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看到他陰暗爬行的爬到九層:[……都這時候了還在意規(guī)矩不規(guī)矩了?]
[他難道不知道只要他一聲令下,所有鬼怪就會把鑰匙給他送上去?]
夏頌言趴在九層門口,還沒敲門,那只鬼就諂媚的跪下來給他磕了個頭。
“嘿嘿給您的鑰匙……”
夏頌言冷著臉“嗯”了一聲,抽出一只手拿起來鑰匙,放進口袋里,接著前往下一層。
他要把流安沒拿到的鑰匙全部拿回來。
[……哥,您真是一根筋吶。]
[怎么跟小學生似的,莽著往前沖。]
[我們沒多久也都要下地獄了。]
[何出此言?]
[沒看到這個隱藏的**OSS都親自闖關了?他如果為了愛重返人間,我們整個游戲一百零八個副本里的人都得徹底死了。]
[……]
……
夏頌言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做,他只是想起流安很有禮貌的一層一層要鑰匙,他也學著她的模樣,禮貌說:“鑰匙拿來。”
那些鬼怪和剩余的玩家都尖叫著跑開。
非逼得他聲音發(fā)涼,他們才能安靜下來。
“我只說一遍——”
“給您。”
鬼怪趁他沒說完鎮(zhèn)定下來,一個滑鏟過來,把鑰匙雙手奉上。
夏頌言這才臉色稍有緩和。
有沒眼色的存活玩家皺著眉說:“憑什么給他?他連只腳都沒有——”
話沒說完,那個玩家就爆炸而亡。
……
……
流安早上醒來,沒看到夏知知。
她睡眼惺忪的看向四周,有一套新的衣服,還有排列整齊的十九把鑰匙。
她脖子上的被取下來,跟其他鑰匙一起放在床頭。
連夏頌言的鑰匙都在里面。
還沒到七天。
流安摸了一下鑰匙,穿上衣服跟拖鞋走了出去。
夏頌言在廚房給她煮菜,見她出來,便洗了一下手,沖她笑。
流安心臟仿佛被攥緊,她好像已經(jīng)預知了他要說什么。
他把所有的鑰匙都弄來,是想讓她走了。
“為什么?”流安緊張地問,“還沒到七天。”
夏頌言溫吞地說:“你吃不慣的。”
他說:“我曾刻意遺忘過一些生前的事,但最近,我想的很清晰。我要讓你回去過人類應該過的生活。”
“不合規(guī)矩,”流安抿了抿唇,執(zhí)拗的看著他,“沒到七天。”
“啊,”夏頌言笑起來還是有些僵硬,“可是規(guī)矩都是我定的,等你走了,我就把這里炸了。
[!!!!!]
[我們的命不是命嗎?!!!]
[我們生前可能不是個好人,但我們現(xiàn)在是條好鬼啊!!]
[別炸我們了哥……]
“你跟我一起走嗎?”流安看著他。
夏頌言說:“不。”
流安心塌了一塊。
“為什么不走?”
“我是厲鬼,在你身邊會為你帶來災禍。”夏頌言說,“你等等我,我只要過了十八層地獄,等我洗清了一身罪孽,我就會去人間找你。”
流安被他強行送了出去。
而游戲副本里,全是一片哀嚎。
都在阻止夏頌言毀了整個游戲。
夏知知從房間里出來,嘲諷道:“規(guī)矩你定的,那你昨晚直接把她送走不就行了?用得著砍腳去?”
“感動一下自己不行嗎?”夏頌言瞥眼看她,“我想用這種方式,讓她想念我不行嗎?”
“行,”夏知知也冷著臉,“好了,這里我來接管,你去下地獄吧。”
……
流安再次醒來,是被守墓人罵醒的。
“真是活見鬼了,第一次見有人躺棺材里睡著的,”守墓人氣的拿著鐵鏟站在土坑旁,“喂,你再不醒,我就報警了!”
流安緩緩坐起來,她看著自己滿身的泥土,又看了眼身邊的尸體。
骨頭全都碎裂,脖子處的骨頭有個大窟窿。
流安默默起身離開。
守墓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更害怕了。
最近怎么老是做鬼夢?
要不是夢見有只厲鬼說讓他過來挖墳,他還不知道里面有個人。
流安并沒有走遠,她先是回家拿了個尿素布袋,等到半夜又把守墓人藥倒。
她拿了個鐵鏟去挖墳。
累的她直流汗。
她挖了幾個小時才挖到棺材,不禁感嘆了一句,守墓人埋的土挺多。
她咬著牙把棺材掀起來,用尿素布袋裝起來他的尸骨。
接著把棺材又合上,把土埋上去。
重新復原,就像沒來過一樣。
除了棺材里少了一具尸骨。
流安回到家把尸骨放到盆里好好洗干凈,又把干凈的骨頭放到床邊。
流安去浴室把自己也洗干凈,換了件新衣服才重新回到臥室。
她把尸骨拼湊成人形,打開制冷空調。
流安想好了,等白天溫度高就把尸骨放冷凍冰箱。
晚上再拿出來跟她一起睡。
流安有時會恍惚的想,不知道他是不是死在地獄里了。
她等了一年,也沒等到他。
她也就這樣,每晚跟他的尸骨抱著睡了一年。
有時她自己都能聞到,她逐漸泛著尸腐味道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