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知冉邊擦邊往外擠帶有毒素的血液,待毒血出得差不多了,再將傷口清理干凈。
處理好這一切,赫知冉才轉(zhuǎn)頭看向李柔兒。
“把剛剛嚼碎的藥涂到傷口上。”
李柔兒還站在那里失神,仿佛沒有聽到赫知冉的話。
這下,再次惹怒了張青。
“你還傻站著做什么,叫你涂藥呢!”
李柔兒被這一聲呵斥拉回思緒,她看了看赫知冉,又看了看彭旺的傷口。
“官……官爺,我不敢?!?/p>
張青這個心急呀,若不是看著李柔兒手心的東西太惡心,他都想親自動手了。
無奈,只能繼續(xù)催促。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讓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剛剛跑來護(hù)著李柔兒的女子顫抖著上前。
“官爺,我家姑娘膽子小,還是妾身來吧!”
說著,朱氏就接過李柔兒手中嚼碎的藥草,一點一點涂抹在彭旺的傷口上。
“姨娘?!?/p>
李柔兒的本意是,她說害怕,官差就會讓赫知冉動手。
沒想到,姨娘竟然那么主動,想想沒能讓赫知冉吃癟,她就生氣。
奈何有這么多官差在場,她也不敢造次,只能按壓住心中的怒火,等待時機繼續(xù)找赫知冉的麻煩。
周老八這會兒本就因為擔(dān)心彭旺的情況有些焦慮,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李柔兒那雙陰冷的眸光。
這樣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會心生厭惡。
“你們兩個,別在這里杵著了,滾回自己的位置?!?/p>
朱氏膽子小,看到官差橫眉立目的樣子,頓時被嚇得腿軟。
她一刻都不敢耽誤,連忙拉著李柔兒往回跑。
赫知冉幫著彭旺處理傷口,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
想要解掉他身上的蛇毒,關(guān)鍵就在于她空間里面的血清。
只不過,眼前這些官差來回晃蕩,她一時間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從空間取出血清。
就在赫知冉想辦法的時候,張青又不耐煩了。
“你到底會不會解蛇毒???藥都涂上這么久了,頭兒怎么還是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聽了張青的話,其他官差也不禁懷疑起了赫知冉。
難道李柔兒說的是真的,赫氏根本不懂得什么醫(yī)術(shù)?
思及此,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赫氏,頭兒用了藥,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這個你要如何解釋?”
“你要是敢在這里招搖撞騙,小心鞭子伺候?!?/p>
赫知冉也著急,彭旺此刻呼吸已經(jīng)更加困難了,再耽誤下去,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救他的性命。
思來想去的,赫知冉只好用上了最笨的一招。
“解毒還差最后一步,不過……”
“不過什么?”不待赫知冉的話說完,張青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我要施展我?guī)煾杆先思业莫氶T醫(yī)術(shù)才可以?!?/p>
“那你還等什么?還不快點兒救治。”張青又催促。
“官爺,我都已經(jīng)說了,是獨門醫(yī)術(shù)?!焙罩叫睦锇盗R張青笨蛋,聽話聽音都不懂。
還是一個年輕的官差機靈,扯了一下張青的袖子。
“張哥,她的意思就是給頭兒治療的時候不許外人觀看?!?/p>
張青恍然大悟的同時,也糾結(jié)了。
他看了看其他幾個官差,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因為他們都有些不放心讓昏迷不醒的頭兒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旦赫氏起了什么歹心,他們的責(zé)任就大了。
赫知冉看著一大群男人優(yōu)柔寡斷的樣子,也有些不耐煩。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商量,若是過了這個時間,我也回天乏術(shù)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眼看著赫知冉要走,周老八喊住了她。
“你回來給頭兒治療,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dān)。”
其他官差齊刷刷看向周老八,面上都有了些許的輕松。
他們心中也清楚,彭旺的狀況十分不好,如果不讓赫知冉來治療,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只不過,誰都不想做這個出頭之人。
既然有人愿意出面做決定,他們?nèi)寄醯臎]有反對。
赫知冉看了看附近的環(huán)境,除了幾個粗壯一些的大樹,幾乎沒有什么遮擋物。
幸好的是,這會兒天都有些黑了,只要她操作的時候警惕一些,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你們把人抬到那棵最粗的大樹后?!?/p>
救人心切的官差們二話不說,抬起彭旺送到赫知冉指定的位置。
“好了,你們都轉(zhuǎn)過身,走出去三十步以外?!?/p>
赫知冉頭都沒回,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側(cè)耳聽著后退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直到停止,她才開始四下觀望。
確定沒有人能看到自己的時候,她飛快的從空間取出血清和注射器等物品。
赫知冉看著手中的血清,多少有些肉疼。
這可是最新研發(fā)出的限量版高含量血清,由于提取物太過珍貴難求,以至于形成了一個有價無市的局面。
赫知冉也是陰錯陽差下獲得的這幾只高含量血清,一直存放在醫(yī)務(wù)室的冰箱內(nèi),沒舍得賣掉。
只能說彭旺運氣好,若不是遇到她,小命肯定丟了。
若不是空間有再生功能,赫知冉還真舍不得給彭旺使用。
血清靜脈注射效果會更好一些,可眼下的情況并不允許赫知冉如此操作,只能選擇肌肉注射。
借著大樹的遮擋,赫知冉將血清與鹽水按照比例勾兌好,隨即掀起彭旺的衣袖,消毒、扎針、推藥、拔針,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將剩下的包裝和注射器收進(jìn)空間,赫知冉仔細(xì)觀察著彭旺的呼吸。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彭旺的癥狀就有了很大的緩解。
他原本因為呼吸困難被憋得有些青紫的臉色逐漸緩和,呼吸也變得順暢很多。
估計再過一兩個小時,人就能蘇醒過來。
赫知冉幫彭旺注射過血清以后,沒有急著離開,打算再觀察一會兒,情況徹底穩(wěn)定以后再說。
她這邊兒不著急,那些等待的官差卻差急的亂蹦。
張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大聲詢問:“赫氏,我們頭兒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前世作為醫(yī)生,赫知冉最討厭兩種病人家屬。
一種是對她質(zhì)疑的,另一種就是著急催促的。
這兩點都被張青給占全了。
“吵什么吵,信不過我就去找其他大夫?!?/p>
赫知冉的個性在此,就算那些人是官差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