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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非常年輕，甚至還認識自己，可司染在腦海里搜尋半天，她都想不起自己會認識這號人物。
而且看男人救生衣里面一身筆挺的西裝西褲，說明他并不是野保人員。
看頭上的發蠟，更像是個商人。
男人見司染，笑道：“我變化太大，你不認識我也正常，我叫秦崢。”
“是你！”
司染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瞪大了雙眼。
隨后，她恢復神情，忍不住說：“沒想到你變化這么大，高中的時候……”
司染想到秦崢當時的樣子，有些不大好開口。
畢竟挺傷人自尊的。
秦崢卻無所謂：“高三出國后身體才開始瘋長，這些年一直保持鍛煉，身體比原來好了不少。”
秦崢是個富二代，高三時候因為身體瘦小，發育不良被校園霸凌，后來轉校遇到司染，跟她做了一個學期的同桌。
他那時候自卑成績不好，高考沒希望，干脆就出國讀書了。
那時候司染一心學習，更沒有手機，二人便斷了聯系。
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了。
秦崢解釋道：“這幾年我爸的事業越來越大，這艘船是我的，還有這部紀錄片的投資，我們家是最大的投資商，如果花澤為難你，不用管他。”
司染沒跟秦崢客氣：“行，既然這部紀錄片有華國投資人，那我肯定不會讓你們虧本的。”
秦崢看著司染坐上游艇，身后的張明一和林隨野擺弄著攝影機。
他沒說的是，這部紀錄片雖然出鏡的專家是r 國人，但紀錄片的控股大部分權都在華國人手上。
畢竟華國人在哪兒不是做生意。
秦崢看著司染離開，對她招了招手：“小心些。”
司染點頭，開著游艇就朝虎鯨群游去了。
——
船上的專家們看著司染的游艇游到海域中央，原本盤踞在船只四周的虎鯨看見司染離開，竟然巴巴地跟了上去。
一邊努力游，一邊發出幽長的鳴叫。
“嗷嗚——”
“不要走啊！！！”
虎鯨把司染的游艇團團圍住，海面上只露出光滑的頭頂，直勾勾地盯著司染，那雙小小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留神司染就開著游艇跑了。
這根本不是臭名昭著的海洋街溜子，這分明就是大寶貝！
司染看著虎鯨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朝最近的一只小虎鯨招手。
小虎鯨看司染竟然朝它招手，那雙小眼睛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亮了幾分，開心的擺動著尾巴，一邊朝司染的方向游去，一邊對著族群炫耀道：“看到沒，漂亮人類叫我過去，她喜歡我，但是她不喜歡你們這群蠢貨。”
“你說誰是蠢貨！”
這下子直接把其余幾只小虎鯨給惹毛了。
“誰應話說的就是誰唄。”被司染叫去的小虎鯨得意極了。
司染聽著小虎鯨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嘴角忍不住一抽。
虎鯨的智商相當于一個15歲的孩子，他們光是聲納語言就有六十多種。
但是！
虎鯨的智商全部用在了罵同類和同伴上。
也就是說，虎鯨不是在罵魚，就是在罵魚的路上。
果然，其余虎鯨一聽老不高興了。
“你還好說我們！”其中一只虎鯨小嘴兒叭叭叭：“你的腦子蠢的跟海里面的水母似的，上次讓你去跟座頭鯨幼仔玩頂高高游戲，結果你把人家頂到了海灘上，差點讓人家擱淺！”
“現在座頭鯨媽媽都不讓我們跟座頭鯨幼仔玩兒了，哼！都是因為你頂魚的技術不嫻熟。”
小虎鯨被揭老底，司染竟然能夠感覺到一只虎鯨臉上會露出尷尬的神情。
小虎鯨看看同類，又看看司染，恨不得此刻就進化出像人類的雙手捂住同伴的嘴巴吧。
不過司染是人類，應該聽不懂吧？
小虎鯨又偷偷瞄了司染一眼。
司染挑眉。
她心道黑白配色的動物多少有點共同性在里面的，奶牛貓，哈士奇，還有這群水中街溜子虎鯨。
一個比一個虎，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看著小虎鯨小心翼翼地模樣，司染起了壞心思，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來你這么蠢啊，怪不得會被虎鯨媽媽追殺，那我不叫你過來，我要叫最聰明的虎鯨過來……”
“不要——”
小虎鯨腦袋一片空白，司染說它蠢就已經夠傷虎鯨的心了，司染竟然還不要她了。
小虎鯨直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快朝司染游去。
一邊游，一邊道：“嗚嗚嗚嗚，不要啊，我很聰明的！你不能不要我哇嗚嗚嗚嗚嗚嗚——”
那悠揚的聲音帶著焦急和傷心。
在船上的專家們不知道情況，還以為小虎鯨是在對司染發起攻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司染也發現了。
虎鯨的體型在海洋中雖不是最龐大的，可能夠成為海中一方霸主，海豚都是頂著玩兒，他們的爆發力不容小覷。
現在它如果這樣橫沖直撞地過來，她們的游艇肯定會翻。
司染臉色微變，急忙道：“先不要過來，船會翻！”
年長的虎鯨長老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朝小虎鯨游過去。
可已經來不及了。
小虎鯨近在咫尺。
它聽到司染的話想要剎住，可尾巴根本停不下來了。
“啊啊啊！”
“我停不下來了！！！”小虎鯨努力牽動自己的尾巴減速，迫使自己能夠停下來。
但下一秒，巨大的魚頭撞擊上了小小的游艇。
砰地一聲。
船發出巨大的搖晃，海水不斷灌入。
司染想要穩住船身，但駕駛位搖晃的幅度太大，她的手一松。
整個人沉入了大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