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血祭巫妖
“喂!我可是送你們圣女黑鳳回來救命的!你們不感激我罷了,反而恩將仇報,將我血祭給那個什么巫妖大人!一聽這就不是個好東西!”曾阿寶急道,現(xiàn)在他動都不能動,如不說清楚只能任人宰割,被當做祭品獻給她們的巫妖大人。
“閉嘴!”紅離怒喝道,“不得對大祭司無禮!”手上多了一根皮鞭就要往曾阿寶身上抽。大祭司是她們心中最崇高,最有智慧的人,容不得他人有半分無禮。
一股淡淡的波動將揚起的長鞭輕輕地送回,紅離有些不解大祭司為何阻止她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
“想打我,我可是你們圣女找回來的轉(zhuǎn)世魔神,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曾阿寶趁機擺出自己的身份,這也是萬不得已,從剛才的情形看,這個神秘陰沉的老嫗要將自己性命交出去,黑鳳生死未卜,他只能這樣說。
轉(zhuǎn)世魔神在魔宗內(nèi)地位超然,是現(xiàn)實中的神祗,有這個身份就不怕五毒仙教對他不利。
“什么圣女?什么轉(zhuǎn)世魔神?我看你入魔太深,明天讓巫妖大人送你去轉(zhuǎn)世吧!”紅離叱喝道。
“紅離,你先回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闖祭壇?!崩蠇灥纳硢〉穆曇繇懫?,紅離一怔,不過她毫不遲疑地答應(yīng),狠狠地瞪了曾阿寶一眼,轉(zhuǎn)身就往祭壇外面走去。
“喂喂,你怎么說走就走啊!”曾阿寶側(cè)仰著頭,向紅離離去的方向喊道。
紅離離開后,大祭司又微微顫顫地回到了黑暗中的椅子上,只有法杖上紅色晶石發(fā)出的亮光如同黑暗中巨蟒的眼睛發(fā)出深沉的紅色,準備擇人而噬。
“紅月當空,魔神歸位。”干癟沙啞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來,仿佛是用砂紙在曾阿寶的耳膜上刮一樣難受。
“你身具純魔之體實屬罕見,想必那個死去的小姑娘對你說了這個預(yù)言,認為你就是魔宗世代盼望的轉(zhuǎn)世魔神,嘿嘿嘿,這傳說之事還當真,我看西毒教真的是走到盡頭了。”
曾阿寶極力克制那古怪的語音帶來的不適感,張開嗓門道:“黑鳳沒有死!我的同魄雙命蠱感受到了她的生機,只是極度微弱!大祭司,請救救她!她可是你們的圣女??!”
說道這,曾阿寶的眼睛都濕潤了,不過他自己并沒有感覺到。
“嘿嘿~”黑暗中的身影好像在笑,又像在咳嗽,“同魄雙命蠱都給你種下了,看來她真是認定你了,可憐??!也只有這樣純潔的女子才能做出這種事來,她成這個樣子也是為了你吧?!?/p>
“嗯?!痹毮c頭。
“跟當初的她一樣?!?/p>
黑暗中一陣沉默,如不是法杖晶石飄灑的紅光,曾阿寶看不出里面有人。
見大祭司不再言語,曾阿寶急了,沖著黑暗中的身影大喊道:“大祭司,求你救救黑鳳吧!只要能救她,你讓我曾阿寶干什么都行!”
沉默,黑暗中依舊無聲。
“大祭司……”曾阿寶再次呼喚。
“要你干什么都行?”此時老嫗干癟沙啞的聲音變得如此悅耳,曾阿寶急忙道:“是!”
“那明天就將你血祭給巫妖大人吧?!?/p>
“??!還是要把我血祭啊!”
黑暗中的老嫗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閉上眼睛的曾阿寶睜開雙眼,目露堅決之色,斬釘截鐵地道:“好!”
藤條再次無端生起,將曾阿寶裹得嚴嚴實實宛如粽子。
“你能告訴我怎么救黑鳳嗎?這樣我也……死得瞑目點……”曾阿寶的聲音奮力從藤條中的縫隙傳出。
“血祭之后你自然就明白。”
然后藤條將最后一點縫隙填平,一股神秘的力量令曾阿寶陷入了沉睡。
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站起來,走到曾阿寶的身邊,抬頭看向穹頂之上的明月,幽幽道:“始祖,我毒仙教難道就此消亡,請給我啟迪……”
說著盤坐在曾阿寶身邊的祭壇上,四周墻壁上掛的巨大動物頭骨所組成的奇怪圖案,以大祭司為中心將穹頂?shù)脑鹿馕聛?,如果曾阿寶可以看見的話,他一定會驚駭?shù)煤喜粩n嘴。
一頭頭兇獸的虛影在月色中狂舞,張牙舞爪盡顯其能,每一頭所呈現(xiàn)出的威勢都不弱于他在潛龍淵黑潭內(nèi)封印的那頭兇獸。只是,這僅僅是虛影,那威勢只能在腦海中感應(yīng),卻不能影響現(xiàn)實分毫,玄幻無比。
這些兇獸虛影來自掛在墻壁上的頭骨,從虛影中的架勢來看,任何一頭兇獸如果真存于世的話,那是修真各族的噩夢。
大祭司就這樣盤坐在哪里,任由身外異象紛呈,整個人進入了冥思之境。
不知沉睡多久的曾阿寶被一陣押著奇怪韻味的歌聲喚醒,如千萬人在低聲虔誠地吟唱,向遠古神靈傾訴,祈求他們的保護。他被這歌聲包圍,緩緩地從地上爬坐起來,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一點疼痛感都沒有,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喜出外望,這定是那蠱蟲的作用,使自己的身體痊愈了。接著他連忙檢查自己丹田內(nèi)魔丹的情況,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奇跡并沒有出現(xiàn),魔丹依舊裂紋橫布,毫無愈合之象。
曾阿寶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令他驚訝的是,昨晚的祭壇已經(jīng)高高升起,形成一個如同小山般的祭臺,而自己正在這祭臺中心。
祭臺下,虔誠匍匐著一群群裸露著上身包著頭巾的青壯年男子,密密麻麻地延伸到遠方,如同在祭壇的周圍鋪滿了一層層白色的魚鱗,將太陽的光輝反射到湛藍的天空。
他們低沉的吟唱如同一陣陣山風向曾阿寶吹來,隨著他們的吟唱,音波竟然逐漸凝實,圍繞祭臺越聚越多,越來越濃。到后面曾阿寶驚訝的看見一道道奇怪的符文出現(xiàn)在音波里,映射著太陽的光芒閃閃發(fā)光。
曾阿寶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泛著金光的符文,可接觸到的盡是虛影,并無實體。正感周圍出現(xiàn)這奇怪情景時,天空異象突起。滾滾的烏云憑空出現(xiàn),不一會兒將晴空遮蔽,拋下一大片黑影將群山覆蓋。而腳下的人群如同黑壓壓的螞蟻般顯得渺小而無助,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地將他們摁死。
太陽的金光從烏云的極遠處透出點點,讓曾阿寶知道這還是白天。低聲吟唱仍在繼續(xù),匍匐的人群顯得更加的虔誠,上身幾乎全部趴在地面。符文仿佛與這吟唱產(chǎn)生了共鳴,它們也微微顫抖起來。
處于音波中心的曾阿寶被這奇怪的儀式所吸引,心神好像也受到這吟唱的引導(dǎo),順著符文螺旋上升的方向向天看去。
音波中的符文激蕩黑云覆蓋的虛空產(chǎn)生一層層漣漪,如同池塘的波紋向外擴散。好像另外一個世界被這些符文打開,波紋的中心圓圈內(nèi)的虛空自然地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睛。
如此清晰巨大的眼睛,曾阿寶平生第一次看到。眼球內(nèi)綠光流轉(zhuǎn),里面如蛛絲般的血管微微跳動,凌冽的寒光掃向底下眾人。
“巫妖大人!”
大祭司沙啞干澀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虔誠,高高地喊起。祭臺下的人群跟著一齊呼喊:“巫妖大人!”聲音里透漏出的意志完全誠服于這空中巨眼之下。
大祭司不知何時懸浮于高空中,只見她面對虛空之門中的巨眼,雙臂展開,帶著神圣的聲音喊道:“血祭開始!”
下面匍匐在地的所有青壯年男子立起上身,雙手合至心臟部位,抬頭虔誠地看向空中的巨眼,場面壯觀而神秘。
一條拇指粗細的水蛭蠱蟲在他們手里慢慢蠕動,一點一點融入到心臟中,沒留下任何痕跡,所有的人完成這一過程后。
空中的大祭司念起晦澀的咒語,引起下面眾人心臟部位的肌肉一鼓一鼓,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出來。
咒語念完后,大祭司大聲喊道:“用我族男兒精血祭祀巫妖大神!”
話音剛落,下面人群中心臟部位的鼓動再也忍不住了,先是露出水蛭蠱的頭,然后化作一腔精血如血箭般向大祭司頭頂處射去。
無數(shù)條血箭被螺旋上升的符文引導(dǎo),慢慢在大祭司頭頂匯集成一片血海,慢慢的盤旋。到達一定量了之后,大祭司嘴唇微動,打了一個法印,下面的血箭停止射出,所有人的胸口恢復(fù)如初,由于流血過多,他們個個臉色蒼白,更有甚者直接倒地不起,但其他人都視而不見。
血海匯集完成后,濃烈的血腥味直撲曾阿寶的鼻子,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什么儀式,搞得這么血腥!不是也要將我血祭嗎?怎么還沒開始呢?
曾阿寶望著空中顯得詭異無比的大祭司,感到讓自己血祭絕對沒有下面那群人僅僅放放精血那么簡單。但為了就黑鳳,他沒得選擇。
其實曾阿寶心里早有盤算,只要時刻保持自己神念清醒,結(jié)合九死瘋魔變?nèi)钥蓮?fù)活。上次被林有男劍陣滅掉之時激發(fā)了九幽血脈,才得以完成瘋魔二變,九死瘋魔變一層比一層難,這次能不能成功只能聽天由命!
成,則因禍得福實力更進一層,敗,則身死道消一切成空。
不管怎么樣,只要大祭司能夠救黑鳳就行!
此時,深藏在黑袍中的大祭司望著虛空中對著血海無動于衷的巨眼,臉上皺裂般的皮膚擠到了一塊。
“果然無效!”
沒有絲毫猶豫,從她干癟的胸腔中用全身力氣發(fā)出最虔誠的聲音:“獻祭禮!”
紅離的身影出現(xiàn)在曾阿寶的身旁,兩條半個手掌大,有著綠黑相間花紋的水蛭蠱蟲悄無聲息地爬到曾阿寶的心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