guī)闳タ础!?/p>
“好。”
沈懷霜帶蘇老太太去了樓上,陸政霆坐了一會兒,按了按眉心,這才起身上樓。
沈懷霜陪著蘇老太太在嬰兒房待了半個小時,蘇老太太打瞌睡。
沈懷霜道:“奶奶,我送你回屋睡會兒。”
“好,得睡會兒。”
蘇老太太最近腿腳也不太好,陸政霆便讓她住在樓下的房間。
沈懷霜扶著她下樓,把她扶上床,給她蓋好被子。
出來的時候,陸大年正好進門,手里提著一個桶。
他一早出去釣魚了。
“爸,回來了。”
沈懷霜笑著問道,走過去看那只水桶,里面好幾條魚。
陸大年點了點頭,笑著道:“今天收獲不小,晚上的年夜飯就做我今天釣的魚。”
“好啊,魚不小,好幾條呢,夠吃了。”
傭人過來接走水桶。
陸大年坐下來,喝了一口熱茶。
問道:“政霆回來了嗎?”
沈懷霜:“回來了,應(yīng)該在樓上。”
陸大年點點頭。
沈懷霜坐了一會兒,上樓回到臥室。
陸政霆正好從浴室出來,穿著浴袍,頭發(fā)滴著水。
沈懷霜去浴室撿了一條毛巾走過來:“坐下,我給你擦頭發(fā)。”
陸政霆笑了一下,在沙發(fā)坐下來。
沈懷霜跪在他旁邊,細心給他擦頭發(fā)。
陸政霆的頭發(fā)又黑又硬,根根分明,很好擦,沒擦幾下便干得差不多了。
“好了。”
沈懷霜站起來,準(zhǔn)備把毛巾放到浴室去。
一只大手放在她腰上,輕輕一拉,她坐到陸政霆腿上。
感受到屁股下的溫度,沈懷霜臉頰熱熱的,小聲道:“我去放毛巾。”
陸政霆摟著她,看她的眼神灼熱:“一會兒再去,讓我抱一會兒。”
沈懷霜心軟了,放下毛巾,抱住他。
“累不累?”
陸政霆拉近她,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累,能干點別的。”
聽出他弦外之音的沈懷霜愣了愣,然后臉色染紅。
很輕地捶打他兩下。
“真是的,眼下的黑眼圈那么重,還能想著那事兒。”
陸政霆笑:“時間還早,我們來一次好不好?”
沈懷霜:“……”
她愣神的功夫,陸政霆已經(jīng)把她抱到床上,開始剝她衣服。
沈懷霜按住他的手:“晚上。”
陸政霆:“我等不了。”
“大白天的,大家都在家,羞死了。”
“沒關(guān)系,我輕一點。”
陸政霆低聲誘哄。
“不要!”
沈懷霜嚴(yán)防死守,緊緊捂住衣服。
陸政霆嘆口氣,作罷,在她旁邊躺下來。
“陪我睡覺總可以吧。”
“可以。”
這次,沈懷霜答得很痛快。
陸政霆摟著沈懷霜很快睡著。
沈懷霜看著他的睡顏,抬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臉。
陸政霆這段時間瘦了。
看了一會兒,她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陸政霆已經(jīng)不在床上。
沈懷霜懊惱,她比陸政霆還能睡。
收拾了一番下樓。
才發(fā)現(xiàn)奶奶和沈懷軒,以及大伯大伯母來了。
陸羨澤也被抱下樓,家里很熱鬧。
陸政霆陪沈川說著話。
沈懷霜走過去,跟大家打過招呼,在秦老太太和蘇老太太旁邊坐下來。
蘇老太太拉著秦老太太的手:“小秦啊,你咋變樣了呢?”
秦老太太轉(zhuǎn)頭偷偷抹了一下眼睛。
她已經(jīng)知道好姐妹得阿爾茲海默癥的事,偷偷哭了好幾次。
沈懷霜拍了拍她背,無聲安慰。
秦老太太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笑著轉(zhuǎn)過頭來:“你都變樣了,我能不變樣嗎?你以為我們還年輕呢,咱們都抱曾孫了。”
蘇老太太清醒過來,跟著笑了笑:“也是哦,我們都老了。”
沈懷霜抱著她們:“兩位奶奶才不老,你們在我心里就是女神。”
“哈哈哈!”
沈懷霜的話逗得兩個老太太開懷大笑。
沈懷軒有樣學(xué)樣:“兩位奶奶在我心里也是女神。”
秦老太太:“你們姐弟的嘴巴今天抹蜜了吧。”
整個別墅充滿歡聲笑語,陸政霆看著這樣的場景,嘴角勾了勾。
起初,他只想跟沈懷霜二人世界,不想被人打擾。
他希望他的世界只有沈懷霜,沈懷霜的世界也只有他。
可是現(xiàn)在這樣熱鬧的場面也不錯。
陸政霆坐了一會兒,起身上樓。
下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
沈懷霜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你要出去?”
陸政霆點頭:“一會兒就回來。”
“去哪?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
沈懷霜盯著他看一會兒,猜到他要去哪里。
他是去看鄭君嵐。
今天除夕,確實應(yīng)該去看看。
沈懷霜沉默了一會兒:“行,你去吧,早點回來,我們等著你吃飯。”
“嗯。”
……
陸政霆到的時候,鄭君嵐正在折磨一個保姆。
拉著保姆又掐又打,保姆掙脫幾次,沒掙脫開。
“賤人,你是不是偷我戒指了?”
保姆:“我沒有!”
“肯定是你偷的,我平時都放在那個盒子,為什么不見了?肯定是你干的!你今天早上進我房間了。”
保姆都快哭了:“夫人,我只是進去打掃,沒有拿你的戒指,我真的沒有拿!”
“說謊!賤人!給我把戒指拿出來!”
鄭君嵐直接上手搜。
“夠了!”
陸政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