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圖紙要求,槍管內壁的光潔度要達到鏡面級別,膛線的纏距誤差不能超過百分之一毫米。
這個要求別說用廠里那臺快散架的老舊車床,就是用熊國最新式的膛線機都極難做到。
廠里公認的車工第一人錢振華帶著他的徒弟們,在車床前熬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們用上了陸重提供的所有土法竅門,換了無數種刀具和冷卻液,廢掉的鋼材在車間角落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最終用游標卡尺和內窺鏡一檢查,結果都一樣。
不合格!
“陸科長,我真的盡力了。”
錢振華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挫敗和不甘。
他頹然地坐在車床邊,手里的扳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這機床的精度實在太差了,主軸晃動得厲害?!?/p>
“不管我手再怎么穩,車出來的東西總是有誤差?!?/p>
“這活不是人干的,叫神仙來干還差不多!”
整個車間陷入了死寂。
錢師傅已經盡了全力。
但不是技術問題,而是設備上無法逾越的鴻溝。
伊萬諾夫站在遠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土法終究是土法,上不了臺面。
在真正的精密工業面前,陸重的光環該褪去了吧?
李云虎和陳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難道龍國的神槍手注定拿不到一把好槍么?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絕望的時候,陸重緩緩地走到了車床前。
他看著一臉愧疚的錢振華,拍了拍他的肩膀。
“錢師傅辛苦了?!?/p>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p>
說著,他當著所有人的面閉上了眼睛。
意識沉入腦海。
他看著系統背包里那張閃閃發光的【宗師級技能升級卡】,不再有絲毫猶豫。
前線戰士的生命等不起!
神槍手的復仇,拖不起!
“系統,使用【宗師級技能升級卡】,目標【宗師級車工技能】!”
【叮!確認使用?升級后,該技能將成為您的永久被動能力!】
“確認!”
【叮!升級成功!恭喜宿主永久掌握【宗師級車工技能】!】
【說明:您現在是這個星球上最頂尖的車工大師,任何車床在您手中都將化腐朽為神奇!您的大腦已與雙手完美協調,可以憑感覺加工出超越圖紙精度的完美零件!】
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
陸重感覺自己的雙手仿佛被注入了靈魂!
老舊的C616車床在他眼中不再是一堆冰冷的鋼鐵,每一個齒輪的磨損、每一寸導軌的偏差,都清晰的以三維數據的形式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與這臺機器在這一刻真正達到了“人機合一”的境界。
陸重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光芒!
他脫下外套,拿起一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車刀站到了車床前。
“陸科長要干什么?”
“他準備親自上手?”
“陸科長的腦子是很厲害,但車工技術可是要幾十年不斷學習精進才行?!?/p>
“連錢師傅這種幾十年老車工都沒辦法的事,他能行?”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陸重。
錢振華更是急忙上前勸阻:“陸科長,使不得!”
“太危險了,您是總指揮,怎么能干我們粗人的活兒!”
“錢師傅,讓開?!?/p>
陸重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他沒有用任何測量工具,甚至沒有看一眼圖紙。
只是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鋼材,閉上眼睛感受了片刻。
然后開動了機器。
嗡!
車床發出了有節奏的轟鳴。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陸重的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他的雙手在車床的各個手輪上翻飛,時而快進時而緩退,時而切削時而打磨。
那臺平時嘎吱作響、抖得像篩糠一樣的破車床,在他手中竟然變得無比溫順,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銀亮的鐵屑飛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整個車間,只剩下車床動聽的轟鳴和金屬被切削時發出的悅耳聲音。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錢振華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像銅鈴。
他干了一輩子車工,還從未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場面!
如果將他的車工等級定為十級的話,陸重的等級就是十五級甚至二十級!
伊萬諾夫臉上的冷笑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駭。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陸重的車工技術,竟然比熊國那幾位最強的車工都要強得多!
“造孽啊!憑什么龍國就能出像陸重這樣的全才!”
半個小時后。
陸重“咣當”一聲關掉了車床。
他拿起一塊棉布,將還帶著溫度的槍管擦拭干凈,遞到了錢振華的面前。
“錢師傅您看看?!?/p>
錢振華顫抖著雙手接過槍管。
槍管表面光滑如鏡,甚至能清晰地倒映出他那張寫滿震驚的臉。
他拿起專業的內窺鏡,小心翼翼伸進槍管內部。
燈光下內壁光潔如玉,十二道等距分布的膛線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
“天哪,這是人間能搞出來的玩意么?”
錢振華手一軟,內窺鏡都差點掉在地上。
他看著手中的槍管,又看了看眼前一臉平靜的陸重,眼眶一熱。
這個堅強的東北漢子竟然“噗通”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陸重跪了下去!
“陸科長,不!陸神仙!”
“請受我一拜!”
他不是在拜陸重,而是在拜車工這門手藝的祖師爺,拜龍**工崛起的希望!
槍管的難題被陸重徹底解決。
一個月后。
第一支“52式”高精度狙擊步槍組裝完成,“鷹眼”潛望鏡和“龍鱗”吉利服也被擺在了桌上。
李云虎和陳巖親自帶著52式,登上了前線的飛機。
……
“狙擊嶺”前沿陣地,一號觀察哨。
神槍手張大功靠在坑道壁上,默默地擦拭著他那把早已擦得锃亮的莫辛納甘步槍。
自從那天新兵劉川風死在他懷里之后,他就很少說話了。
那雙曾經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陰霾。
半個多月來,鷹醬的狙擊手“幽靈”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每天都會準時打卡上班。
鷹醬不再追求大量殺傷,而是用一種貓戲老鼠的方式,折磨著陣地上的每一個龍國戰士。
有時他們會打掉戰士們的水壺,有時會打爛剛送到陣地上的饅頭,甚至連戰士們上廁所時探出的半個屁股都不放過。
這種極致的羞辱和心理上的壓迫,比直接的殺傷更讓人難以忍受。
戰士們的士氣一天比一天低落。
張大功雖然憑借著超人的直覺和豐富的經驗,和對方進行了幾次遠距離的對射,但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他能感覺到對方是個頂尖高手,狡猾得像狐貍,槍法更是狠辣如毒蛇。
但在沒有瞄準鏡的情況下,想要在八百米外命中一個刻意偽裝起來的目標,無異于癡人說夢。
他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對方的反擊子彈命中,最危險的一次,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帶起的勁風火辣辣的疼。
“連長,又送來一個?!?/p>
一個衛生員抬著一副擔架從坑道口走了進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的戰士,大腿被子彈洞穿,鮮血染紅了整條褲子。
“狗日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