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梟一身西裝革履,氣場強大,一走進來,全場都寂靜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而他的目光,落在了王忠抓著梁清韻的手上。
眼里劃過一抹危險,臉上卻不動聲色。
梁清韻看到他,突然驚叫一聲,“啊!有鬼啊!”
說著,她巧妙地掙脫了王總的桎梏,朝著霍梟飛奔而來,跳上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腳夾住他的腰,像是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
“有鬼!嗚嗚嗚……嚇死我了……”
她把頭埋在霍梟的脖子處,似乎是害怕地顫抖。
在場的人都被她的舉動嚇得不敢動彈。
沒有會想到,梁清韻竟然直接跑到梟爺的面前,還抱住他不說,還掛在他身上!
這梁清韻是吃了豹子膽了吧!不怕死的嗎!
梟爺不近女色,人盡皆知!
梟爺有潔癖,不是秘聞!
梟爺脾氣不好手段毒辣!
梁清韻這下,要完蛋了!
就在大家眾目睽睽之下,大氣不敢喘地盯著站在靈堂前的兩個人,等待著梁清韻被霍梟審判。
然而,等了好一會,沒有等來霍梟的責罰,反而只是一句,“下來。”
聲音清冷,卻好像沒有生氣。
臉色冷漠,卻又好像不是針對梁清韻的。
梁清韻顫抖著身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雙眸含著霧水,緊抿著唇,乖乖地站在了地上。
“小叔,對不起,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我以為是鬼魂,就被嚇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但我真的很害怕……”
低頭的時候,眼淚啪嗒掉了兩滴。
霍梟垂眸睥睨著她,輕聲“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梁清韻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小叔不怪我吧?”
霍梟就這樣垂眸看著她,嘴角似笑非笑,但也不說話。
梁清韻被看得有些心里直發慌,好像自己剛才的那些小伎倆,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梟爺,您,您怎么來了?”張蓮上前,臉色恭敬,一把把梁清韻拉過來,嚴肅道:“你這孩子!得罪了梟爺,你想死嗎!”
“梟爺,實在是對不起,這是我大哥的孩子梁清韻,她父母死得早,我和她叔叔一直撫養教導著她,平時還算是乖巧,今天卻沒了規矩,是我教導無方,您請見諒。”
張蓮盡量表現得優雅得體,畢竟在梟爺的面前說話的機會不多。
更何況,她也是有點擔心梁清韻得罪了梟爺,梟爺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霍梟把目光從梁清韻身上,移到張蓮身上,眼神冰冷。
張蓮心臟一顫,感覺喉嚨被遏制了,一股無形大頭按著她的腦袋,快要把她壓倒下。
張蓮慌亂地移開目光,以為是霍梟對梁清韻剛才的事情在生氣。
她狠狠地拽過梁清韻,掐著她的胳膊,皺眉道:“你還不快給梟爺道歉!”
說著,都沒等梁清韻反應,她就摁著梁清韻的頭,彎腰鞠躬九十度。
梁清韻腳踝的傷還沒好,被這突然的力道一按,差點沒站穩。
“梟爺,對不起!這小賤蹄子沒教養,我回去一定會狠狠教訓她,讓她知道錯誤的!”
“呲——”梁清韻突然哭出了聲,“嬸嬸,我的手臂好疼,您別掐我……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嗚嗚嗚……好疼……”
張蓮一愣,“我哪里掐你了!”
她心虛地松開手,梁清韻得以解脫了束縛,抬起頭來,捂著自己的手臂,抽泣著不敢哭出聲了。
“對不起嬸嬸,你沒有掐我,是我做錯了……”
“小叔,對不起,你原諒我吧,你被蹭臟的衣服,我會幫你洗的,對不起……”
霍梟看著抬起頭,拿著那雙濕漉漉的狐貍眼看著自己的人兒,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其他的情緒。
“滾。”他薄唇輕啟。
張蓮站在旁邊,聽到霍梟的話,看向梁清韻,沒好氣道:“沒聽到梟爺說的嗎!趕緊滾!”
“我是,讓你滾。”
霍梟把目光移向張蓮,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
張蓮錯愕,但對上那雙危險的目光,不敢多做停留,灰溜溜地趕緊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霍梟垂眸看著梁清韻,她臉上掛著兩行淚水,雙眼氤氳,鼻尖泛著一抹粉紅,眼尾也是。
真是惹人憐。
“走吧。”他轉身,朝外面走去。
梁清韻沒跟上,似乎懵懂般問道:“要,要去哪里?”
“不是說要給我洗衣服?”霍梟停下腳步,轉頭似笑非笑看著她,“要是洗不干凈,那你要好好想想,該怎么賠我。”
梁清韻看出他眼里的意味深長,耳廓微紅,微微低著頭,朝他走去。
“我會服從小叔的懲罰的。”
那兩人一前一后,就這樣離開了王宅。
張蓮盯著那背影離開,氣得牙癢癢!
這霍梟是怎么回事?怎么前兩天找了梁清韻,這次又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為了梁清韻來的?
“媽,那賤蹄子走了,那交易怎么辦?”梁秀雅也是很生氣,但奈何對面是霍梟,她們都不敢動。
張蓮看向那傻子王忠,冷笑,“不用擔心,只要這個傻子還是新德集團的繼承人,那就還有機會把梁清韻送給他。”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驚呼道:“什么?!新德集團!股票大跌!”
“跌至……零元了!”
“新德集團!破產了!”
張蓮聽到這個消息,趕緊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新聞和新德集團的實時股票,臉都綠了。
新聞熱搜上,明晃晃掛著霍氏集團,還有霍梟的警告。
#誰跟新德集團合作,就是跟霍某作對
張蓮這才反應過來。
霍梟今天來,根本不是為了什么梁清韻,而是過來對付王家的。
王家,得罪的是霍梟。
幸好,幸好還沒跟王家合作。
不然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張蓮臉色慘白,心有余悸的,離開了王宅。
人走茶涼,大家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不再跟王家有聯系,也不再跟新德集團有瓜葛。
至于王福的死,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畢竟,沒有人敢得罪那個人,生怕自己的下場,也是這般凄慘。
車內。
曖昧的喘息聲彌漫在后座,前面的擋板已經升起。
梁清韻好不容易得以呼吸一口空氣,卻又被他狠狠攫取,只剩下幾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