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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朱由檢,請大明赴死 第15章 朕的規矩就兩條

作者:一橛柴 分類:歷史 更新時間:2025-08-07 05:33:43 來源:香書小說

燭火通明,將新君朱由檢的身影投射在墻壁上,顯得格外高大。

他端坐于御榻之上,目光平靜地落在下方那個戰戰兢兢的身影上。

王體乾,司禮監秉筆太監,曾經在宮中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此刻卻像一只受驚的鵪鶉,連頭都不敢抬。

“王體乾。”朱由檢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奴婢在。”王體乾一個激靈,連忙應道,聲音干澀。

“朕問你,這天下,如今是個什么光景?”

又是這個問題!

王體乾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昨日,門前的小太監來回話,新君也是用同樣的問題問了魏忠賢。

魏忠賢的回答,顯然沒能讓這位新君滿意。

現在,這個問題又輪到了自己。

他清晰地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寒毛根根立起。

這是一個決定生死的考驗。

說好話?粉飾太平?那是找死。

可要是說實話……

這大明的天下,千瘡百孔,問題堆積如山,從何說起?又該說到什么程度?

說得淺了,是敷衍,是欺君。說得深了,會不會觸怒龍顏,引火燒身?

就在王體乾心念電轉,喉頭滾動,正準備撿一些不那么要命的事情開口時,朱由檢的聲音再次響起。

“慢慢想,想好了再說。”朱由檢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力,

“昨日,朕也問過魏忠賢。他的答案,朕很不滿意。朕希望,你的答案,能讓朕聽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轟!

王體乾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

新君這是在告訴他,別想學著魏忠賢那套和稀泥,也別想用那些陳詞濫調來糊弄他。

他要聽的,是真話,是猛料!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王體乾的四肢百骸。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今天這個坎,邁過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邁不過去,魏忠賢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他想到了今日去接管東廠時,那些魏忠賢的舊日下屬,是如何諂媚,又是如何地將魏逆棄之敝履。

他想到了自己在東城那座豪奢的宅邸,想到了從族中過繼而來,傳承香火的兒子。

不能死!

求生的**,壓倒了一切的恐懼和僥幸。

他猛地一咬牙,將心一橫,伏下身子,沉聲道:

“奴婢……遵旨。”

“奴婢以為,當今大明,外有強敵,內有積弊,已是……已是蠹眾木折,隙大墻壞之勢!”

蠹眾而木折,隙大而墻壞——語出商君書·修權。

朱由檢心中贊嘆,不愧是內書堂出來的太監高材生,不愧是執掌司禮監七年的大明內相!

這水平和半文盲魏公公一比,實在是太突出了。

話即出口,王體乾已再無退路。

“外患者,建州女真也。奴酋努爾哈赤雖死,其子黃臺吉卻更為狡詐強悍。我大明官軍,如今將驕兵惰,早已不復開國之勇,野戰浪戰,十戰九敗,只能憑堅城大炮,勉力支撐。”

“就在今年,黃臺吉揮師東進,攻打朝鮮,朝鮮國王李倧不敵,被迫在江華島簽訂城下之盟,我大明……又失一臂助。長此以往,女真坐大于遼東,西可擾蒙古,東可控朝鮮,南則日日襲擾寧錦,我大明北境,將永無寧日。”

“奴婢愚見,對待女真,斷不可急于求成,當效仿昔日筑城推進之策,步步為營,精選將帥,操練士卒,慢慢擠壓其生存之地,或可有轉機。”

朱由檢心中暗暗點頭。

王體乾這番話,雖然依舊沒能看到女真未來席卷蒙古,從西邊叩關的巨大威脅,但已經是到達一個合格的基準線了。

“此為外患。”朱由檢不動聲色,“那內弊呢?”

王體乾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內弊者,首在錢糧。天下州縣,錢糧逋欠者,十之七八。朝廷歲入,年年虧空。究其原因,天災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吏治敗壞。”

“小民所納之稅,一石之米,層層盤剝,到了朝廷府庫,能剩下三斗,已是幸事。更多的,都落入了各級官吏的私囊之中。”

“哦?”朱由檢的身體微微前傾,來了興趣,“把這官吏的問題,給朕展開了,好好說說。”

殿中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如果說剛才談論邊事,還只是“國事”,那么現在,談論吏治,就是真真切切地在捅馬蜂窩了。

這捅的,是整個大明官僚集團的馬蜂窩!

王體乾的額頭上,剛剛干涸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將是真正的刀尖上跳舞。

死就死!他王體乾要死,其他人也別想活!

就這樣罷,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是,陛下。”王體乾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卻異常清晰。

“當今官場,早已形成一派陋規。”

“京官上任,必先舉債,以應酬打點。可既然是舉債為官,又以何為償呢?不過是民脂民膏罷了。”

“再者如追繳貪腐之事,本是肅正朝綱之舉。然奉命之官,必先遣人與被查之官暗通消息,索要巨額賄賂,而后才敷衍了事。此乃急于求財,而非急于治事!”

“還有廠衛出京辦差,本是代天子巡狩,震懾不法。可如今,每有廠衛出京,必有市井無賴、地痞流氓,重金求為校尉之名,隨行左右,狐假虎威,敲詐勒索。若不是其中有天大的利市,那些無賴又豈會舍得下重金?”

王體乾越說越激動,竟然像是胸中早已有此憤懣一般。

“以官爵為性命,以鉆刺為風俗,以賄賂為交際,以囑托為當然!宦成之日,或垂囊而返,則群相訕笑,以為無能!此風不改,國將不國啊,陛下!”

說完,他重重地一個頭磕在地上,泣不成聲。

朱由檢靜靜地聽著,面無表情。

直到王體乾哭聲漸歇,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如鐵:“說得好。那么,你呢?你王體乾,又貪了多少?”

王體乾渾身劇震,如遭雷擊。

講實話講到這個份上,居然還不夠嗎?

他猛地抬起頭,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奴婢……奴婢有罪!”他用盡全身力氣,再次磕下頭去,砰砰作響。

“奴婢愿獻上所有家產,只求陛下開恩,能讓奴婢……乞骸骨,歸鄉養老。”

“你以為,朕是要殺你?”朱由檢嘆了口氣。

“奴婢不敢!奴婢罪該萬死!求陛下饒命!”王體乾已經語無倫次,只是一個勁地磕頭。

“起來吧。”朱由檢的聲音緩和了一些。

他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丑態百出的太監,心中卻沒有半分快意。

王體乾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甚至,他知道的,比王體乾說的,還要多,還要深。

“你剛才說的,是吏治。但你還漏了一項,一項比吏治敗壞,危害更甚的積弊。”

王體乾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滿臉茫然。

“是黨爭。”朱由檢一字一頓地說道。

“僅萬歷一朝,朝堂之上,便有齊、楚、浙、秦、昆、宣、東林七黨相攻,互相傾軋,縱橫捭闔,有如戰國爭雄!國事,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攻伐同僚的棋子!”

“天啟皇兄以廠衛統合事權,罷黜東林。可結果呢?你們這些所謂的‘閹黨’,內部又分出了多少派系?還不是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糾葛,爭斗不休!”

“一人起勢,則其黨羽盡皆雞犬升天;一人勢敗,則其黨羽盡遭清洗。”

“如今朕初登大寶,想必朝野之間,已經傳遍了要盡罷閹黨,再起東林的風聲了吧?”

朱由檢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如此黨同伐異,門戶相爭,反復循環,這國,又怎么能好得起來?”

他盯著王體乾,目光如炬:“朕再問你,為何會有黨爭?”

這個問題,說實話,從來不在王體乾的思考范圍內。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將自己一生的見聞都翻了出來。

許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陛下……奴婢以為,是……是為了一個‘利’字。”

“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人即勢孤,則思結黨以自重。為了各自的利益,自然就容易以鄉土、師門、同年等關系,聯結成黨。”

“說得不錯。”朱由檢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那朕再問你,既是為利,又為何黨爭會如此酷烈?非要將對方趕盡殺絕,置于死地,方肯罷休?”

這一下,王體乾是真的答不上來了。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給出一個最無力的答案:“是……是因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錯了。”朱由檢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是因為,失敗的下場,太慘了。”

“一旦在黨爭中落敗,輕則罷官奪職,永不敘用。重則下獄、流放、甚至……死。死了都不夠,還要抄家滅族,牽連子孫后代。”

“失敗的代價如此沉重,勝者的收益又如此巨大,身處其中的人,又怎能不拼盡全力,不擇手段?”

“整個大明的官場,就像一片黑暗的森林。所有人都在黑暗中潛行,每個人都是獵手,也都是獵物。”

“誰也不敢暴露自己,誰也不敢相信別人。一旦有人想要出頭做事,露出了破綻,立刻就會被四面八方的冷箭,射成篩子!”

王體乾拜伏于地,聽得這黑暗森林之語,竟然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可是轉瞬間,他又將這一切拋之腦后,只是瘋狂轉動腦筋,只想著如何逃過這一劫。

朱由檢站起身,走到王體乾身邊,拍了拍他仍在顫抖的肩膀:“起來吧,別跪著了。”

王體乾顫顫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感覺自己的里衣都已經被冷汗濕透,貼在身上,又冷又黏。

“來人,上筆墨。”朱由檢吩咐道。

很快,一個小太監端著文房四寶,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

朱由檢指了指書案:“把你心中,閹黨的名單,寫一份給朕。”

王體乾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幾乎可以肯定,魏忠賢在死前,一定也寫過同樣的一份名單。

皇帝這是在……對答案?

他拿起筆,手抖得厲害,蘸飽了墨,卻遲遲無法落下。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代表著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他筆尖的每一次起落,都可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

他寫寫停停,將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寫在紙上,并在后面附上自己的評語。

終于,他寫到了自己的名字。

“王體乾”三個字,他寫得格外艱難。他猶豫了許久,想到了自己的貪婪,也想到了自己在魏忠賢面前的諂媚,更想到了自己方才那一番剖心置腹的陳述。

最終,他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寫下了八個字:“中貪,能中,附逆無奈。”

寫完最后一個字,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朱由檢拿起那份還帶著墨香的名單,仔細地看了看。

名單上的人,與魏忠賢給出的那份,大同小異。

只不過,在王體乾這一行,魏忠賢的評語是:“小貪,能上。”

一個說自己“中貪,能中”,一個說他“小貪,能上”。

真是有意思。

朱由檢放下名單,看著面如死灰的王體乾,緩緩說道:

“朕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就要立朕的規矩。朕的規矩,不多,就兩條。”

王體乾立刻豎起了耳朵。

“第一,忠誠。”朱由檢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

“在朕這里,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是朕應該知道的,朕就必須知道。”

“而且,朕要知道的,必須是真事,是全部的真事。”

他頓了頓,沒給王體乾表忠心的機會,繼續說道:

“第二,不要伸手。拿了俸祿,就別再把手伸到國庫里,伸到百姓的口袋里。”

朱由檢拍了拍王體乾的肩膀:“國勢艱難如此,只要這兩條,你能做到,以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奴婢……奴婢遵旨!奴婢一定痛改前非,為陛下效死!”王體乾感激涕零,連連叩首。

朱由檢長嘆一口氣道,“國朝俸祿低微,貪腐一事固然有人心之弊,然制度之失也難辭其咎。”

他看著王體乾一字一頓道,“朕會努力改變,但也希望卿等也一同改變了。”

王體乾聞言,居然流下淚來,長伏在地,泣聲相答:

“陛下仁心圣德,體恤至此,奴婢等敢不效死。”

朱由檢聽完,內心一點都不相信。

但無所謂。

這種話,他說第一次,是沒有人會信,沒有人會聽的。

沒關系。

他會反復地說,跟每個人說。

聽不懂的,不想懂的,會掉下去,能聽懂的,愿聽懂的,自然會跟上來。

他有的是時間——至少,理論上還有十七年的時間。

“行了,退下吧。”朱由檢揮了揮手,“對了,明天一早,傳田爾耕與張惟賢一同進宮見朕。”

“是。”王體乾應道。

“對了,前任錦衣衛掌事駱思恭,如今在何處?”朱由檢突然又問道。

“回陛下,駱思恭自天啟四年因年老引退后,便一直在家閑住。”

“年老?所以……他如今是幾歲了?”

“應是……六十有五了。”

六十五……朱由檢在心中搖了搖頭,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風燭殘年,怕是沒什么心氣了。

“他可有子嗣在朝中?”

“其子駱養性,現任錦衣衛百戶。”

“駱養性……”朱由檢念叨著這個名字,“此人年歲幾何?為人如何?”

“約莫三十二三,為人……據說還算干練。”

朱由檢點了點頭:“傳朕旨意,擢駱養性為御前禁軍旗尉,即刻上任。”

“遵旨。”

“另外,再去傳英國公張維賢,讓他明日在田爾耕之后,入宮見朕。”

“奴婢都記下了。”王體乾躬身應道,見新君再無吩咐,便準備告退。

他剛退到門口,朱由檢的聲音又從背后傳來。

“今晚,就別去通知他們了。”

王體乾一愣,轉過身來,不解地看著皇帝。

只見朱由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讓他們,都睡個好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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