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尚書不知道,如今她的女兒已經(jīng)換了芯子,根本不怕這些生死之事。
“爹,我和夫君這次進京,就是為了解決皇后一黨而來。
另外,娘和大哥都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回西北生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怎么樣,爹為了這樣的朝廷犧牲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值得。”
赫尚書沒想到,女兒只是去了西北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她不但能夠和女婿一起出手將人打暈,還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來,這與以往他認(rèn)知中嬌滴滴的女兒完全不同。
此時,他根本無心去考慮自己的安危,總覺得赫知冉的變化是因為在西北的生活所造成。
而且還是他和老妻親手將女兒迷暈送去墨家成親。
想到女兒的變化,赫尚書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赫知冉并不知道父親是因為看到她的變化而愧疚才沒有講話,以為他是在思考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見父親遲遲沒開口,催促道:“爹,生死全在一念之間,要看是否值得。”
聽了她的話,赫尚書這才回過神兒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爹一輩子為朝廷效力,到了這個時候,哪那么容易退縮?
更何況,即便是爹有辦法偷偷離開京城,你覺得皇后和薛家能放過爹?
總之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你娘和你大哥都在西北,目前來看還是安全的,你的到來又沒有其他人知曉,明面上這尚書府內(nèi)只有你爹一個人,他們要殺要剮只沖著我一人即可。
爹都活到了這把年紀(jì),該享的福已經(jīng)享過了,就算死了也沒有什么遺憾的。
反倒是你和你大哥,只要你們兄妹倆都好好的,爹也就沒有什么牽掛了。”
赫尚書根本沒想過女兒和女婿能化解此次危機,在他的心里,能讓家人都活下去,他一個人死了又何妨?
墨玖?xí)仙锨耙徊健?/p>
“岳父,我和冉冉這次過來京城,就是要將皇后一黨全部鏟平的,你相信我,我墨玖?xí)弦欢ㄕf到做到。”
為了讓赫尚書能夠相信自己的話,墨玖?xí)侠^續(xù)說道:“想必您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前不久西北州府送來的折子說,那里有兩百多百姓被殺。”
聽到這里,赫尚書震驚的睜大眼睛:“這件事真的和墨家有關(guān)?”
想想那些殺手,墨玖?xí)享胁蛔杂X露出了寒光。
“那些人的確是墨家所殺,但卻不是什么百姓,而是皇后派去殲滅墨家的殺手。
岳父你想一想,我墨家已經(jīng)被順武帝下旨判抄家流放至西北,皇后仍舊不打算放過我們。
如今我墨家人已經(jīng)看淡了一切,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安穩(wěn)度日,可有人卻偏偏不讓。
為了家人的安危,哪怕是擔(dān)上個謀反的罪名,我也在所不惜。”
按道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適合在赫尚書這位忠臣面前說出來,可今時不同往日,忠臣又怎樣?
還不是要受到那些奸詐之人的惦記?
也的確如同墨玖?xí)舷氲哪菢樱丈袝袢章犃怂恼f辭非但沒有呵斥反而沉思起來。
許久他才反問墨玖?xí)希骸澳憧芍阑屎笠稽h如今的勢力有多大,先不說滿朝文武一多半投入她的陣營,就連御林軍和守城官兵都換成了她的人。
你想要過安穩(wěn)的日子,除非皇后和薛家人全部死絕,否則,以皇后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過墨家?”
“的確如此,所以我此次來京城,就是想將皇后以及薛家徹底鏟平。”墨玖?xí)险Z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像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什么一樣。
然而,赫尚書此刻的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皇后和薛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必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不說朝堂上是否有危險,最起碼他們這些主要人物身邊定然有無數(shù)暗衛(wèi)來保護。
即便墨玖?xí)衔涔θ绾胃邚姡且彩请p拳難敵四手。
“玖?xí)希栏钢滥愕谋臼拢赡惝吘故枪录夜讶艘粋€,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從長計議為好。”
說著,他又看向赫知冉,愈發(fā)猜不透女兒的心思。
當(dāng)初讓她嫁給墨玖?xí)系臅r候,她死活不愿意,原因就是不想和墨家那些女眷一樣做寡婦。
可墨玖?xí)先缃竦男袕剑耆褪遣灰囊馑迹[不好冉冉就會成為寡婦。
她那么排斥做寡婦,在這個時候為何沒有阻止墨玖?xí)希?/p>
赫知冉并不知道父親心中所想,她以為后者是在幫墨玖?xí)纤伎紝Σ摺?/p>
“爹,你什么都不用想,就安心留在家里,明日早朝也不必去參與,相信我,皇后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她派來的人沒有完成任務(wù),也不會立刻來動你。”
“冉冉,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墨玖?xí)险f出這些話,赫尚書也許會以為他是藝高人膽大,可女兒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怎么也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稍后有行動,赫知冉必然是要跟著墨玖?xí)弦黄鸬摹?/p>
因此,她覺得現(xiàn)在有必要解釋一番。
“爹,我自從跟著墨家流放開始,一路上的確吃了很多苦。
那些不知是誰派出來的殺手追殺就不說了,風(fēng)餐露宿的時候還能碰到餓狼襲擊,為了能夠自保,夫君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
如今您的女兒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嬌滴滴的大小姐了,對付幾個惡棍根本不在話下。”
說著,她指向剛剛被自己打暈的內(nèi)侍。
“爹剛剛也看到了,您女兒的身手如今也不錯。”
赫尚書本來就好奇女兒什么時候?qū)W會了功夫,赫知冉一番話倒是為他解了惑。
只是,他腦子一轉(zhuǎn),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冉冉,你和爹說這些話,是不是要跟著玖?xí)弦黄鹑フ夷切┤说穆闊俊?/p>
赫知冉知道,她稍后想要當(dāng)著父親的面兒跟著墨玖?xí)弦黄痣x開,定然要費一些口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哪個做父母的,愿意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女去冒險?
但跟著墨玖?xí)弦黄鹦袆邮呛罩奖仨氁龅氖虑椋瑹o論如何她都要將父親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