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議事堂出奇的陷入到靜寂當中。
在柳泰云派系人的口誅筆伐下,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放在了柳如煙身上。
關于柳如煙的商業天賦他們是打心里肯定的,畢竟這些年在柳如煙的領導下,柳氏集團的業績每年都在以百分之十的增幅往上漲。
哪怕就是出了這一次事情,也有很多人愿意相信柳如煙。
然而,作為集團元老級別的柳泰云如今提出來要彈劾柳如煙,他們這些并沒有多少權利的外圍成員根本就沒有資格說話。
“如煙,對于你二叔所說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柳振國看向柳如煙的目光里充滿了憐惜,雖然他很想站在女兒這一邊,但身為柳家家主,至少表面上的公平需要做到。
旁邊,柳家老爺子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因為柳如煙可以說完全是他帶著長大的,包括柳如煙的很多能力都是他來教的,如今正在發生的事情看似是在沖著柳如煙,但也有打他臉的意思。
“爸,這件事我肯定會給家族,給各位柳氏集團的股東一個交代。”
早已清楚背后陰謀的柳如煙臉色看起來非常平靜,她先是對柳振國回應一聲,然后目光便轉向議事堂門口位置,落在李嚴父女三人身上,“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邀請一位朋友進來,他會幫我證明一些事情。”
“朋友??”
聽到柳如煙的話,在場其余人的目光也都紛紛轉目看去。
當發現柳如煙所指之人乃是一位帶著女兒的陌生男人,他們的神情中盡皆露出疑惑,搞不懂柳如煙這時候叫一個外人來干嘛。
柳振國皺眉看向李嚴,他同樣對李嚴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既然這是柳如煙看中的人,他自然不會去拆自己女兒的臺。
“可以,讓他進來吧。”
柳振國點點頭,應下了柳如煙的請求。
然而,就當李嚴帶著兩小只剛剛踏進議事堂,柳泰云的臉色就在瞬間變化。
他愣在當場,伸出一只手指著李嚴驚叫道:“是你小子?昨晚在停車場,就是你幫柳如煙這賤人逃過一劫!!”
柳泰云的嗓音格外尖銳,甚至隱隱有些刺耳。
但當他剛喊完這句話,柳泰云便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
旁邊,跟柳泰云同一派系的柳家族人全都表情愕然的望著柳泰云,眼里滿是不解和驚詫。
關于柳泰云對柳如煙到底做了什么,他們當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可是現在光天化日,眼前這么多人呢,柳泰云卻公然失態,以賤人惡名來稱呼柳如煙,自己的親侄女,這也有些太失德了吧?
尤其是柳振國跟柳家老爺子,兩人現在早已氣到臉色脹紅,目露兇光。
膽敢當這么多人的面罵他們女兒和孫女是賤人,這誰能忍?就算是柳泰云是他們弟弟和兒子都不行!
“二叔你在說什么呀?如煙可是我們的家人,就算她犯了點小錯,但你也不能侮辱罵她呀。”
“就是啊爸,如煙妹妹跟我們一起長大,她是什么人大家能不清楚嗎?你怎么能這樣說她!”
“二哥你冷靜點,如煙年紀還小,免不了出現疏漏,只要這次她能吸取教訓,我相信如煙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優秀的。”
跟柳泰云同陣營的人全都站出來指責其言論出格,還有些刻意轉移話題,想盡快把這一趴揭過。
而這時,所有人當中要說最氣憤的,當然還要屬柳如煙。
她并不知道【實話實說卡】的存在,可光是昨晚連續兩次被人謀害,這就已經讓柳如煙內心積火了,現在柳泰云更是在這么多人面前罵她,這簡直過分到了極點。
“二叔,我可是哪里得罪過你?以致于你要用這樣的詞匯來羞辱我。”
柳如煙美眸微瞇,目中的責問和寒意絲毫不加掩飾。
旁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風也在這時皺起了眉,看向柳泰云的神情很是不善。
畢竟面子上來說,柳如煙當前還是他**風的訂婚對象,未婚妻。
柳泰云竟敢當著**風的面辱罵柳如煙,這也是間接打了他的臉。
不過眼下**風卻并未發作,趙家和柳家世代交好,他相信這件事結束以后,柳家肯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與此同時。
議事堂門外,那些被柳泰云喊回來,但卻沒資格進內堂的外圍子弟聽見這句侮辱性的話,表情也全都露出驚訝。
他們似乎想不到,在家族中地位那么高的柳泰云,竟然會做出這么不體面的事情來。
然而,還沒等眾人的驚愕過去,柳泰云又一次開口了。
“我、我沒……就是要說她是賤人怎么了?”
柳泰云脹紅著臉,額頭青筋暴起,目光也猙獰的可怕。
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柳泰云不光雙拳緊握,連帶著渾身都在顫抖。
其實只有李嚴知道,柳泰云的真實意思肯定是想解釋剛剛的誤會,不過在【實話實說卡】的作用下,直接干擾影響了他的說辭。
轟然崩碎!
就這一句話,直接讓柳泰云經營了數十年的人設瞬間坍塌。
不光是柳如煙跟柳振國等人對他產生了無盡憤怒,包括柳泰云的家人以及同盟,此刻也都全部對其無比膈應。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寧愿沒有今天這一場議會,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忍無可忍,那便無需再忍。
柳泰云接二連三辱罵自己女兒,就算柳振國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你身為如煙的二叔,柳氏集團最核心人物之一,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口出穢語,而且罵的人還是自己侄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振國沉聲厲喝,整個人氣到都站了起來。
身邊的老爺子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咬牙切齒,不斷抖動的雙手可以看出,老爺子的怒氣值怕是早已凝聚到巔峰。
除此外,柳泰云的兩個兒子跟合伙人全數杵在當場,啞口無言。
柳泰云第一次罵人他們還能硬著頭皮糊弄過去,可這連續兩次——真踏馬無解呀,如果再強行挽尊,那就是在侮辱在場所有人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