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翊禮望著流安臉上的煙熏妝,如果不是他日思夜想,恐怕沒人能認出來。
不過,哪怕妝化的再不好,在這張臉上,也是美的驚人。
不過與原來樣子不太相像就是了。
“你……你認出我了?”流安意外,同時又糾結,她是不是要倒在地上,讓他扶起來?
看來琪琪的計劃是有用的,回去再讓她多看幾本。
許翊禮手輕抵著唇咳嗽,他拉開外套拉鏈,把自己外套脫下來。
別過臉遞給她。
“你……要不要系在腰間。”
……
“然后呢然后呢?”琪琪在宿舍望著她臉上的濃重煙熏妝,急得恨鐵不成鋼。
“啊啊啊啊你這化妝技術跟誰學的啊!!!”琪琪抓狂道,“要不是你回來,放在外邊我都不認識你!”
流安尷尬的呵呵笑:“有這么夸張嗎?”
“唉,我就去上了個課,下次我給你化。”琪琪瞇了瞇眼睛,“快跟我說后續啊!”
“后續……”
……
后續就是流安低著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彎腰替她系上外套。
外套系在腰間,遮住了她的大腿。
許翊禮離的近的時候,她能聞到好聞的洗衣粉的味道。
干燥的,清香的。
許翊禮看她有些站不穩,清瘦有力的手扶著她的胳膊。
“是不是高跟鞋不合腳?”
“有點。”
許翊禮心疼的蹲下來看她的后腳踝,“有點破皮了,你先坐在我外套上休息一會兒,等我十分鐘。”
許翊禮把她腰間的外套解下來,鋪到一片比較干凈的地上。
然后扶著她坐下去。
他小心的把她高跟鞋脫下來,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尺碼,怕她在這里害怕,承諾著:“十分鐘,你先別走,十分鐘我就回來了。”
他把自己的手表卸下來,放她手心里。
“現在是三十三,等我到四十三。”
說完,他就出了器材室。
在手表轉到四十二分時,許翊禮抱著一雙新鞋還有一個新外套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流安表情呆呆的望著他,“你……不會是跑商場買的吧?”
這個牌子,那家商場離這有些距離。
他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買回來的?
許翊禮額頭有些薄汗,他勾了勾唇,蹲下來把新鞋放到她面前。
“我可以握一下你的腳嗎?”
流安不禁耳根有些紅,本來不問她也會愿意的,偏偏還問了一句。
“可以。”
許翊禮手心冒汗,從懷里掏出一小盒創可貼,將她的透明襪往下拉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把創可貼貼在她后腳踝磨破皮的地方。
又小心翼翼給她穿回去,接著把新鞋給她穿上。
流安紅著臉,他連碰自己腳的手都在抖,明明她可以自己穿鞋的啊。
器材室里,兩人的呼吸都輕的幾乎聽不見。
流安看了眼他手中的外套,“你買外套干什么?我回去給你洗洗會還給你的。”
“給你買的,”許翊禮把外套打開,是一款很流行的款式,“地上的外套臟了,你用這個新的系上。而且,你是女孩子,用男款的我怕有人說你。”
流安從沒遇到過這么純情的男生,而且,他家不是很清貧嗎?
他給她買的,都是上千的牌子。
流安說不清此時是什么感受,她只覺得,兩人在這么近這么曖昧的氛圍里,他多買了一件外套,說怕有人對她造謠。
她拿起手機,拽住他要離開的手腕。
許翊禮手指一僵,喉結急促的滾動了一下,“怎么了?”
流安晃了晃手機,“可以加個微信嗎?校霸哥哥~”
……
“后續就是我加了他微信,”流安心虛道,“他很高冷,微信都不回我。”
流安不好意思講全部,只說了個結尾。
“不回?”琪琪踩上凳子,“讓本軍師給你出謀劃策,來了,琪琪釣人第二式:欲擒故縱!”
流安覺得琪琪的方法挺有用,因為才用了一招,就拿下了許翊禮的微信。
上次那個外套他拿走了,流安想洗都洗不了。
許翊禮說:“哪有讓女孩子洗衣服的道理?”
加了微信,流安給他發小兔子的可愛表情包,他只高冷的回了個“嗯”。
琪琪附在她耳邊:“你跟他說……然后……”
流安越聽越恍然大悟。
.
許翊禮回到出租屋里,衣服拿出來想洗卻又不舍得。
這是她碰過的衣服。
他把衣服抱了一會兒,也沒舍得洗。
手機忽然響了。
許翊禮打開手機,看到流安發來的小兔子跳起來打招呼的表情包,心都被萌化了。
怎么能這么可愛?
許翊禮耳尖通紅著回了個“嗯”,又截了個屏,又把她發的表情包收藏。
他盯著聊天頁面看了一個小時,才戀戀不舍的走到樓下打印店,把打印出來的彩色表情包和聊天頁貼在床頭上。
手機又響了。
[流安]:校霸哥哥~今天我上公開課,我想吃你做的煎餅了,可以給我帶過來嗎?
[流安]:對方向您轉賬五千元。
許翊禮手指頓了頓,臉上的喜悅化為悲傷。
轉賬干什么?
她是不是可憐他?
覺得他太窮了?
許翊禮把轉賬給她退回去。
[許翊禮]:不用了,你是老顧客,不收你錢。
他覺得懷里的外套也不暖和了,反而凍的發冷。
他望了一眼貧窮的出租屋,第一次催生出自卑的情緒。
許翊禮拿著手機站起來,出門拐了一條街去奶奶家。
攤子是奶奶的,他只是平時幫幫忙。
許翊禮一邊難過著一邊利索的多打了兩個蛋,想起來她還有個關系好的室友,給她室友也做了一個。
打包準備走的時候,老太太疑惑:“誰欺負你了?”
怎么眼睛紅紅的?
許翊禮壓抑住內心的悲傷,說了句:“沒事。”
他抱著煎餅,強忍著自卑說:“果然,做我們這行的,就是不能愛上客人。”
老太太:“???”
許翊禮抱著煎餅混進大教室里,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的流安和她室友。
許翊禮擦了擦眼睛,悄悄從后門進去。
還沒坐到她們兩個身邊,就聽到她們兩個大膽的對話。
“這個要超嗎?”
“得超,你超嗎?”
“你超我也超。”
許翊禮心里剛做好的建設一下就繃不住了。
愛上客人原來是這么痛苦。
流安沒注意后面來了人,聽到手機響了,她打開來看。
[許翊禮]:可以不超別人嗎?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