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遠點點頭,“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倉庫里囤積的這些防水皮革,和藥品,是我答應了幫你去京城分銷,要不然就青竹鎮這么點人,你做這么多不是砸手里了。你放心,只要你幫我辦好這件事,我不會虧待你的。”夕若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已經暗中購買了聯系了漕幫,準備親自去京城打探一番。至于青竹鎮,這里是她發家的地方,雖然有一群讓她很討厭的人,但是保不齊以后,還是會回到這里來。也不能把人得罪的太干凈。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啊,趙公子,那你就帶防水皮靴和止血生肌膏去吧。”
趙明遠明顯不想要這兩個東西,他想讓夕若做點獨一無二的東西出來,這能批量生產算不得什么寶貝。夕若看出他的想法,把藥瓶塞到他手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想,這個賀老板來我們竹鎮大量的收購皮革制品和藥品,它的用途是什么呢?”趙明遠被她一提醒,猛拍了一下腦門。“你是說這個賀老板很有可能購買這些,還強調一定要效果好,是為了給官兵用的,這么說起來的話,他就是皇商了。”他在心里默默盤算,能跟皇商做成生意,那他們以后的路就不在這小小的青竹鎮了。他得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
“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就先走了。”夕若只是淡淡的擺擺手,“慢走不送。”又過了幾天,夕若正在忙,阿九把漕幫送來的信遞到她手里。“怎么說?”他淡淡的問了一句。“哦,他們說有點事情耽擱了,要過幾天才能來,讓我們安心等著,別著急。”阿九似乎有些擔憂,“再耽擱的話,到時候過年我們還能趕得回來嗎?”夕若打了個呵欠,拍了拍臉,這兩天她熬的眼眶都疼。“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在哪里過年不都一樣嗎?”她隨口的一句話,卻被阿九記在了心里。
他突然過來抱住她,她愣了愣神。“怎么了?”“沒什么,對了,明天就是趙李兩家的比拼了,你要去看看嗎?”說著松開夕若。“當然得去了。”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比賽在鎮子東頭一塊空地上,兩邊都是商鋪,中間的空地大是因為這里是一個七岔路口。賽場搭建的很簡單,矮桌矮凳,圍成圈擺放著,賀老板的位置,在東頭正中央,也就是主位。圍觀的人早已經把場地站的差不多了。夕若到的時候,好懸都沒擠進去,趙明遠看見她來了,轉過頭對身后的家丁吩咐道,“去。”
夕若正伸長了脖子往里看,有人從后面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跟我來吧。”她和阿九在觀眾席上坐下,扒了扒趙明遠的肩膀。“你想得還挺周到的嘛,謝謝你啦。”趙明遠下巴一抬,“小事情。”賀鳴坐在主位上,他身后的人上前一步說道,“比賽正式開始,比賽共分為三輪,第一輪縫制,第二輪現場制藥,第三輪檢驗成品。”趙明遠一下子傻眼了,惡狠狠的瞪向賀鳴。讓這老小子給耍了!夕若捂著嘴偷笑,趙明遠一個眼刀看過來,她連忙止住笑容。
她低聲道,“你放心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阿九哥,你去請陸晴來。”阿九點頭離開。參加比賽的各家商戶也都紛紛回去請自己家的工人了。比賽算是暫停,這時候的天已經很冷了,風呼呼的刮著,似有雪花飄下來。圍觀的人冷得打哆嗦,不停地搓著手臂,呵氣暖手。夕若也有點坐不住了,她還是很怕冷的。沒多會兒陸陸續續的工人都到齊了。阿九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貼在她耳邊,語氣中帶了幾分焦急。“陸晴不見了!”
夕若騰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怎么會不見了?”動靜嚇了趙明遠一跳,“怎么回事?”“陸晴不就是你們家縫制手藝最好的那個工人。”夕若點頭,這下輪到趙明遠一下子從凳子上彈起來。察覺到失態,他點頭沖賀鳴致歉。夕若托著手,摸了摸下巴。“這樣,我來!”趙明遠也沒說什么,他知道陸晴的手藝都是她教的。趕忙往旁邊靠了靠,把位置讓給她。縫線和皮革都已經在跟前擺放整齊,夕若將袖子綁起,隨著一聲,“比賽正式開始。”
她便開始縫制,進行的挺順利,卻沒想到在她縫制到一半的時候,賀鳴突然起身,嚇了在場眾人一跳。賀鳴朝她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她頓了頓手里的動作,抬眸看向賀鳴,見她眼里似有幾分驚喜。“賀老板,怎么了?”趙明遠適時開口問道。“她是你家的工人?”趙明遠連忙點頭,生怕李大仁這個時候給他使絆子,跳出來指認夕若的身份。“賀老板且慢,我有話要說。”他猜的果然沒錯,李大仁快步來到賀鳴跟前,“賀……”“你先住口。”剛要說話,就被賀鳴打斷了。
李大仁悻悻的瞪著趙明遠,趙明遠挑釁一般沖他挑了挑眉。“你這縫制的手法是跟誰學的?”夕若一頓,這不是第一個這么問她的人了,上次這么問她的人,買了她的東西之后,回頭把她給抓起來了,還害得阿九哥受傷。阿九也緊張的攥緊了拳。“賀老板,這是我自己研究的。”賀鳴趔趄者后退一步,有點不敢相信。“我還以為……”還以為找到了青鳥的女兒,他定定的看著夕若。總覺得這眉眼和記憶中的人有幾分相似,不死心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夕若,夕若映瀾浮,曉然將歇霧的夕若。”李大仁說的有些快,生怕再被賀鳴打斷。賀鳴聞言,險些站不穩,好在趙明遠及時將他扶住。“你真是夕若。”賀鳴紅著眼眶,看的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你看給這賀老板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賀老板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