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閉上眼睛,腦海里一片混亂。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重生了,為什么還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這就是他的宿命,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改變?
“哐當” 一聲,牢門被打開了。蕭書生蕭琰睜開眼睛,看見謝臨淵正站在牢門口,手里拿著一盞油燈,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蕭大人,別來無恙啊?” 謝臨淵走進牢房,將油燈放在地上,光線照亮了他那張陰沉的臉。
蕭書生蕭琰看著他,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瘋長。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鐵鏈牢牢鎖住,只能發出憤怒的嘶吼:“謝臨淵,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對不對?”
謝臨淵輕笑一聲:“蕭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而已。你勾結欽犯,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就算我不說,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胡說!” 蕭書生蕭琰怒吼道,“蘇鴻早就已經死了,我怎么可能與他密會?這分明是你栽贓陷害!”
“哦?是嗎?” 謝臨淵挑眉道,“可有人親眼看見了。而且,你最近的樣子,也確實有些可疑。一個本該病入膏肓的人,突然變得容光煥發,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妖術?”
蕭書生蕭琰看著謝臨淵那張得意的臉,突然明白了。謝臨淵不僅僅是想陷害他,還想利用他現在這張年輕的臉做文章。在這個迷信的時代,一個人的容貌突然發生巨大的變化,很容易被認為是妖術作祟。而通敵叛國再加上使用妖術,這兩條罪名加在一起,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謝臨淵,你好狠的心!” 蕭書生蕭琰咬牙切齒地說。
謝臨淵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冰冷:“蕭書生蕭琰,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礙眼了。你的存在,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說完,他轉身向牢門外走去。
“謝臨淵,你給我站住!” 蕭書生蕭琰怒吼道,“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就算我死了,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謝臨淵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那我就等著你。”
說完,他走出牢房,牢門 “哐當” 一聲被關上,又一次將蕭書生蕭琰鎖在了黑暗之中。
蕭書生蕭琰頹然地靠在墻壁上,看著地上那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真的很難再活下去了。
可他不甘心。他才剛剛重生,還沒有來得及報仇,還沒有來得及改寫自己的命運,怎么能就這樣死去?
他必須想辦法出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活著出去。
就在這時,他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蕭書生蕭琰立刻警惕起來,難道是謝臨淵又派人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門口。蕭書生蕭琰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牢門。
過了一會兒,牢門被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黑影從外面鉆了進來。
蕭書生蕭琰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進來的人,竟然是阿福。
“阿福?你怎么來了?” 蕭書生蕭琰驚訝地說。
阿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快步走到蕭書生蕭琰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快速地打開了他腳上的鐵鏈。
“大人,快走!” 阿福壓低聲音說,“小的已經打點好了,趁現在守衛換班,我們趕緊出去。”
蕭書生蕭琰看著阿福,心中充滿了疑惑。阿福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他怎么可能有能力打開天牢的門鎖,還能打點好守衛?
“阿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書生蕭琰問道。
“大人,現在來不及解釋了,” 阿福焦急地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書生蕭琰看了看阿福真誠的眼神,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點了點頭,跟著阿福悄悄地走出了牢房。
天牢里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回蕩。阿福對這里的地形似乎很熟悉,帶著蕭書生蕭琰七拐八繞,很快就來到了天牢的后門。
后門的守衛已經被阿福放倒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阿福打開后門,對蕭書生蕭琰說:“大人,你快走吧。外面有人接應你。”
蕭書生蕭琰看著阿福,心中充滿了感激:“阿福,謝謝你。你跟我一起走吧。”
阿福搖了搖頭:“大人,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對你不利。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蕭書生蕭琰知道阿福說的是對的。他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鄭重地說:“阿福,保重。”
說完,他轉身沖出了后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福看著蕭書生蕭琰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然后,他轉身回到了天牢里,將一切恢復原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蕭書生蕭琰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京城,才停下來喘口氣。他回頭望了望那座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龐大的城池,心中百感交集。
他終于逃出來了,但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謝臨淵不會輕易放過他,皇后也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就像一只喪家之犬,只能亡命天涯。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旁邊的樹林里駛了出來,停在了蕭書生蕭琰面前。車夫掀開簾子,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蕭大人,上車吧。”
是蘇鴻!
蕭書生蕭琰驚訝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鴻不是已經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將軍,你…… 你不是已經……”
蘇鴻笑了笑:“蕭大人,我還沒死。上次是我故意詐死,就是為了擺脫朝廷的追捕。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一直在暗中關注你的情況。這次多虧了阿福,我才能及時救你出來。”
蕭書生蕭琰這才明白,原來是蘇鴻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他心中充滿了感激:“蘇將軍,謝謝你。”
“蕭大人不必客氣,” 蘇鴻說,“我們都是被謝臨淵那個奸賊陷害的,理應互相幫助。快上車吧,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免得被他們發現。”
蕭書生蕭琰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在崎嶇的小路上,車廂里一片漆黑。蕭書生蕭琰靠在車壁上,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心中思緒萬千。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報仇雪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蕭大人,” 蘇鴻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蕭書生蕭琰沉默了片刻,說:“我想去找一些曾經被謝臨淵陷害過的人,聯合他們一起,扳倒謝臨淵。”
蘇鴻點了點頭:“這是個好主意。謝臨淵樹敵眾多,只要我們能聯合起來,一定能打敗他。不過,這件事急不得,我們得從長計議。”
蕭書生蕭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那些曾經被謝臨淵陷害過的人。他知道,這條路注定充滿了艱辛和危險,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馬車一路向西行駛,離開了京城的范圍。蕭書生蕭琰看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色,心中卻充滿了希望。他知道,新的征程,已經開始了。
馬車在顛簸的道路上行駛了數日,終于來到了一座名為 “青石鎮” 的小鎮。這里地處偏遠,遠離京城的紛爭,鎮上的居民過著平靜的生活。
蘇鴻提議在這里休息幾天,打探一下消息。蕭書生蕭琰也覺得有些疲憊,便同意了。
他們在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客棧的老板是一個憨厚的中年人,看到他們進來,熱情地招呼道:“兩位客官,里面請。請問要點些什么?”
蘇鴻說:“給我們來兩間上房,再準備些飯菜。”
老板連忙應道:“好嘞,客官稍等。”
很快,老板就把飯菜端了上來。蕭書生蕭琰和蘇鴻餓了很久,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客棧里走進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女子長得眉清目秀,氣質溫婉,手里拿著一把油紙傘,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
女子看到蕭書生蕭琰,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蕭大哥?”
蕭書生蕭琰聽到這個聲音,也愣住了。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姑娘,你認識我?” 蕭書生蕭琰疑惑地問道。
女子笑著說:“蕭大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林婉兒啊。小時候我們還一起在書院讀過書呢。”
林婉兒?蕭書生蕭琰仔細想了想,終于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林婉兒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后來因為家道中落,搬到了鄉下居住,從此就失去了聯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她。
“婉兒,原來是你,” 蕭書生蕭琰臉上露出了笑容,“真是太巧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婉兒說:“我家就在這青石鎮。我父親去世后,我就一直在這里生活。蕭大哥,你怎么會來這里?我聽人說,你在京城做了大官,怎么會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
蕭書生蕭琰苦笑了一下,把自己被謝臨淵陷害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林婉兒聽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謝臨淵這個奸賊,竟然如此可惡!蕭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蕭書生蕭琰感激地說:“婉兒,謝謝你。不過,這件事很危險,你還是不要卷入進來的好。”
林婉兒搖了搖頭:“蕭大哥,我們是朋友,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陷害而不管呢?我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但也能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蕭書生蕭琰看著林婉兒堅定的眼神,心中充滿了感動。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好吧,” 蕭書生蕭琰點了點頭,“那我就多謝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蕭書生蕭琰和蘇鴻就在林婉兒的幫助下,在青石鎮暫時住了下來。林婉兒利用自己在鎮上的關系,幫他們打探消息,還為他們準備了一些必要的物品。
在和林婉兒的相處中,蕭書生蕭琰發現她不僅善良,而且很有智慧。她對時局有著獨到的見解,經常能給蕭書生蕭琰一些意想不到的啟發。
蕭書生蕭琰漸漸對林婉兒產生了好感,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于危險之中,不能給她帶來幸福。所以,他把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這天,林婉兒從外面回來,臉色有些凝重地對蕭書生蕭琰說:“蕭大哥,不好了。我聽說,謝臨淵已經派人來到了青石鎮,正在四處打聽你的下落。”
蕭書生蕭琰和蘇鴻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警惕。
“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蘇鴻疑惑地問道。
林婉兒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蕭大哥,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免得被他們抓住。”
蕭書生蕭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婉兒,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們這就走。”
林婉兒說:“蕭大哥,你們要去哪里?我跟你們一起走。”
蕭書生蕭琰連忙說:“婉兒,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跟我們一起走。你留在這里,等風頭過了,就沒事了。”
林婉兒搖了搖頭:“蕭大哥,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親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你就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吧。”
蕭書生蕭琰看著林婉兒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他嘆了口氣,說:“好吧。那你跟我們一起走。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
林婉兒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當天晚上,蕭書生蕭琰、蘇鴻和林婉兒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青石鎮,向更西邊的方向逃去。他們知道,前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