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婆惜穿著一件淡紅色的裙子,站在門側,聽著張三的聲音。
她提著手帕,輕輕遮住口鼻,這死鬼果然來了。
聽著他說話的聲音,都在輕微發顫,一看就是個膽子小的。
只是色心甚大,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
聲音雖然小,但語速很快,這小張三很緊張呢。
“張押司,此話何意?這是宋押司家中,你半夜跑來尋妾身,實在不妥呀。”閻婆惜嬌滴滴說道。
站在門外的張三,滿頭大汗,見小娘子不開門,心中又急,又是暗罵娘們賤貨。
白日里面暗送秋波,以目傳情,故意勾搭老子,這會倒是裝起貞潔婦人來。
“娘子天仙一般,白日聽曲沒聽夠,便是今晚斗膽來拜訪。”
“你何止是斗膽,簡直是個不怕死的!你連宋押司都不怕嗎?”閻婆惜質問道。
張三久經情場,一聽這話,頓時道:“我欣賞娘子,與宋押司何干?娘子嫁給宋押司,實在是可惜,宋押司一心公務,不好女色,小娘子跟著他,往后只怕要苦守空房。
知縣相公欣賞此人,往后必定升遷,若是離開鄆城,只怕不回帶著娘子離開。
我張文遠第一日見到娘子,便是欣賞不已,往后愿娶娘子為妻,雙宿雙飛,成百年之好。”
閻婆惜心中一動,這男子好一張利嘴,竟說的她心神動搖,又想著張三的俊秀模樣,芳心蕩漾。
“張押司,這是拿話哄騙妾身呢?”閻婆惜隔著窗戶,笑吟吟說道。
張三馬上道:“若有哄騙,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我與娘子乃是真心,若有私心,讓人挖心而死!”
“你這讓人疼的死鬼!”
閻婆惜心臟一陣亂跳,再也忍不住,一把拉開門。
張文遠大喜,一步跨入屋內,反手將門栓系上。
“娘子,實在想死我了!”張三走近,望著閻婆惜,眼神都要噴出火來。
“正門關上了?”閻婆惜反問一句。
“自然!”
“我是有夫之人,宋押司還是你的同僚,你這死鬼,可得想清楚了。”
張三深知一鼓作氣的道理,斬釘截鐵道:“我欣賞娘子,何懼流言蜚語,只想來聽娘子說說過去的故事,絕對沒有冒犯之心。”
閻婆惜心情更好,扭過身問道:“妾身美嗎?”
閻婆惜側著身子,身段曼妙,穿金戴銀,一雙勾魂的眼睛,加上修長的身段,張三喉嚨發干:“美,太美了!整個鄆城中,唯有夫人最是貌美。”
“那你還愣著做什么?剛才不是說膽子很大嗎?”閻婆惜一步步走向床側,眼神迷離。
張三只覺得一股火,從腳底直接竄到頭頂。
他猶如一頭餓狼,直接撲過去,將閻婆惜一把撲倒。
“你這短命鬼,還真是急色呢!”閻婆惜驚呼一聲,露出嬌羞之色。
“宋江那廝蠢材,你這樣的美色,他居然藏著不用,那就別怪我了!”
“好,那好好疼妾身!”
閻婆惜抬手一勾,將簾子扯下。
床簾子瞬間落下,這一對男女好一場紅火。
窗外忽而烏云蔓延,將月亮遮掩,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秋雨拍打在樹葉上,發出啪啪的聲音,起初很輕微,還濺起一層層灰塵,然而沒過多久,竟是越來越大,噼啪之聲,變得越發激烈。
這一場秋雨,斷斷續續,一晚上停一會,又下一場,便是大概下了三五次,便是到了天明時分。
“我要起來了!一會還要上值。”張三爬起身,小聲道。
閻婆惜柔聲道:“不要,今日去請假,陪我一日。”
“嘿嘿,昨晚厲害不?比宋押司如何?”張三淫笑問道。
“討厭,你們男子就是這般,總要去比旁人。”
張三道:“看來不滿意啊,是小生沒用,沒有讓娘子開心。”
閻婆惜一把將他腦袋勾住:“妾身現在也是你的人了,昨晚說的話,你莫要提起褲子便忘了。你若是忘了,我就告訴宋押司,說你奸淫我,讓他把你抓了。”
張三嚇了一跳,只覺得腿一軟,趕忙哄道:“娘子冰清玉潔,對我用情至深,小生豈會不知?只是公務繁忙,宋押司又不在,若是怠慢,知縣相公必定責怪。”
閻婆惜依依不舍松開手:“那你今晚來陪我。我上午去買些酒肉,讓娘親做了。今晚我們吃酒。”
“你娘那邊,沒問題?”張三小心翼翼問道。
“她老眼昏花,眼睛不好,而且晚上睡得早,她不是多管閑事的,往后養老,她還要落在妾身這里,只要別太過分,她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閻婆惜很有把握說道。
張三頓時松了口氣,心中歡喜不已,登時膽氣又壯數分。
“小娘子,那今晚我還過來!只是會晚一些。”
“妾身準備一些羊肉,給你補補。”
“哈哈哈哈!”
張三志得意滿,當即起身,閻婆惜紅光滿面,兩人竟真的跟新婚夫妻一樣,耳鬢廝磨,很是親昵。
磨蹭一陣,張三下樓,竟正好碰見閻婆惜的老娘閻婆。
閻婆瞪著眼睛,望著張三從二樓下來,兩個人都是一愣。
張三先是一陣心虛,裝作沒看見,急匆匆出了門。
閻婆瞪著眼,眨了眨眼,喃喃道:“老身是眼花了嗎?”
張三走出門,扭頭一看,嘴角一咧:“賤貨,這小娘子真夠騷的,宋押司啊,這樣的極品,你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怪我了。”
張三嘴都笑爛了,走到一處攤子,吃了早餐,喂飽五臟廟,心滿意足丟了銅錢走人。
等穿過一條巷子,張三望見一個算命攤子,心中納悶,不想那攤子有個書生一樣的白面書生。
“這位公子,我看你桃花在身,又有鴻運當頭,若是能夠把握一二,定有大機緣啊!”算命先生喊道。
張三撇撇嘴:“你們這些算命的,動不動就騙人錢財。”
算命先生道:“實在難見到貴公子,公子來算一卦,若是不準,分文不取。”
張三頓時生出好奇之心,剛才說桃花運,他昨晚不就是桃花嗎?
“好,那我問你一件事,你若是算得準,我給你三百文錢,當你算命的支出。”
算命先生道:“公子只管問。”
“你剛才說我桃花運,那我這桃花運的女子,是未婚女子,還是已成家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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