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橋走時故意又在他腹肌上隔著布料報復(fù)性地狠狠揉了一把,“稀罕啊我?”
說完干脆利落地推門下車,一秒都沒停留。俞津楊反倒被她突如其來的一頓摸給摸傻了,看著后視鏡里那個趾高氣昂、越走越遠的背影,臉頰慢慢抵上方向盤,終于忍不住悶笑了聲。
翻過面來,又無奈地笑了聲。
唉。
……
接下來幾天,李映橋忙得更是腳不沾地。猿人大會的視頻正常上線,小畫城各個平臺的官方賬號都收獲了一波精神狀態(tài)很美麗的粉絲,還有不少人在后臺私信要報名參加扮演猿人。
“他們會咬人嗎?”
“不會的,寶,他們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p>
吳娟負責(zé)回復(fù)各個后臺的私信,開始還挺有耐心的,她幾乎每條都絞盡腦汁地回復(fù),李映橋說開始的活人感積攢好感很重要,一定要溫柔耐心,所以才把這活兒派給美麗又善良的吳娟同志。
但畫風(fēng)逐漸開始跑偏。
“那可以咬他們嗎?”
吳娟:“……寶,不建議,他們都是會正常撥打110的猿工?!?/p>
“可以摸腹肌嗎?”
吳娟:“……哈哈哈如果他們有的話。”
“那可以掏他們襠嗎?這個總有吧?!?/p>
“……”
吳娟從小到大就很乖巧,長得也是小家碧玉型。大學(xué)畢業(yè)后也聽從家里安排找了個錢少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幾乎沒怎么獨自出過遠門,算是在父母庇護下長大的一朵溫室小花朵。但她上網(wǎng)沖浪屬于是葷素不忌的,偶爾還會翻墻看小黃漫。作為一個有活人感的官方皮下,看著越來越離譜的私信,她本來想回個哈哈哈哈哈算了。
結(jié)果手一抖,一串h里冒出個同母異父的字,她回復(fù):“哈哈哈哈哈好?!?/p>
她自己甚至都沒察覺到異樣,等倒完水回來一看對面已經(jīng)炸屏了。
“靠,你們真豁得出去!報名報名!”
“我和我姐妹們一起報名!”
于是這條消息的截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朋友圈傳播開了——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報名熱線和后臺私信都爆了。
連正在給張沖做方案的李映橋都接到了李姝莉女士的問候電話,讓她放心飛,別在乎別人怎么想,只要不犯法,做什么媽媽都支持你,但掏襠犯法。李映橋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立馬推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只見吳娟哭喪著一張臉坐在工位上,臉漲得通紅,囁嚅著叫了她一聲:“映橋姐?!?/p>
李映橋看了眼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潘曉亮,對吳娟說:“拿上手機進來?!庇种钢概藭粤粒骸澳?,看一下郵箱,下周T廠的人過來,要做個景區(qū)數(shù)字化升級,把我發(fā)你的資料認真看一遍,別回頭人家一問三不知。還有人事那邊你問了嗎?什么時候來新人?一件都沒做,還在那笑呢,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潭中畢業(yè)的,就是招笑的?!?/p>
潘曉亮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反正他們潭中人在哪就是容易招人嫉妒,呵呵。
直到現(xiàn)在,他其實都不知道,這個李映橋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
“爸爸,看我?!碧鹜舱抢崛私艿哪X袋,讓他看自己用彩筆給自己化的妝。
俞人杰忍著笑,在她臉上有印記的地方用手搓了搓,發(fā)現(xiàn)搓不掉:“漂亮,漂亮,甜筒最漂亮!但這能洗掉嗎?”
甜筒胸有成竹地嘿嘿一笑,“哥哥,會洗?!?/p>
果然,俞津楊下班一進門就一言不發(fā)地抱著甜筒去衛(wèi)生間了,等給人洗干凈,單肩扛著出來又把人塞回到俞人杰懷里,自己轉(zhuǎn)身去收拾被甜筒弄亂的客廳。
父女倆對視一眼,察覺到哥哥這兩天心情不太佳,俞人杰摸著甜筒的腦袋,小聲在她耳邊問:“你哥怎么了?”
甜筒眨眨眼,一臉茫然地搖頭:“不造啊?!?/p>
“你倆不玩挺好嗎。”
“不造啊。”甜筒還是那句話。
“那你造什么?!?/p>
“大腦虎。哥哥是大腦虎。”
俞人杰笑:“你哥才不是呢,工作室有什么事了吧?你過去哄哄你哥。”
甜筒攤手:“哄不好?!?/p>
俞人杰捏捏她的小鼻子,試圖鞏固這段兄妹情:“怎么可能,你都哄不好,你哥最疼你了。你忘記了?你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你哥哥整夜整夜不睡守著你,隔半小時給你量一次體溫,還用棉簽給你蘸水潤嘴唇。你愛吃草莓,你哥還在太奶奶那里給你種了一片草莓。”
甜筒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果然朝著客廳里正在收拾她那些雜亂無章玩具的男人伸出手,“哥哥,抱抱?!?/p>
“等會兒,”俞津楊拿著她的火車頭,剛給她一截截都接好了,回頭看她說,“車尾巴那截呢。”
“不造啊?!碧鹜矒u頭,“爸爸,吃了。”
“……房間里找找,我沒那么餓。”俞人杰說。
甜筒執(zhí)拗地伸出手:“哥哥,抱抱?!?/p>
俞津楊只好把人抱過來,俞人杰正要掏出手機給唐湘打電話,被兒子一眼看穿。這幾天唐湘被幾個朋友拉出去旅游,俞人杰到點就打電話,一天四五個,唐湘都煩了,說又沒個正事。俞津楊單肩抱著甜筒,彎腰把火車頭扔玩具箱里說:“你別打了,媽好不容易出去玩兩天,散散心,不見得多愿意接你電話。”
“喲嘿。”俞人杰聽出一絲陰陽怪氣,“什么意思,我這么不招人待見?”
“我沒說。”說完,沒再搭理他。俞津楊坐在地上,把甜筒放自己懷里,檢查她的眼睛,甜筒死活不讓,“躲什么,眼皮上這幾個包剛長的嗎?哥哥看看,要不要消個毒。癢不癢?”
“不癢。哥哥親親就好了。”
俞津楊發(fā)現(xiàn)甜筒很喜歡親人,多半都是跟俞人杰學(xué)的,俞人杰有時候會當(dāng)著他倆的面親唐湘,他小時候還好,俞人杰工作太忙不怎么在家,很少撞見這種場面。甜筒來的時候,正是他倆最閑的時候,等俞人杰和唐湘意識到問題的時候,甜筒已經(jīng)開始跟人無差別發(fā)送她的飛吻了,碰見個跟她差不多同齡,長得還行的,不管男女,她直接抱著就啃。
俞津楊盤腿坐在地上,無言又無語地看了眼他爹。
這事兒俞人杰已經(jīng)沒有了發(fā)言權(quán),他身體力行地給甜筒證明了親親是愛的表現(xiàn),好幾次義正言辭地教育她不能這么亂親,甜筒都會直接給他堵回去,你就是這樣的呀。好在俞津楊在這方面一直都很光風(fēng)霽月,他講甜筒還愿意聽兩句。俞人杰每到這個時候就自動自發(fā)地滾著輪椅走了。
俞津楊嚴肅道:“你幾歲了?!?/p>
“四歲?!?/p>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管是我,還是爸爸。都不可以再親你了。”
“有。”
“那為什么還這樣,家里還有其他男長輩會這樣親你嗎?”
“沒有,但高典哥哥會?!?/p>
“哥等會兒打死他?!庇峤驐钕肓讼胝f,“甜筒,病從口入你知不知道?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嘴巴,生病多難受你知道的,哥哥和爸爸都不隨便親你的臉,其他人就更不可以,好嗎?”
甜筒重重點頭。
俞津楊揉揉她的腦袋,正要給高典打電話,高典就電話進來了:“靠,喵,咱們火了?!?/p>
俞津楊從茶幾上隨手撿了個三階魔方讓甜筒自己去玩,“誰火了。”
“我。”高典說,“哥們火了?!?/p>
俞津楊這才打開手機去看小畫城的官微,猿人大會的視頻上線不到三四期,要說關(guān)注度很高倒也沒有,每期視頻的點贊量和評論數(shù)也就在幾十個左右,他剛回國不久,不太了解國內(nèi)網(wǎng)紅經(jīng)濟的運營,看李映橋忙得這么手腳朝天的,估計也算是有點效果。他看過一期的視頻就沒再關(guān)注,直到剛才打開這期視頻的評論和關(guān)注直線飆升,評論數(shù)已經(jīng)破了一千條,連轉(zhuǎn)發(fā)都有上千,點贊直接破了萬。
其中某個猿人的呼聲尤其高,毫無疑問,就是高典這只不像演得長臂猿,只要有他的視頻點贊量都特別高,因為他在小畫城的樹里都可以直接掛著走了。小畫城評論里幾乎每一條都有人在吶喊:“我們要看長臂猿,我們要看長臂猿!我們要看長臂猿抓虱子!就是那只HR猿,他最帥,為什么只出鏡了一期!請不起嗎?我們眾籌讓帥哥再來一期!”
高典在電話那頭也哭笑不得,說:“吳娟妹妹一個烏龍,現(xiàn)在朋友圈都在轉(zhuǎn),大家都在問在哪報名,說我們小畫城真豁得出去,上哪找那么多模子哥!我爸媽從深圳電話都打過來問我是不是腦子有病,讓我趕緊滾回深圳去。你爸媽刷到了嗎?”
“我媽肯定沒有,四一哥不知道?!痹捯魟偮?,俞津楊看見俞人杰已經(jīng)滾著輪椅出來,舉著手機給他看,一臉“Excuse me.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在外面干的什么蠢事嗎”的表情。
“刷到了,掛了。”俞津楊看著老爸,嘆了口氣,對高典說:“對了,以后不要親我妹,有點邊界感吧,小糕點。”
……
“兒子,你在豐潭壓力很大嗎?”一掛斷電話,俞人杰就滾著輪椅過來問。
俞津楊扯扯嘴角:“還行吧。”
“那是有什么獵奇的特殊癖好嗎?”俞人杰想了想,萬一有什么特殊癖好,他還是要尊重一下,順便可能還要想想辦法先開導(dǎo)一下唐湘。
他靠在沙發(fā)上,把手機滑進褲兜里,笑了聲:“爸?!?/p>
“你說,我受得住,”俞人杰舉起自己的腿,拍了拍,“這都過來了,我沒什么不能接受的?!?/p>
俞津楊定定地看著自己父親,其實這兩天他一直想高聲詰問他為什么要在銀行對李映橋說出那些話,李映橋跟他坦誠之后,俞津楊太清楚了,她沒冤枉俞人杰,他爸是話里有話的。
那天晚上,他從豐潭山上下來,他沒給李映橋發(fā)消息要說法,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和他爸吵了一晚上架。他爸一直想送他出國留學(xué),在豐潭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有能力的家長砸鍋賣鐵都要送孩子出國鍍金,有些人甚至不惜賣房子都要送孩子出去讀兩年。俞人杰也不例外,他自己有個出國夢,生意做到海外一直就想送兒子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高三那年就在攛掇唐湘讓他去準備雅思,但有梁梅和朱小亮攔著,他一直都耿耿于懷,直到高考結(jié)束,他還是沒放棄讓他在學(xué)校里關(guān)注一下交換生的事情,F(xiàn)大每年都有不少出國交換的機會,讓他從大一開始就把雅思托福準備起來,哪怕出去公派兩年見見世面也好。
那天晚上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他說他不想出國,他想F大畢業(yè)后就去北京找工作,俞人杰一聽就聽出貓膩來了,忽而就冷了臉色問他:“是不是想去找李映橋?”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對感情懵懂,他只知道自己不想離她太遠。但對他爹來說,沉默就等于是。俞人杰為此大發(fā)雷霆,長久以來對李家的憤懣全都如泄了閘的洪水朝他訇然淹過來。
“俞津楊!我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太縱容你了,從小到大,我虧待過你嗎?吃穿住行,你要學(xué)舞我就讓你學(xué),甚至為了你我要把書房拆掉全部裝上隔音棉,讓你隨時隨地能練舞。你要開流浪貓收養(yǎng)站我立馬找人聯(lián)系,你要幫她學(xué)習(xí),我也沒阻止你,畢竟她救過你。就算天大的恩情,你也還清了吧?!?/p>
“我哪件事上虧待你了,我生你是用來氣我的?我處處為你考慮,事事以你為先,再忙我都要去開你的家長會,從小到大,我們都說你乖,可你也不是沒鬧騰的時候,我動過你一根手指沒?”
“你哪怕和她做朋友我都沒意見。你明知道我和李武聲那樣的關(guān)系!你讓我和他成為親家?你但凡尊重一下我,尊重一下我的感受,你今天都不會跟我說這些話。你但凡懂點事,也不會放任你自己跟她走到今天這步!”
俞津楊那年十**歲,又是在俞人杰和唐湘的慣著下長大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主動體諒父母的心,對于那時候的孩子來說,能老老實實讀書,按時睡覺,考個名牌大學(xué),就已經(jīng)是長輩眼里頂頂懂事的孩子。光是做到這些,就沒什么可挑剔的,又怎么會主動思考父母的尊嚴和難處?
俞人杰那一番話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醒他,至少對于十**歲那時的少年來說,他回顧過往一樁樁,一件件。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差勁的兒子,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父親的底線,因為他堅信那么明事理的爸爸,這一次也會縱容他,放棄他自己的底線和尊嚴。
可他是個明事理的兒子嗎?他顯然不是,明事理的兒子不會在父親再三警告下,把寬容當(dāng)作縱容的籌碼,把父親的尊嚴送到李武聲面前任他踐踏。李武聲那樣的人,要是在那時得知他和李映橋的事,又會得寸進尺到什么程度,他爸在豐潭會被人當(dāng)作笑柄。
十八歲的他解決不了李武聲,解決不了兩家之間的齟齬,他只能試圖去依仗于父親的妥協(xié),才會在那晚鼓起勇氣和父親說自己不出國。從某種程度上,他確實算不上好兒子。
現(xiàn)如今的他,又試圖把曾經(jīng)年少失散的情誼怪在他老爸身上,如果沒有他說的那些話,李映橋就不會拉黑他——可如果當(dāng)真他們那時懵懵懂懂在一起了,就一定是個好結(jié)局嗎?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仍舊存在,他老爸又能為他妥協(xié)多少次?;蛟S這十年里兩個人早就面目全非,早就生了齟齬,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光他在芝加哥那段時間,他都完全可以想象,他要真和李映橋在一起,他倆天天見不到面,李映橋能和他吵成什么樣,他倆高三那陣吵架都是家常便飯了。
“李映橋回來了?!庇峤驐钫酒饋?,把甜筒越轉(zhuǎn)越復(fù)雜的魔方重新歸位到最簡單的初階模式后,讓她接著解,“在小畫城景區(qū)的市場部當(dāng)總經(jīng)理,我和高典單純幫她一個忙,你別多想。”
***
小畫城后臺的熱線電話確實被打爆,李映橋讓吳娟發(fā)布關(guān)于這次后臺回復(fù)的烏龍之后,電話驟減,但也還有不少本地的人想來發(fā)瘋。更離譜的是,隔壁景區(qū)也開始搞起了猿人招募,她們還沒火呢,已經(jīng)有人來搶飯碗了,而且隔壁景區(qū)竟然說不光可以和猿人進距離貼貼,還可以送相關(guān)的周邊。猿人周邊?香蕉啊。
果然鄭妙嘉去刺探敵情,領(lǐng)回來兩串香蕉扔李映橋的辦公桌上,“猿人沒咱們的帥,但架不住人家會整活兒,我說要不你們真掏襠吧,正好你掏一掏喵的?!?/p>
李映橋立馬一個箭步去把門關(guān)了,“鄭妙嘉,你要是管不住你那張嘴,就不要出現(xiàn)在我辦公室。”
鄭妙嘉一身亞麻長裙,腦門上還駕著副墨鏡,好像在海南度假一樣,格外閑散地靠在她辦公室的單人沙發(fā)上,把腦門上的墨鏡往下一推,冷漠地說:“真的嗎?李總監(jiān)。等會兒不要求我回來哦?!?/p>
李映橋一聽她是有主意的,抱著胳膊也靠在辦公桌的邊沿,“你賜教?!?/p>
“那你聽好了,”鄭妙嘉翻出手機,劃拉了幾個界面,給她扔桌上,“我賬號有兩百萬粉絲,我打算把猿人大會這個項目結(jié)合小畫城咱們自己的故事,連載成漫畫的形式,光出視頻沒有用,長臂猿蕩來蕩去的能蕩多少期啊,手蕩斷了都沒用,我給你們出真正的周邊?!?/p>
李映橋想到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妙嘉,這不在我們的預(yù)算內(nèi),以你的身價,我暫時沒辦法給你申報這筆制作的費用。我也不希望你免費為我做這些,所以這個事兒我考慮一下,再答復(fù)你?”
“橋橋!”
“啊?”
“我不要預(yù)算,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打算再畫漫畫了,這是我最后的作品,所以我不跟你要錢,我只是想留住點東西,我想留給我最愛的小畫城,所以你介意我把梁梅老師也畫進去嗎?我覺得是她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人生軌跡?!?/p>
***
晚上,李映橋洗完澡,把這周的工作簡報給李連豐一發(fā),妙嘉的話讓她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李映橋覺得妙嘉在外面遇到事了,難道是被網(wǎng)暴了?她很少上網(wǎng)關(guān)注這些,偶爾會看到妙嘉的信息也都是很快就刷過去,她不會停留太久,妙嘉曾說過不喜歡現(xiàn)實中的朋友們看到網(wǎng)上那些信息。她沒當(dāng)過網(wǎng)紅,但早年在convey的品牌公關(guān)部也接觸過不少KOL頭部,或多或少精神狀態(tài)好像都有點美麗,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妙嘉畫的漫畫,確實挺令人熱血沸騰的,李映橋越看越清醒。
其實也還有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原因——
前兩天腹肌手感真的不錯,不知道腹肌主人睡著沒有。
正當(dāng)李映橋第八次掀開被子,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準備起來吃顆安眠藥的時候,手機叮咚震了下。
一條短信鉆進來——
136748xxxxx:Joe,你把我拉黑了,加回來。OK?宗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