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琪琪一臉慷慨激昂。
“小安安,聽姐的,咱們直接上!”
“怎么上啊,”流安把握不好分寸,“是先說喜歡他,還是直接親上去,總不能直接——”
流安臉蛋猛地漲紅。
琪琪壞笑,“呦呦呦,想哪兒去了?”
琪琪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琪琪釣人最終式:猛虎直撲!你換個小白裙,我給你化一個白月光的妝容,再給你整個發(fā)型,讓他百分百心臟驟停!”
琪琪繼續(xù)說:“你等今晚約他出來,我看天氣了,今晚月色好。你約他去學校附近的公園,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強吻他,說‘男人,我第一次見到你這種類型,你讓我很上火’,然后繼續(xù)強吻他!”
流安尷尬的腳趾扣地,“要不咱還是把霸總文學刪了吧?”
琪琪死亡微笑:“嗯?我的好閨閨,你在質(zhì)疑我?”
流安:“不敢不敢。”
她掏出手機,給許翊禮發(fā)了一條信息:今晚有空嗎?可以約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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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禮被保鏢摁著上了車。
許銳文從他外套里掏出手機,說:“你這手機我先替你保管了,給你一部新手機,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討林老爺子歡心,懂嗎?”
許翊禮氣的渾身顫抖,“那我奶奶呢?”
“她死不了,”許銳文不要臉地說,“你奶奶還是我媽呢,我肯定會孝順的。”
許翊禮憤怒的手都在顫抖。
“你個畜牲!你也配?!你什么都不配!”
許銳文把車門拉上,對司機說:“送他回我那棟房子。”
車開走了,許銳文手里拿著許翊禮的手機,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條微信。
許銳文劃開手機,點開消息。
手機屏幕的光打在他滿是算計的眼睛上,他把聊天記錄刪了,又把對方的微信刪除。
“都要回林家了,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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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禮氣的恨不得弄死許銳文。
當年,許銳文也是一個貧窮小子,他是村里的,去縣城打工,看上了縣城里的姑娘阮檸檸。
阮檸檸也一時上頭,非要跟這個貧窮小子結(jié)婚,為此,還跟家里斷絕了關系。
她嫁給許銳文后,不到兩年就懷孕了。
因為她善良賢惠,所有人都很喜歡她,但是許銳文膩了。
他在阮檸檸剛懷孕時,就跑到大城市混。
后來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個千金大小姐,許銳文跟林若妍好上了。
林若妍說可以讓許銳文入贅,但是前提是,要把家里的兩個處理好。
她說她父親不會同意他有過妻子和孩子。
但是只要他把他們兩個處理好,她可以幫他瞞著。
許銳文大喜過望,他認為這是他跨越階級最快的方式。
他連夜趕回村里,卻被告知阮檸檸要生產(chǎn)了,老太太已經(jīng)把她送到醫(yī)院。
許銳文又讓林若妍的司機送他去醫(yī)院,當時阮檸檸正在緊急關頭,許銳文在醫(yī)生的允許下進了產(chǎn)房,他握著她的手說:“檸檸,等你生出來,我們離婚吧。林家權(quán)勢太大了,我根本反抗不了。”
阮檸檸紅著眼不可置信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看他,許銳文痛苦地說:“你知道的,有錢人是不會允許我在外有私生子的。對不起,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想吃苦了……”
那晚,阮檸檸難產(chǎn),許銳文簽字說保小。
老太太當場跟他斷絕關系。
而阮檸檸死在那晚的產(chǎn)房里,孩子出生后,許銳文本來想掐死,又怕犯法,正好老太太強硬的要留下她養(yǎng)。
許銳文就順水推舟把孩子扔在村里,自己則跑到大城市去當林家的狗。
……
許翊禮只感到深深的無力,奶奶為了讓他有更好的學習環(huán)境,艱難的帶著他來大城市生存。
他們每天賣賣煎餅,跟鄰居友好相處。
好不容易度過最難的十幾年,現(xiàn)在終于要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許銳文又找來了。
許翊禮眼睛紅的要滴血。
許銳文告訴他,要裝作林若妍的孩子,去討林家老爺子的歡心。
因為林若妍生不出來,而老爺子有好幾個孩子,他快死了,最近準備立遺囑。
他跟林若妍,都想要用他,多爭點家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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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等到晚上,也沒等到回信。
她再發(fā)過去,就只顯示紅色的感嘆號。
本來躍躍欲試想要給她化妝的琪琪,也不敢輕易說話了。
“這……不應該啊。”
琪琪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又怕說錯話讓流安傷心,只好在她旁邊陪著她。
流安靜靜看了手機好幾秒,才收起來。
她眼尾有些紅,她還是第一次被刪。
流安并不知道劇情,她除了知道男主的名字,關于小說里的劇情完全不記得。
因為穿進來之前,她也就看了第一個小故事,后面的還沒看就穿進來了。
而男主的名字,就像刻在她腦子里,只有這個是最清楚的。
琪琪笨拙的安慰:“說不定是手滑呢?小安安,不要難過,這……”
琪琪也沒什么戀愛經(jīng)驗,她也不太清楚這是什么操作。
流安搖搖頭,“沒事。”
想了想,流安又問:“你能跟我說一下他的信息嗎?我想去找找看。”
她想當面問清楚。
他為什么要把她刪了?
不喜歡她嗎?
還是……覺得她麻煩了?
琪琪趕緊掏出手機,“你等等,我給我姐打個電話問清楚。”
說著,她手忙腳亂的打過去電話。
流安靜靜坐在板凳上,大腦有些放空。
直到琪琪打完電話,把信息告訴她,流安噌的一下就飛出去了。
琪琪有些擔憂,許翊禮不會是渣男吧?
她擔心流安第一次暗戀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怕她會想不開。
琪琪暗暗罵了許翊禮一通。
有什么不能說明白,他要是真不喜歡,小安安也不會再繼續(xù)堅持,為什么非要刪了她?
琪琪心想著等流安回來怎么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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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跑到學生會處,里面的成員又驚又喜。
聽到她的來意,都掏出手機聯(lián)系。
但是都毫無音信。
無論是打微信電話還是電話,都無人接聽。
后面甚至還關了機。
流安失魂落魄的又去他的系里,他同學說他下午有一節(jié)必修課都沒來。
他們也聯(lián)系不上。
他們問許翊禮跟流安什么關系,流安張了張嘴,說:“沒什么關系。”
單純是有點曖昧,她想要更進一步,結(jié)果他把她刪了的關系。
流安心有些鈍痛,同學說道:“說不定這半天他有事情,明天就來了呢。”
流安心里想,也是,說不定今天出了什么事,明天就來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流安就從床上爬下來。
琪琪迷糊著問:“你要去哪兒?才五點呀。”
流安說:“想吃煎餅了。”
她從學校出去,走到那條小吃街。
天還沒亮。
她從五點半等到七點半。
他沒來。
所有的攤子都在賣吃的,只有那片攤子的位置是空出來的。
流安又等了一會兒,遠處慢悠悠開來一輛三輪車,開到那片空地上。
流安眼睛一亮,走過去。
是一個大叔。
不是他。
大叔問:“你要來點什么不?”
流安眸子黯淡,說:“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