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孫新自從江南回來,一直沒有得到機會拜見王倫。
此番因為擒拿韓滔、凌振緣故,這兩位統領,終于有機會過來稟告江南情況。
王倫也沒有想到,孫立兩人前腳到家,后腳居然跟來了小養由基龐萬春,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三人早就行過禮,此刻分左右主賓安坐。
王倫肆無忌憚的盯著龐萬春,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道:“萬春兄弟啊,冬日一別,再見已近初夏。
時光如梭,猶如白駒過隙,王某時常想念賢弟,不知道賢弟可有想過我啊?”
好家伙!
當真是肉麻至極!
孫立、孫新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冒出羨慕而又經受不住的表情。
好在兩個人都是老成之輩,這等表情,也是一閃而逝,速度極快。
龐萬春的臉頰瞬間紅了,錯愕之中,又有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
人嘛,尤其是像龐萬春這種頂級神射手,更是自傲之人,尋常人物,也入不得他的眼光。
去年冬日,龐萬春也是見過王倫的人格魅力,今日一見,本以為會有所生疏,然而一開口,就是王倫哥哥想他,還直言不諱的求問可想這位寨主哥哥!
可算是把龐萬春這個健壯豪杰,一下子給整羞澀了。
當然,也就王倫這樣說話,龐萬春感到榮耀與歡喜,換做旁人這么說,估摸著話音剛落,脖頸就得插一根羽箭。
龐萬春站起身, 執禮甚恭:“小人何德何能,能得王倫哥哥青睞有加,哥哥想念小弟,小弟也日日想著哥哥!”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我就喜歡萬春兄弟這爽快的脾氣!這一趟來我梁山,一路走來,你覺得如何?”王倫靠著椅子,笑著問道。
龐萬春放下手,稍稍醞釀,感慨道:“都說百聞不如一見,自我昨日傍晚來到山中,一路所見,顛覆小弟所見所想。
梁山實力強大,已有逐鹿天下的本錢。”
“哎~~~~這樣的話,還是莫要說,過頭之話,言之不跡。”王倫趕忙打斷道。
開玩笑!
人生四大避,這避奶的乃是第一要避開的事情!
那些半場開香檳的教訓,當真血淋淋掛滿了教訓。
人生切忌事成之前,就大肆慶祝,乃至于提前吹噓,這都是失敗的預兆。
在事情沒有最終完成之前,都必須要足夠謹慎而持重,否則輕敵與放松,會所有的付出,化為泡影。
龐萬春并不是恭維,他來之前,本以為梁山跟他們江南的義軍差不多。
然而,直到一路而來,所見的武備,簡直讓他頭皮發麻。
關鍵,龐萬春還從孫立、孫新口中知道一件格外恐怖的事情!
梁山竟然與王稟的西軍,已然廝殺過一場了!
讓龐萬春心神防線崩塌的,梁山居然大敗西軍精銳。
這種沖擊,讓龐萬春對梁山刮目相看,此番見到一臉和煦的王倫,龐萬春心中更是欽服不已!
這樣的人中風龍,居然如此隨后,回想起去年冬日,他與兄弟們同甘共苦,穿戴簡單,現在回頭想想,越發覺得王倫非同一般!
“這些都是小弟心中真實想法,不曾夸大半分!這一路而來,兵強馬壯,此番高俅派來的連環馬,也奈何不了梁山,實在讓小弟佩服至極!”龐萬春言辭懇切,正聲說完。
孫立、孫新頓時臉上有光,覺得甚為開心。
王倫面色平靜,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真話,我們梁山與家圣公(方臘)的實力相比,孰強孰弱?”
這話一出,龐萬春尷尬一笑:“兄長這個問題,實在讓小弟為難啊!”
“哈哈哈!既然為難,你就不要回答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為難別人。”王倫說到這話的時候,徑直起身,一邊走,一邊道,“當然,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別人為難我!
萬春兄弟啊,你一路匆匆,想必有著使命吧。”
龐萬春臉一紅,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拱手道:“我家圣公,素聞王倫哥哥大名,這是他的親筆信,還請王倫哥哥收下。”
一旁徐猛子徑直走來,主動接過信封,來回檢查一番,又親自拆開,然后將信件送到王倫手中。
龐萬春臉色并無不悅,山寨領袖,防護仔細一些,也是正常。
王倫頷首,打開信件,來回細細一看,臉色逐漸有了變化,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
王倫轉身回到正位,朗聲道:“你家圣公好大的胃口,要我提供五千套甲胄,一千匹戰馬,還有刀槍箭矢無數。
這樣的要求,恐怕我很難答應啊!”
龐萬春大急道:“王倫哥哥,我江南百姓,都是受盡朝廷壓榨,眼下義軍武將,著甲率不高,那王稟兇狠,朝廷十幾萬大軍南下,那杭州城雖然占下,但是庫房早就被官軍破壞過。
若能得一些甲胄支援,勢必能夠帶來諸多幫助!
若是我江南義軍抵擋官府攻打,梁山的壓力也會變輕。
此乃唇亡齒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王倫哈哈大笑:“萬春兄弟啊,你不要著急。既然來了我山中,先看看我山中美景,再讓孫立兄弟他們,陪你吃吃喝喝,品嘗一下我山中的極品佳釀。”
“可是......”龐萬春還要說話。
“孫立兄弟,先帶萬春兄弟去見見花榮,他們兩個都是神射手,正好一起去,打一下野鴨子回來烤著吃。哈哈哈哈!”王倫抬抬手,嘴上說的輕松,可是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
孫立當即起身,對龐萬春道:“龐將軍,這邊請!”
龐萬春不是傻子,立馬猜到,恐怕是圣公給的信,出了什么紕漏。
龐萬春深吸一口氣,拱手道:“那小弟先行告退,若有任何事情,隨時令小弟前來。”
王倫頷首:“今晚我再與萬春兄弟吃酒!”
龐萬春也不含糊,當即轉身離開。
等孫立、龐萬春等人出了將軍府,廳中只剩下王倫、徐猛子,還有石秀站在右邊側柱,猶如影子一樣,只是沒有出聲!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后,我那個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好一個方臘!
狗屁的圣公!
竟要我跟他劃江而治,平分天下!
實在是江南鼠輩,毫無進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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