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逍云在剛才以精神力稍微感知了下她的元神,確定她和自己同歲,也確定她的修煉資質(zhì)很好。
所以她剛才語氣不對是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碰了下。因為義某人的境界太低,不能做到無聲息探察。
“姑娘,你……”
外面突然傳來急吼聲打斷他的問話:“依然!趕緊出來為我們療傷!”
誰啊?說話這么不客氣,請人療傷就是這種語氣?不知道尊重醫(yī)生嗎?
少女,名叫依然。
她轉(zhuǎn)身向他歉意一笑,而后回應(yīng)屋外,“來了!”
義逍云克服傷痛,緩緩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褲子被換了,有些粗糙,簡樸。
所以……是她幫我換的?所以我醒來時她緊張?我擦!她她她也太貫徹“醫(yī)生眼中不分男女,只有病人”的理念了吧!
話說,她有沒有對我做了什么呢?我是不是虧了呢?——義逍云內(nèi)心思考。
“出來這么慢,你是不是故意的?”
“別忘了,是我們收留了你,讓你能一直留在村里,叫你出來你就得立即趕出來,知道嗎?”
“對、對不起,我這就給你們敷藥。”
“動作快點!”
“哎喲疼死我了!你這么用力是想報復(fù)老子嗎!”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他媽踹!”
暴躁漢子用力踢出的一腳,被一只手攔下了。
“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她不是任你打罵的東西!”
暴躁漢子怎么也掙扎不開他的手,當(dāng)即大罵道:“左義,別在這里給老子裝好人!誰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一年多前沒得逞,現(xiàn)在想逞英雄來博回她的好感,”
名叫左義的男子臉色陰暗,沉怒一叱:“閉嘴!”
沒錯,攔下暴躁漢子一腳的并不是義逍云,他現(xiàn)在才下床。
“啊啊啊!村長!左義這混蛋仗著他有修為謀殺了!我的腿!啊啊!”
“你!”左義惱怒切齒,手上力道大了幾分。
“左義大哥,算了,你們不要因為我鬧矛盾,現(xiàn)在給受傷的人治療才是最緊要的!”
左義剛松手,有所感知,當(dāng)即往后轉(zhuǎn)頭看去,目光穿過院門直達剛出現(xiàn)的義某人身上,瞬間怒上心頭。
義逍云能清晰感知到他身上的能量波動很大,情緒起伏引起的現(xiàn)象。其中,好像還有一絲絲,殺氣?
左義指著義逍云,怒聲問:“這小子是誰?!”
依然轉(zhuǎn)頭,面露擔(dān)心之色,“你怎么出來了?你傷還沒好,應(yīng)該好好休息!”
左義怒目轉(zhuǎn)視她,她心中一驚,有些緊張答道:“他,他就是我二十天前,從山上帶回來的重傷病人。”
左義咬牙切齒,“重傷病人?他現(xiàn)在為何穿上你的衣服?!”
“對、對不起……”
義逍云:什么?現(xiàn)在我身上這件褲子是她的?她平常也穿男裝?這少女……
暴躁漢子再次針對依然,語氣刻薄:“依然,你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半個多月前竟然不顧我們大家反對,硬要把他帶回村中,你是早就看出他是小白臉,看上他了是吧!”
義逍云:小白臉?原來我之前昏迷的時候還發(fā)生過這種事?你們這些混蛋阻攔她救我?
村民一也跟著尖酸道:“我看她就是裝瞎!可憐梁婆婆竟然被她騙了這么多年,養(yǎng)了個白眼狼啊!”
“不,不是的!我沒有!”
少女眼眶漸紅,盡力辯解。可惜這樣的解釋,對于這些人而言,顯得那般無力。
村民二:“我說她怎么瞎了還能采到這么多草藥、動作還這么利索呢?原來是一直裝瞎,就為了博取我們村人的同情,真是個內(nèi)心陰毒的女人!”
村民三:“我看梁婆婆就是她害死的!這樣她就能獨占梁婆婆的房子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看著少女泫泫欲泣的模樣,義逍云終于開口:“各位,可否容我說句公道話?”
左義當(dāng)即對他大叱:“閉嘴!你這小白臉,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呵,我這暴脾氣……忍。要不是不想給她造成更多麻煩,你這垃圾……
左義質(zhì)又轉(zhuǎn)頭問她:“依然,你給這小白臉穿上定情的衣服,究竟是為什么?”
什嘛!這褲子,是定、定情的?義逍云內(nèi)心一百八十度震驚。
“什么!”
“什么!”
“什么!”
村民三連震驚。
少女輕拭臉頰,正要開口解釋,暴躁漢子卻當(dāng)即指著她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梁婆婆才剛死不到一年,你就等不及勾引男人!”
村民一當(dāng)即附和:“對,真不要臉!”
少女終于還是止不住眼淚,一滴淚珠順著她光潔的臉龐滑落。
“別哭。”義逍云無視旁邊左義憤怒得可以吃人的目光,終于走到依然前面,輕柔的為她擦掉眼淚。
“我覺得,你們這么多男的針對一個小姑娘,不太好吧?同村人之間應(yīng)該和睦相處才對啊。”
少女站在他的陰影下,雖然沒有完全遮蔽,但也足夠讓她心中暖意油生。
“你個小白臉給老子閉嘴!”
暴躁大漢直接就給義逍云一拳,就是看準了他包扎繃帶的胸口位置,猛力一拳。
“別打他!”
但暴躁漢子豈會聽她的?自己爭不過左義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個外來的小白臉都比自己強,憑什么好蘿卜要被白菜給拱了?
所以:
“啊啊啊!”
暴躁漢子剛敷藥包扎的傷口突然崩血,開始左手捂著右手躺在地上痛苦嚎叫。
義逍云并沒有做什么,完全沒有反擊,任由他打,只是在胸口表面覆了一層氣甲而已。
左義火怒三丈,又是朝義逍云胸口一拳,“混蛋!你敢打傷我們村人!”
“噗!”
“不要!”
在依然的驚急大喊和眾村民惡毒的目光中,義逍云吐血倒地往后滑了幾米。
止住身形的他開始“痛苦”悲叫:“啊啊啊!好疼啊!傷口,骨頭要斷了!”
此時一拳僵在半空、臉色猙獰的左義和倒地上的暴躁漢子心中,同時有一句“疼你妹啊”蹦出,身體硬得跟玄鐵一樣,打都打不動,你竟然說好疼,太不要臉了!
一拳之下,左義已經(jīng)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手骨開裂,不過為了配合義逍云那吐血的演技和在眾人面前保持高手形象,封覺術(shù)沒太大用,他只能硬扛著不慘叫出聲,所以面容變得扭曲猙獰。
依然跑到義逍云身旁緊張憂切問道:“你沒事吧?”
不愿看到少女落淚傷心的樣子,義逍云終究是回以令人安心一笑,“不必擔(dān)心我,有事也是他們兩個。”
左義緊緊抓掐右手,強忍不疼叫出來,怒瞪著義逍云,以大吼發(fā)泄疼痛:“你到底是誰?!”
“我?”再次無視左義,義逍云看著她,“我叫義逍云,你是叫做依然吧?”
少女怯怯點頭。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
左義依舊怒瞪著他,強忍傷痛,拋下一句狠話就跑了。
其他幾個村民也隨即快速逃離,就連地上那扭來扭去的暴躁漢子也快速滾離。
“你們的傷口還沒處理呢!”
依然正要追過去,卻被義逍云攔下。
“他們那些不過是小傷,可以自己好。”
“可是……”
“你看他們剛才不都是活蹦亂跳,一下子跑那么遠了嗎?不用擔(dān)心。”義逍云略帶笑意:“我才是重傷員,你應(yīng)該優(yōu)先考慮我才對。”
不管他人對她如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待他們善良,真是個傻好人啊。
“對不起!”
“我的傷又不是你造成的,不必對不起。”
她神情稍緩,“他們剛才打了你兩拳,現(xiàn)在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扶你進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