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盛夷光看到手機上裴度發(fā)來的消息。
裴度:【明天來我家嗎?】
盛夷光:【不了,家里有點事情】
裴度:【好】
盛夷光看完消息,倒在床上,臉頰發(fā)燙,心慌意亂。
他對裴度動了齷齪的心思。
現(xiàn)在想見,又不敢見。
越是不見,就越是想念。
越是想念,就越是容易想起之前。
沒意識到喜歡上裴度的時候,占有欲發(fā)作,和沈昭林攀比,去睡裴度的床,還聞他的被子……
救命。
盛夷光沒臉見人了。
整個八月底,盛夷光都沒再去裴度家里。
但手機上的聯(lián)絡(luò)沒有斷過,因此裴度一直沒發(fā)現(xiàn)盛夷光在躲他。
一開學,就不得不見面了,盛夷光提前三天開始慌。
真正見到裴度的那一刻,喜悅蓋過慌亂,什么都不記得了,視線追著裴度,和他打招呼。
裴度回了一句,“早”。
就一個字,盛夷光心里都覺得甜。
外面天陰要下雨,他都覺得天晴。
裴度朝他笑一下,他都覺得要暈倒。
完了完了完了。
他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把裴度當同學,當同桌,當朋友。
裴度他,簡直就是一碗**湯。
盛夷光不敢和裴度對視,又控制不住偷偷看他。
第四次偷看的時候,被裴度逮了個正著。
對視一秒,盛夷光忍住怦怦的心跳,主動裝傻。
“怎么了?”
“怎么了?”裴度笑了,坐直了身子,“你老往我這兒瞅什么?小半個月沒見,想我了?”
要是暑假前的盛夷光,那肯定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也完全不會多想。
可現(xiàn)在盛夷光心懷鬼胎,聽著這話感覺像是裴度在和他**,心跳根本控制不住。
盛夷光含糊道:“我看你好像曬黑了。”
“曬黑了?”
盛夷光沒避開視線,煞有其事地點頭,“嗯。”
裴度看起來不太相信。
“黑了嗎?周曉彤,你鏡子給我用一下。”
裴度去借鏡子了,盛夷光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回手里的試卷上。
裴度照了一下鏡子,“好像是有點,你看得還挺仔細。”
盛夷光心跳快了,敷衍著應(yīng)了一聲,催他趕緊看書學習。裴度懶懶地“哦”了一聲。
盛夷光余光瞥見他翻開了書,緊繃著的背松懈了下來。
有了這一出,盛夷光再想看身邊的人,也忍著,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看裴度搭在桌子上的手解解渴。
看著看著,就有點兒入迷。
以前沒發(fā)現(xiàn),裴度的手也挺好看的,骨節(jié)分明。
要是去做手模的話,估計也能在市場上有一席之地。
盛夷光忽然想起,以前裴度還拉過他。
只是那個時候沒那方面的心思,現(xiàn)在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來被裴度牽著手是什么感覺。
他們坐得這么近。
挨到,碰到再正常不過。
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盛夷光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所有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在眼睛,盯著裴度的手,見他伸手去拿工具書,他也立馬伸手去拿。
指尖相觸。
是比盛夏還高的溫度。
盛夷光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慌亂地收回手。
甜蜜,緊張,又悸動。
“你要用?你要用的話……”
盛夷光借口都想好了,轉(zhuǎn)頭對上裴度意味深長的視線,臺詞卡了一下,才繼續(xù)說下去。
“我一會兒再用。”
裴度笑了。
笑得盛夷光心虛。
“我不是故意的。”
裴度語調(diào)悠悠,“時代在發(fā)展,科技在進步,人民的生活水準日益增長。”
盛夷光:?突然政治學?
裴度:“現(xiàn)在孩子都發(fā)育得好,這樣的桌子,實在是小了,我腿都放不下。”
盛夷光:“……”
裴度:“難免磕磕碰碰,理解。”
盛夷光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但裴度神色無異。
細細一想,裴度的話也沒有不對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裴度也沒揪著不放,盛夷光就沒再糾結(jié)。只是不敢隨便看了。
盛夷光這邊一縮回去。
裴度那邊竟然也靜悄悄的。
盛夷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裴度和自己說話,倒是聽到他和別人說了好多,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特別特別清楚。
裴度怎么和別人有那么多話要說,和他就一句沒有?
再不說,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要明天才能見面了。
盛夷光越想越亂,忍不住主動搭話。
“裴度。”
“嗯?”裴度立馬轉(zhuǎn)過頭來,深邃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看起來很溫柔,“怎么?”
盛夷光一下子卡殼了,腦子也空白,半晌憋出來一句。
“你怎么曬黑的?”
“……”
后三排瞬間哄堂大笑。
裴度也笑,“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盛夷光自覺坑了裴度,有些局促,不說話了。
冷場了。
裴度就又被別人拽走了。
杜超問:“裴哥,今天開學第一天,沒有晚輔,放學一起去打臺球唄,你都好長時間沒去了。”
不等裴度回答,上課鈴就響了。
一下課,老陳就把盛夷光帶走了,遞給他一份清華出臺的項目計劃。
“這個你現(xiàn)在肯定是參加不了的,但是了解一下,有方向性和側(cè)重點地努力,之后或許能擠進他們的冬令營。”
“好的,謝謝老師。”
盛夷光拿了書就往回走。
教室里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裴度不在。
盛夷光心情低落。
裴度估計是和杜超他們打臺球去了。
裴度大半個暑假都和他在一起看書,學習。
裴度那樣灑脫性子的人,估計也憋壞了,是該去玩玩的。
盛夷光心里這樣想著,走到外頭發(fā)現(xiàn)下雨了,從包里拿出雨傘,走了沒多遠忽然聽到踩水聲靠近。
他下意識地回頭。
裴度小跑著穿過雨幕,鉆到傘下,笑著說:“擠一擠。”
盛夷光怔怔地看著他,“你沒去打臺球么?”
“考清華打什么臺球?”
盛夷光眼睛亮了一下,沒敢高興得太明顯。
盛夷光把傘往裴度那邊偏了偏,又被裴度推回來。
盛夷光看到雨絲往裴度的身上打,固執(zhí)地把傘往裴度那邊狠狠傾斜,自己半個身子都在傘外面。
裴度面色微變,眼疾手快地把傘推回去,“我說擠擠,不是讓你把傘給我。”
“可是你肩膀濕了。”
“濕就濕了。”
裴度不在意,他寧愿自己淋回去,也不想盛夷光弄濕了。
盛夷光握緊了手里的傘,心煩意亂。
爺爺奶奶日子節(jié)省,家里的傘都是外頭各種活動送的,質(zhì)量一般,薄薄一層,上面還有相應(yīng)活動商的lOgO,傘也小。
“你……”盛夷光臉有點熱,抿抿唇,抬起眼眸望向裴度,“要不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