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聽到天幕上這聲怒吼,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咽喉哽咽……
“我是秦王……我是秦王!”
“可朕卻救不了你們啊……”
李二拳頭握的死死的,一拳砸在了御花園的石臺之上!
大唐到了那副田地,早已經千瘡百孔了,縱使是他救的了一次,可第二次呢?
第三次呢?
旁邊的魏征、房玄齡等人也嘆息不已。
觀天幕這么久,他們也知道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所有王朝也也逃不過滅亡!
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做好當下。
再觀天幕之上,那些將領聽到這句怒吼,都喘著粗氣,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有的捏著酒杯,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渾濁的眼里先是茫然,隨即涌上滾燙的光,那是淚光。
“弟兄們,這是大唐的榮耀,咱們絕不能玷污這首曲子!”
“絕不能,讓“天可汗”威名受到玷污。”
原本都已經投降的將領,在聽到這曲子以后,一個個眼睛都紅了,全部起身死死的盯著來勸降的使者。
使者臉上的得意僵住了。
他身后的隨從們開始不安地挪動腳步!
有個捧著禮盒的小吏,手一抖,金盒“哐當”掉在地里,滾出幾顆鴿卵大的珍珠。
在面對將領們那充斥怒火的眼睛勸降使者慌了。
“你……你們敢!”
使者色厲內荏地吼道,“黃王的大軍就在長安,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樂聲陡然拔高。
鼓點密得像急雨,鉦聲銳得像刀光!
琵琶彈出的不是調子,是甲胄相撞的鏗鏘,是箭矢破空的尖嘯。
“唰”的一聲,這是拔刀聲,刀出鞘的聲音。
也不知是哪個將領先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跟著樂聲踏響了腳步,向著使者逼近。
緊接著,大殿的將領都動了起來。
“殺!”
一聲怒吼在大殿中炸響,然后就像點燃了火藥桶。
第一個沖出去的將領,他的刀劈下去時,使者還在尖叫“反了!反了!”
但那尖叫只到喉嚨就斷了,鮮血濺在案幾上的酒水里。
像一朵驟然綻開的紅梅。
其余幾個隨從想跑,卻被后邊趕來的將領的用刀釘在原地。
伴隨著密集的鼓點,《秦王破陣樂》還在響,震得每個人的血都在燒。
將領們舉著刀,對著長安的方向齊聲嘶吼。
吼聲里有屈辱,有不甘,更有被喚醒的悍勇。
個個眼里都燃著同一種光——那是要把失地奪回來,要讓大唐的旗幟重新插遍關中的光。
「也就是從這一刻,原本都快平定的關中,徹底亂了套!」
「我當時聽聞以后,派兵去鎮壓,然而龍尾陂之戰中,鄭畋率領唐軍打敗了我派去的軍隊。」
「還斬了兩萬多個兄弟!」
「從那之后,我就開始走了下坡路,屢戰屢敗!」
「我做夢都沒想到一首曲子的反撲,居然如此之厲害,此事傳開以后天下各地節度使紛紛有開始向我討伐。」
弄的我當時心態都崩了!
沒過幾年,李克用這個白眼狼。
在接受哪個逃跑到蜀地唐僖宗冊封和優厚條件下,率領沙陀騎兵南下!
并且與其他唐軍合兵一處,向在長安的我發起進攻。
我迫于無奈,只能撤出長安!
再說一遍,不是逃!是撤!
戰略性撤退!!!
這長安遲早還能打進來,那些散落的世家,還有五姓七望遲早給他們殺絕種!
「可是,這他娘的唐軍和李克用,跟條野狗似的,緊追著不放!」
……
看到這的那些五姓七望門閥世家們,此刻一個個得意無比。
他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哼,這逆賊也有今日,妄圖滅我五姓七望,簡直是癡心妄想。”
“就是,那黃巢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仿佛在對著天下所有的皇帝們說,看見沒,殺的再兇有什么用?
我們還不是沒被連根拔起,過了數百年世家還是那個世家!
這天下亂不亂,還是他們說的算。
皇帝是誰無所謂!
反正沒有我們世家幫忙治理天下,這椅子誰特馬的都坐不穩!
給你們面子,叫聲“皇上”,不給你們面子,直接改朝換代,換個聽話的就是!
但是在此之前這個族譜估計待藏好嘍,不然再來一個黃巢……他們可就徹底完犢子了。
……
「中和三年!」
「我軍中的糧草不多了,于是就讓侄子帶人去進攻離得比較近的陳州,一來打算弄點糧草!」
「二來,我那時認為陳州是控制中原的關鍵!」
然而卻傳來大敗的訊息,我侄子也被當時刺史趙犨斬殺了。
聽聞以后,我大怒,親率大軍圍攻陳州!
也就是在這,史書上說我是吃人狂魔,說什么用“虜人而食,日殺數千,有巨碓數百,舂人肉以為糧,合骨而食!”
說三百來天里,吃了三十萬!
他媽勒戈壁的,真想把寫史書的腦袋給擰下來。
腦袋里裝的都是屎嗎?
你可以瞎寫,但是能不能別太離譜?
那特馬的活人碾碎連著頭發、骨頭、內臟、屎尿,狗聞了都不吃的東西。
你讓我拿著給兄弟吃?
是我傻,還是兄弟們傻?
吃酸肉,我承認有,但是哪個王朝戰亂時沒拿酸肉做過軍糧?
后來還有更離譜的,特馬的說我生吞活人……
我吃尼瑪,老子吞得下嗎?
當年,我揮劍砍三天砍不完一條街,他們筆一劃黃河兩岸尸橫遍野!
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說他娘的我是吃人狂魔。
我黃巢承認,我從小就不是個好玩意!
但是跟他們比起來,我最起碼還是個人。
我壞,我承認!
但是老子壞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
特馬的那群畜生呢?
嘴上說著孔圣人的言語,一天天這曰那曰的,干的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事!
一個好好的世道,被他們整的人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