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棄我？嫡女重生后虐哭滿門 第十五章 刀未出鞘，心已見血

“等三皇子露出獠牙，我才補一刀?！?/p>

“你真狠?！?/p>

“你不也是？”她輕笑，“你要不是狠心，這么多年怎么隱得住身份？”

謝凌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沈清枝，我們倆啊，活該被天打雷劈?！?/p>

“那也是先劈那些狗東西，劈完再說。”

兩人并肩坐在墻根，一言不發地看著遠處的晨光泛起。

下一步棋，已經擺在了棋盤中央，就等誰先動手。

宮里消息傳得飛快。

三皇子還沒從“雕版事件”的余波里站穩腳，皇帝便在朝會上突發其想，說要大赦天下，順帶“清點官庫賬目，查驗各衙門書牘往來，防微杜漸”。

話說的體面，實則指桑罵槐，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有人做得太過火了。

皇后在朝會上臉色發白，謝凌卻在金鑾殿外朝笑不語，一副局外人模樣。

而沈清枝，那天夜里送出信件后，便“病了”，連著三天不曾出房門。

這日天還沒亮，青姨輕手輕腳進屋，把溫水和藥放在桌上，低聲道：

“小姐，昨夜風緊，城外有動靜?！?/p>

沈清枝坐在榻上，披著斗篷，沒說話，只是伸手把那藥推開。

“我不喝這玩意了。清心的，沒用。”

青姨愣了愣，“可大夫說……”

“他說什么都沒用。”

她聲音不重，卻帶著一股極冷的勁兒，像冬日打骨頭里抽出來的寒。

“謝凌那邊什么動靜？”

“他的人昨夜動了，是往左相府外頭去的。”青姨壓低聲音，“還有……鎮國公府那邊，有個暗哨傳回，說三皇子派人接觸了左相次子。”

沈清枝手指微動，冷笑一聲：“終于坐不住了?！?/p>

青姨神色凝重：“小姐，您要動手？”

“還早?！彼麻酱┬?，語氣淡的像說“喝碗水”。

“他這一步，是試探。我若急了，就是把刀遞給他。”

她說著站起身，走到案前，把幾張信紙翻開，淡淡問道：“城南的那位，收買了嗎？”

“收了?！?/p>

“很好，”她將一封信遞給青姨，“讓他今夜送這封信去三皇子府里，說是沈家掌印嬤嬤留出來的線報?！?/p>

青姨接過一看，臉都白了。

“小姐，這……這是假的吧？”

“廢話，當然是假的。”沈清枝涼涼道，“但他們不會懷疑。只要三皇子急，他就一定信?！?/p>

“可這上面寫的東西……”

“他不急，他就不會露餡。”她瞥了青姨一眼，“急了，才會犯錯?！?/p>

青姨咬了咬牙，把信藏進懷里，輕聲道：“那我這就去安排。”

沈清枝點點頭，目光望向窗外，灰蒙的天，像要下一場大雨。

她心里卻異常清明。

這一步，是個坑。她賭的，是三皇子貪心到失去判斷力。

賭他，肯為了提前動手，毀掉皇帝最后一絲對自己的信任。

夜里，三皇子府。

沈清枝偽造的信已經送到。

三皇子獨自坐在書房，反復看了三遍，每看一次，神色就狠一分。

“沈家……居然真的跟謝家合了？”

他將信摔在地上，目光陰鷙。

“這賤人還真是有本事，連右相那邊都敢滲透。”

門外有人小聲提醒：“殿下，這事還未必是真的。”

“是真的。”三皇子語氣果斷，“沈家的掌印嬤嬤，是沈淮南身邊的人，她的死訊我查過，確實突然。而且這字跡，是她的。就算是假的，也有真消息在里頭。”

他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最后冷聲道：“不能等了?！?/p>

“讓左相的人動手?！?/p>

“讓鎮國公那邊，把那個叫‘周瀾’的官調走。”

“把沈淮南的奏折，找人做個假的送進翰林院。”

他一口氣下了五道命令，屋內一片肅殺。

可他不知道，這些話，一個字不差的傳到了謝凌手里。

翌日一早。

皇帝臨朝。

御史站出來奏報：“陛下，近日有大臣暗中更改奏章，欺君罔上，請陛下徹查翰林院?！?/p>

這句話就像石頭砸進水潭，炸出一地波瀾。

而最離譜的是，假的奏章里，赫然寫著：沈淮南意欲調兵進京、疑有謀逆之意。

皇帝當即大怒，拍案而起：“沈淮南是朕一手提拔，豈容你等血口噴人？”

謝凌站在朝堂下方，垂眸一笑。

而三皇子那邊，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皇帝怒不可遏的命人徹查御史來源，一路查下去，最后線索指向——三皇子府中一名幕僚。

御前頓時鴉雀無聲。

三皇子還想狡辯，皇帝卻已經怒極反笑：“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兒子！好一個清白無瑕的臣子！”

他起身：“來人，將三皇子府暫封！”

“任何人不得出入，徹查所有奏折信件！”

皇后想說什么，被身旁的太后一記眼神瞪了回去。

一場朝堂風波，就這么結了。

但沒人知道，真正的幕后推手，此刻正坐在沈府后院，一邊曬太陽一邊剝橘子。

“小姐，您……這是贏了嗎？”青姨小聲問。

沈清枝手里那瓣橘子剝到一半，停了停。

“才剛開始?！?/p>

當天下午，謝凌悄悄翻墻進了沈府。

他人還沒站穩，沈清枝已經坐在廊下，看都沒看他。

“謝凌，你可真夠狠?！?/p>

“你不是也挺狠嗎？”

他走過來，坐在她對面，“我們倆，一個比一個無情?！?/p>

“是啊?！?/p>

“那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到底？”

沈清枝抬頭，緩緩開口：“你想干什么？”

謝凌靠近她，低聲道——

“我想換一個皇帝。”

夜深，京中微雨。

沈清枝坐在燈下，將謝凌留給她的那句話在腦子里一遍遍咀嚼著。

“我想換一個皇帝?！?/p>

這話要是旁人說，怕是要當場給塞進天牢去。

可他說得太順了，順得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就像他說“今兒飯菜挺好吃”。

沈清枝倒也沒當場回他。

她看著他笑了笑，說了句：“我再想想?！?/p>

謝凌也沒逼她，只留下一句話：“我等你?！?/p>

人就翻墻走了，連點聲響都沒帶。

這狗東西，就不能走個正門。

第二日。

雨沒停，天昏沉的像有人將黑紗蓋在城頭。

沈清枝穿了件水藍綢衣，戴了帷帽，帶著青姨出門，說是去廟里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