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嫁了人,可是她心里清楚,有些男人到底什么個心思。
眼瞅著王婆跑的跟兔子一樣快,趕忙制造兩個人的獨處空間。
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細(xì)細(xì)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哪有什么好心人送綢緞做手藝,分明是王婆跟西門慶做的局。
這位陽谷縣的財主,想必也是跟那些浪蕩輕浮子一樣,對她眼饞的緊。
潘金蓮下意識往后坐了坐,將放在桌子上的剪子捏在手心。
“大官人來此,所為何事?
你我都是成家之人,孤男寡女,實在不妥當(dāng)。
如果大官人無事,妾身便出去等干娘?!迸私鹕彶槐安豢赫f道,順勢起身。
也不知道為何,眼前的西門大官人,的確長得好看,而且家中有錢。
潘金蓮卻一點不在意,她現(xiàn)在身上也有諸多家業(yè),便是產(chǎn)業(yè)也在經(jīng)營,往后她一樣會成為富戶。
都說錢財最是養(yǎng)人,過去潘金蓮做事說話,都是一副郁郁之氣,像是抬不起頭。
可現(xiàn)在完全不同,皮膚光滑細(xì)膩,雙眸有眼神,心中有底氣。
因為這樣,西門慶望向潘金蓮的眼神,更是多出歡喜與霸占之心。
“哎呀,娘子莫要慌張,實不相瞞,從我第一眼見到娘子,我便心生仰慕之心!”西門慶輕聲說道,“我在陽谷縣的勢力很大,便是朝中都有靠山,
如果我們兩個在一起,你的景紅茶、獼猴桃酒等產(chǎn)業(yè),咱們都能夠強強聯(lián)合,總比你跟了武大郎好?!?/p>
潘金蓮心中冷笑,這就圖窮匕見了?
還真是沉不住氣?
我家二叔都比你能干。
“大官人說這樣的話,實在唐突而無禮!妾身有家室,丈夫雖不是俊秀之人,但是勤勤懇懇,待我赤誠如一!
往后我有了孩子,便能繼承這武家產(chǎn)業(yè),我也是武家的主母,過個三代之后,這武家必定興盛,
等興盛之日,我便是祖母,即便百年歸山,那祖墳山中,我也有位置!
往后百年,一直會有香火供奉。
再者,我家二叔還是縣衙步軍都頭,有他在,可以保我家族無憂也!
西門大官人,妾身跟著你后面,又能得到什么呢?”
西門慶猛地怔住,他本以為金蓮個好看的花瓶女子,只是相貌好看,他只要稍微施展手段,便能夠拿下此女!
萬萬沒想到,潘金蓮說出的這番話,直接把他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我有真心,還有愛你的一顆心。”西門慶脫口而出,哄道,“這個世界上,感情是金錢換不來的。
你剛才說的,那都是赤果果的利益而已。
可是你們有感情嗎?
你們有愛情嗎?
金蓮,我見到你,我就深深愛上你了!
感情的滋潤,勝過一切?!?/p>
潘金蓮噗哧一笑:“大官人,您幾歲了啊?還活在幻想中呢?
這年頭愛情值錢嗎?
讓開吧,我要出去了?!?/p>
“站住!”西門慶惱羞成怒道,“我以為你是冰清玉潔的圣女,沒想到你竟然勢力至此,庸俗至極。
滿腦子都是金銀錢財,都是利益好處,
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潘金蓮冷笑道,“大官人好美色的傳聞,整個陽谷縣哪個不知?
便是跟在您身后的女人,要么奔著你的風(fēng)流倜儻,要么奔著你的產(chǎn)業(yè)。
只可惜,她們想要的,我都有!
往后我們武家也不會比西門家差到哪里去。
大官人,不是我變了,而是你也是我這樣的人!
但是我跟你不一樣,你沒有道德之心,只有齷齪心思,勾引良家女玩弄,
我婦道人家,可不會跟你一樣,違背夫綱,給他戴綠帽子!”
潘金蓮每一句話,猶如一把把短刀,瘋狂的穿刺西門慶,
驕傲的西門慶,豈能容忍一個女人對他無情的嘲諷和謾罵。
“啪!”西門慶抬手一巴掌,狠狠抽過去。
這一巴掌含怒而擊,瞬間將潘金蓮打翻。
潘金蓮趴伏在地,撐著身子,嘴角溢出鮮血,輕蔑道:“怎么?
說到大官人的痛處了?
你現(xiàn)在打我,我二叔不會放過你!
妾身可不是放浪騷賤之貨,任由你來勾引誆騙,
擺下這個好計謀,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西門慶,今日你敢再胡亂之言,那咱們就同歸于盡!”
潘金蓮頭發(fā)散亂,猛地抽出剪刀,惡狠狠的瞪著西門慶,猶如暴怒的母獅子。
西門慶揚起嘴角,莫名冒出一種破壞的沖動,這樣的臭娘們,居然敢反抗他,違背他!
這簡直就是挑釁,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吃了幾天好教誨,一只母雞也以為自己是個鳳凰了?
我呸!
他一步步靠過去,打算將潘金蓮就地正法,
你不是想做主母嗎?
今天,就讓這虛幻的夢想,直接破碎!
“你不要過來!”潘金蓮終于害怕了,她趕忙爬起身,捏著剪刀,虛晃的前刺。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果然褻瀆美好是一件非常歡樂的事情。”西門慶一步步靠近,眼瞅著他的大手,就要按住潘金蓮。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急匆匆腳步聲。
西門慶煩躁扭頭,發(fā)現(xiàn)王婆鉆了進來。
她一眼望見場面,臉色狂變,一把拉住西門慶,輕聲道:“這是作孽喔,又是怎么了?
大官人,趕緊出去吧!
武大回來了?!?/p>
西門慶臉色微變,理智很快將暴烈壓制住,輕哼了一聲:“金蓮,機會給你了,
你自己把握不住,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等著你跪下求我,從今天開始,你們武家,在陽谷縣不會有立錐之地!”
說完這話,西門慶鐵青著臉,將衣袖揮動,轉(zhuǎn)身便走。
王婆渾身篩糠一樣發(fā)抖,知道這事情給搞砸了。
西門慶大搖大擺的走了,可是她可承受不住武二郎的怒火。
王婆趕忙將潘金蓮扶起,帶著哭腔道:“娘子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這天殺的西門慶啊,怎么舍得打你啊!
娘子,我有一些傷藥,給你涂一涂?!?/p>
潘金蓮一把撥開她的手,冷冷道:“王婆,東西你收好吧。妾身先回去了,往后這衣衫,你還是另選高明吧?!?/p>
他幾乎到了爆發(fā)邊緣,最終還是忍耐住,快步出了屋子。
事情到這個地步,撕破臉就撕破臉好了!
有二叔在,她誰也不怕!
等趕到家中,武大郎見到妻子半邊臉紅腫,緊張問道:“誰動手打的你!”
潘金蓮將前后事一說,武大郎氣的暴跳如雷:“我要去尋二郎,讓他給你主持公道!”
“慌什么!等二郎回來再說?!?/p>
武大郎心疼上火,又要去買傷藥。
“敷一下,將養(yǎng)幾天便好了!”
夫妻兩人議論一陣,忽而一個少男急匆匆跑來,不是旁人,正是武大郎的好友,賣梨子的鄆哥。
鄆哥跑得氣喘吁吁,沖進屋子喊道:“大郎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你們家的兩個鋪子,讓人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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