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黎玄將外袍褪下,他并不會什么法訣,那不過是騙溫禾與他單獨(dú)相處的由頭,至于避火的法子,他還真的有。
蕭子瑜可以不體諒姐姐,但是他不可以。看著溫禾布滿汗珠仍要為他配藥浴的模樣,黎玄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身子不好是真,沒有人關(guān)心他也是真。
所以他自小就喜歡用這副病美人似的身子勾引獵物上鉤,使自己提升修為,但是從未有人說心疼他,怕他夜里睡覺不舒服。醫(yī)者仁心,不過如此。
她真好,難怪蕭子瑜那種木頭都喜歡。
“姐姐,你過來。”黎玄輕喚道。
溫禾并沒有說話,而是乖乖的低頭,黎玄將一顆深藍(lán)色發(fā)著淡淡光澤的鮫人珠掛在溫禾的脖頸,“姐姐,這是鮫人珠,能避水火,以后姐姐就不會怕熱或者怕冷了。”
這種寶物溫禾下意識就想拒絕,但是黎玄又開口了,“姐姐,你不是說要治好我的弱疾,我相信姐姐,這個珠子就當(dāng)作我給姐姐的酬勞。”
黎玄目光誠摯,即便是初次見面,他也把溫禾的話當(dāng)了真,這種信任對溫禾來說彌足珍貴,“好,阿玄,相信我,我到了金丹就可以煉出治好阿玄身體的丹藥了。”
溫禾運(yùn)用靈力讓黎玄的房間中長出了一棵藤蔓,這顆藤蔓能療愈人的傷勢,有它在身邊,黎玄覺得自己的身上沒有那么不舒服了。
溫禾對著秀發(fā)長瀑、面容昳麗的男子道:“阿玄,晚安。”
溫禾輕手輕腳關(guān)上大門,看見脖頸間的鮫人珠,想著這個黎玄果真大方,難怪能捕獲那么多女修的芳心。她要不要滿足一下黎玄的愿望,畢竟她還沒有談過戀愛,找個男修師傅應(yīng)該會同意。
溫禾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小山般擋在門前,蕭子瑜黑眸涌動,他送給溫禾的玉佩上帶了一絲他的靈識,剛剛禾兒跟黎玄的話他都聽見了,他們壓根不像第一次見面的人,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蕭子瑜摸了摸心口,有些酸酸漲漲的感覺,想去質(zhì)問卻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身份質(zhì)問,最后千言萬語都化為了一句話,“明天早些起身,我們要出發(fā)去熾焰山內(nèi)部。”
溫禾撇了撇嘴,熾焰山之行可以說是專屬于男女主的機(jī)緣,別人去了都討不到什么好處,不過想著忠叔動得手腳,溫禾心里有了盤算。
“好啊,子瑜哥哥,明天我們一起出發(fā),我?guī)Я撕芏喁焸に帯!?/p>
聽到溫禾還是用往日那般的語氣喚他,蕭子瑜的心里才好受一點(diǎn)。黎玄怎么能跟他比呢,明明禾兒最喜歡他了。
次日一早,天劍宗其他人也到了此處,看見在一旁用膳的蕭子瑜跟溫禾,沈乘風(fēng)顯得很高興,“小師妹,你們可知道這山里的是何怪物?”
這一路走來,沈乘風(fēng)確實(shí)有些口渴,下意識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只是還沒送到嘴邊,就被蕭子瑜揮手打落。
“沈師兄,那是禾兒的杯子。”蕭子瑜眼神鋒利,看著他的目光有幾分不善。
沈乘風(fēng)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是禾兒又怎么樣,禾兒都沒反對,他憑什么教訓(xùn)自己。好在沈乘風(fēng)也沒有占禾兒便宜的心思,端過來一杯新茶就手喝了。
“師兄,這里的大妖每隔一月就會下山侵?jǐn)_村民,村民曾用鐵鍬、鋤頭防御,但是這大妖生了一層堅硬的外殼,一般的武器根本傷不了它分毫。也曾有修士來過,但是都無法收服這個大妖。而且大妖身上帶著熾熱山中的火焰,他每次出城都會造成上百村民死亡。”
現(xiàn)在算算時間,大妖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出來作亂了,很有可能這幾日他們就能等到這個妖怪。
蕭子瑜早已經(jīng)有想法,對著眾人道:“聽說這個大妖喜歡紅色,不如就由師兄你穿紅衣吸引大妖吧。”
沈乘風(fēng)此次出來,完全是為了保護(hù)小師妹的,什么宗門任務(wù)他根本不在意,他們紫云峰也不用靠著宗門任務(wù)來換取修煉資源,畢竟丹藥可以給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現(xiàn)在蕭子瑜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如果他不同意會不會給小師妹丟人啊。
看著沈乘風(fēng)一臉為難的神色,黎玄適時從房間里出來道:“姐姐,我愛穿紅衣,就讓我來吸引妖獸吧,正好我對周圍的地形很熟悉。”
黎玄說完還不忘咳嗽了幾聲,整個人柔若無骨的躺在溫禾身上。而溫禾發(fā)覺自己越來越不認(rèn)識蕭子瑜了,他以前遇到什么危險都是自己沖在前面的,而黎玄身子這么弱,怎么可以來做誘餌呢!
“阿玄,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你鮫人珠給了我,就讓我去做誘餌吧。”
溫禾態(tài)度堅決,當(dāng)即回到了房間換衣服,等溫禾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眾人只見她身著一襲赤紅長裙,外罩繡金紅紗,腰間以綬色絲帶系起,那塊羊脂玉佩仍舊安靜的掛在腰間。
溫禾長得一向是極好的,可是她從不與人爭先,正式打扮的她艷若桃李,燦若春花,就連被譽(yù)為修仙第一美人的顧心月也要甘拜下風(fēng)。
蕭子瑜主動承擔(dān)起了守護(hù)溫禾的職責(zé),就這樣,溫禾安靜的坐在房間內(nèi),等待著大妖出現(xiàn)。
以往溫禾跟蕭子瑜相處的時候,二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自從黎玄來了,禾兒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即便二人獨(dú)處的時候,她也不會主動與他聊天。
玉清道長鼓勵道:“臭小子,關(guān)心一下禾兒啊!”
靠在門前的蕭子瑜頓了頓身子,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半天才道:“禾兒,你喝不喝?要喝水嗎?”
提到喝水,溫禾就想起沈乘風(fēng)的事情,所以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溫禾等了一夜,也沒見到大妖過來,很快她有些昏昏欲睡,蕭子瑜看著她快要摔倒在地上,連忙將人扶住。
想著一時半會妖獸也不一定會出現(xiàn),就讓溫禾就休息一會兒吧。就在蕭子瑜出門拿被子的時候,一聲鳥鳴劃破天空,烈焰鳥鋒利的爪子抓住溫禾的腰間,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