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野在外面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他去陽臺抽了支煙,猩紅一點已經燃到盡頭。
夜風微起,眼里滿是煩躁。
手機提示音響起,他點開盯著聊天框里喬眠發來的照片,一雙被黑色絲襪包裹的長腿。
“嘖。”他煩躁地掐滅煙頭。
不知為何,他現在對喬眠倒是沒了興致,索然無味!
下午婚紗店里曲荷腰間那顆若隱若現的紅痣在腦海里怎么也散不去。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可喬眠...
沉默一會兒,他手指飛快在敲下鍵盤回復:【等我,我遲點過來。】
暫時穩下喬眠后,他快速切回主系統。
想到今晚即將擁有曲荷,他心里莫名欣喜。
錢昭野看了眼時間,已經快過去十分鐘,曲荷還在衛生間沒有出來,他皺了下眉,走向衛生間,抬手敲門。
“寶貝,好了嗎,別讓我等太久...”
門內寂靜無聲。
可錢昭野卻覺得一陣莫名的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
就在他再次敲門時,門把手一聲輕響,曲荷反手關上門走了出來。
錢昭野立刻掛上溫柔的笑,牽住她的手,“怎么這么久,我都擔心了。”
曲荷忍住抽回手的惡心沖動,任由他牽著走向臥室,卻沒有絲毫回應,錢昭野也沒有察覺到她冷如冰的手心。
“要不要喝點酒?還是看電影?我們很久沒有...”他的聲音低沉,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腕,帶著刻意的曖昧。
曲荷看著他走進臥室關上房門,目光環視了一圈這個傾注了她所有心血的房子,這一刻覺得無比心寒,無比惡心。
錢昭野察覺到她的出神,有點不悅,卻壓下火氣,拉過他另一只手。
指腹傳來異樣,低頭一看,發現曲荷左手食指上貼著一塊創可貼。
“什么時候受傷的?痛不痛?”他眉頭緊蹙,小心握住她的手,眼里滿是心疼,好像這個小小的傷口是件天大的事情。
曲荷:“白天在公司不小心割到了。”
錢昭野佯裝生氣:“阿荷,以后這些危險的事情讓別人去做。我說過好幾次了,你是來享福的,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說著,他伸手想撫摸她的臉。
曲荷微微低頭避開他的觸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享福?
這福氣誰愛要誰要!
錢昭野,你但凡用點心,但凡能把你費盡心思撒謊的心思分出一點,都能發現這個傷口在她進衛生間前是沒有的。
可是,你根本就沒有心。
錢昭野顯然有點急切難耐,手上落了空后直接低頭吻了下來。
曲荷聽著他粗重的呼吸,強忍住推開他的沖動,“婚房里沒有…”
“柜子里有,再說媽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孫子嗎?”
眼看著他的唇即將貼上。
曲荷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他,“我想先喝點紅酒。”
錢昭野喉結劇烈滾動兩下,強壓下**,扯出一抹笑:好,我去拿,你等我一下。”
他離開后,曲荷用袖口狠狠搓著剛才被他觸碰過的皮膚,直到見紅才停下。
錢昭野,你所謂的“柜子里有”,是準備和誰用的?又或者說是和誰用過?
如果是平時,以錢昭野的精明,肯定早就察覺到她剛才的試探和話里的破綻,可偏偏他早已被**蒙蔽了眼。
曲荷死死咬住下唇,任由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太諷刺了...
這時,錢昭野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微信聊天框彈了出來。
曲荷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拿起手機,解鎖。
是喬眠發來的工作消息:【錢總,您需要的資料已經收集完畢,等您驗收。】
曲荷盯著這條看似平常,卻毫無厘頭的工作消息,不知想到什么,她點開隱藏圖標,切換到另一個系統。
幾乎是在同時,喬眠的消息就彈了出來:【錢總,等您驗收~】
她點開那個寫著一的小圓紅點,聊天框里露骨的消息和照片映入眼簾。
是喬眠性感的自拍,是酒店的定位分享,還有錢昭野十分鐘前回復的那句**的話。
“原來如此...”曲荷喃喃道。
原來那些曾經她幫錢昭野回復消息時看到的那些“工作消息”,那些本以為是再正常不過的對話,原來都是他們用來**的方式。
他們就這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用最隱秘,最明目張膽,最刺激的方式來背叛她!
腳步聲逐漸清晰。
曲荷快速滑動聊天框把消息變成未讀,又切回原系統。
錢昭野拿著醒酒器荷兩個就被走了進來,在看到曲荷手上的手機時,眼神閃爍了一下。
“怎么看我手機了?”他語氣故作輕松,可曲荷卻聽出了幾分緊張。
“剛才你手機來了幾條消息,我幫你看了下。”曲荷說著把手機遞給他。
錢昭野倒了兩杯紅酒,走上前結果手機。
解鎖屏幕后看了眼消息,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氣。
曲荷沒錯過他這個小動作。
“喬助理很敬業,怪不得你會把她調到總經辦。”
錢昭野關上手機放進口袋坐下,“昨天讓她查了些資料,至于崗位調動是人事部的安排,她長什么樣我都不清楚。”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曲荷淡淡開口:“是嗎。”
錢昭野的聲音突然提高,像是在用這種方式掩飾自己的心虛,“你在懷疑我?”
曲荷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出那句‘沒有。’
她看向錢昭野,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個小丑。
錢昭野被她的眼神刺到了,扯松領帶,聲音愈發尖銳,連額頭處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曲荷,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么疑神疑鬼?你這樣的態度會讓我很不舒服,讓我覺得自己沒有被信任,讓我覺得很累!”
曲荷依舊靜靜地看著他蹦跶,良久,才終于開口:“信任?”
她的聲音很輕,卻莫名讓錢昭野僵了一下。
他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突然跳了起來,“你什么意思?”
聲音突然變大,好像在用這種方式掩蓋自己的心虛,可眨眼間又像是換了個模樣,臉上又掛起了刻薄的笑。
他慢慢走向曲荷,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插向她的心口。
“曲荷,這些年我對你的好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當初你說要結婚我立馬和你求婚,婚房也是按照你的喜好買,婚紗戒指都是讓你一個人說了算,我事事順著你,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處處管著我,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還是你想讓我把公司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