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元軍入山搜,蹤跡需隱匿
第一節(jié) 驚聞蹄聲
礦洞外的篝火剛添了新柴,青狼幼崽突然豎起耳朵,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朱天林正用變異野豬的獠牙打磨長柄刀,刃口的紅光在火光里跳動,聽到狼崽的動靜,指尖立刻頓住 —— 這不是發(fā)現(xiàn)獵物的興奮,是警惕的預(yù)警。
“朱哥,怎么了?” 弓箭手把最后一塊鹿肉串在樹枝上,油脂滴在火里,濺起的火星映亮他臉上的炭灰。這孩子的箭囊里插滿了新做的鐵簇箭,箭頭是用變異野豬的獠牙磨的,鋒利得能輕松刺穿樹皮。
朱天林沒有說話,靈力感知像張鋪開的網(wǎng),瞬間籠罩了周圍三里地。礦洞西側(cè)的林間空地上,幾道熟悉的紅光正在移動,帶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和馬蹄踏碎枯枝的悶響 —— 是元軍的騎兵!至少有十騎,速度很快,顯然在有目標(biāo)地搜查。
“文相,元軍來了。” 朱天林的聲音壓得極低,鐵鏈在手腕上悄然繃緊,“他們往這邊來了,最多一刻鐘就到。”
文相正在竹簡上記錄變異獸的特征,聽到這話,筆尖的炭灰簌簌落在 “墨綠色膿液” 的字跡上。老大人沒有慌亂,只是把竹簡卷起來塞進(jìn)油布包,指著礦洞深處的岔路:“山民說過有備用出口,在最里面的石縫后 —— 快,讓大家收拾東西,別留下半點(diǎn)痕跡?!?/p>
礦洞頓時(shí)陷入忙碌的寂靜。書生新兵摘下洞口的殘旗,小心翼翼地疊成巴掌大的小塊,塞進(jìn)貼身的衣袋;那個抱著孩子的民婦用布把孩子的嘴輕輕捂住,小家伙剛睡醒,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懂事地沒發(fā)出聲音;山民們則開始清理篝火,用沙土把火星蓋滅,連根燒黑的柴薪都沒留下。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緊緊鎖定元軍的動向。領(lǐng)頭的騎兵靈力最強(qiáng),紅光里帶著淡淡的黑氣 —— 是巴圖的親兵,之前在沼澤邊見過,刀上的毒比普通元軍更烈。他們的路線很明確,正沿著狩獵時(shí)拖山鹿留下的痕跡前進(jìn),顯然是被血跡引過來的。
“痕跡!” 弓箭手突然低呼,指著洞外的小路 —— 那里的泥地上有串清晰的腳印,是青狼幼崽的,還有拖拽山鹿時(shí)留下的深溝,在月光下像條醒目的銀線。
朱天林抄起長柄刀沖出去,隨風(fēng)步讓他的身影在亂石間悄無聲息地滑行。他用刀劈開旁邊的藤蔓,讓汁液滴在腳印上 —— 山民說這種藤蔓的汁液能掩蓋氣味,連獵犬都聞不出來。同時(shí)用刀柄敲打地面,讓泥土松動,模糊掉拖拽的痕跡。
青狼幼崽也跟著幫忙,用爪子扒拉泥土蓋住腳印,灰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像團(tuán)滾動的霧。當(dāng)最后一串爪印被落葉覆蓋時(shí),元軍的馬蹄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聲。
“百夫長說就在這附近!” 個元軍的聲音帶著不耐煩的粗糲,“找到文相重重有賞,找不到就把這林子燒了!”
“別廢話,跟著血跡走!剛才在溪邊看到的鹿血是新鮮的,肯定有人在附近烤肉?!?另一個聲音更冷,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的親兵,“注意警戒 —— 那南蠻什長很狡猾,別中了埋伏?!?/p>
朱天林退回礦洞時(shí),弓箭手正用石頭堵住主洞口,只留下條僅容一人觀察的縫隙。文相已經(jīng)帶著其他人躲進(jìn)了岔路,油布包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像抱著塊滾燙的烙鐵。
“他們快到了?!?朱天林蹲在石縫后,長柄刀的刀尖抵住地面,靈力順著刀身蔓延,能 “聽” 到元軍的馬蹄聲停在了礦洞外的空地上,“弓箭手,準(zhǔn)備好箭 —— 不到萬不得已別出手?!?/p>
弓箭手點(diǎn)點(diǎn)頭,把鐵簇箭搭在弦上,箭頭對準(zhǔn)洞口的方向。青狼幼崽趴在他腳邊,鼻子湊近石縫,呼吸都放得極輕,灰色的尾巴緊緊夾在腿間。
礦洞外傳來元軍下馬的聲音。有士兵用刀敲打洞壁,發(fā)出 “咚咚” 的悶響,像是在試探里面是否有人。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那個領(lǐng)頭的親兵正站在他們掩蓋的篝火痕跡前,用刀撥開沙土,眉頭越皺越緊 —— 雖然看不到火星,卻能聞到殘留的煙火氣。
“這里有人來過。” 親兵的聲音帶著陰狠,“搜!仔細(xì)搜!尤其是那些石縫,別放過任何角落!”
腳步聲在洞外散開,有人開始往礦洞深處走。朱天林能 “看” 到兩個元軍舉著火把,照亮了布滿鐘乳石的通道,火光照在石筍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像要從巖壁里鉆出來的怪物。
“朱哥,他們進(jìn)來了!” 弓箭手的指尖因?yàn)橛昧Χl(fā)白,箭尖的寒光在石縫后閃爍。
朱天林按住他的手腕,靈力感知捕捉到元軍的弱點(diǎn) —— 舉火把的士兵左手護(hù)著火焰,右側(cè)肋骨完全暴露,只要一箭就能放倒;另一個士兵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沒注意腳下的碎石,那里有塊松動的石片,只要有人絆一下,就會失去平衡。
“等他們再走三步?!?朱天林的聲音貼著弓箭手的耳朵,像陣微涼的風(fēng),“你射舉火把的,我去絆另一個 —— 動靜要小,別驚動外面的騎兵?!?/p>
元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已經(jīng)能照到他們藏身的石縫邊緣。舉火把的士兵突然停下,用刀戳了戳旁邊的鐘乳石:“這石頭怎么看著像被人碰過?”
就是現(xiàn)在!朱天林猛地踹出腳邊的碎石,石塊撞在元軍身后的石筍上,發(fā)出 “啪” 的輕響。那士兵下意識地回頭,就在這剎那的分神,弓箭手的鐵簇箭已經(jīng)射穿了他的咽喉!
另一個元軍剛想叫喊,就被朱天林甩出的鐵鏈纏住腳踝。他踉蹌著往前撲,火把脫手飛出,撞在巖壁上熄滅,礦洞深處頓時(shí)陷入一片漆黑。
【斬殺元軍士兵 ×1】
【獲得功勛 ×10(當(dāng)前功勛:1215)】
朱天林沒有戀戰(zhàn),拽著鐵鏈把元軍往石縫里拖。那士兵的喉嚨被堵住,只能發(fā)出 “嗚嗚” 的悶響,掙扎中撞在石筍上,頭骨碎裂的脆響在寂靜的礦洞里格外清晰。
“里面怎么回事?” 洞外傳來親兵的怒吼,腳步聲正往深處靠近,還夾雜著拔刀的脆響。
朱天林迅速剝下元軍的鎧甲,讓書生新兵穿上 —— 這孩子體型和元軍士兵差不多,在黑暗里能暫時(shí)蒙混過關(guān)。他自己則扛起兩具尸體,往岔路盡頭的備用出口移動,青狼幼崽叼著掉落的火把,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備用出口果然藏在石縫后,僅容一人爬行的通道里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朱天林把尸體塞進(jìn)去,用石塊擋住入口,再鋪上厚厚的藤蔓,從外面看和普通的巖壁沒什么兩樣。
“朱哥,他們快到了!” 弓箭手的聲音帶著急促,他正和書生新兵往石縫里塞石塊,假裝是自然坍塌的痕跡。
朱天林剛鉆回岔路,就聽到親兵的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通道口。那道強(qiáng)悍的紅光在黑暗里像只睜眼的狼,停在他們藏身的石縫前,顯然察覺到了異常。
“這里的石頭是新動過的?!?親兵的刀突然戳向石縫,刀尖擦著朱天林的耳朵飛過,撞在后面的巖壁上,濺起的石屑落進(jìn)衣領(lǐng),冰涼刺骨。
文相突然咳嗽了一聲,聲音蒼老而沙啞,像個受傷的山民:“官爺行行好,我只是個采藥的,不小心驚動了官爺……”
親兵的刀頓了頓。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他的紅光閃爍了一下,顯然在猶豫 —— 礦洞深處陰暗潮濕,確實(shí)像有山民藏身的樣子。外面的馬蹄聲突然變得嘈雜,似乎有新的情況。
“撤!” 親兵突然低喝一聲,刀收回鞘的脆響里帶著不甘,“百夫長說在東邊發(fā)現(xiàn)了更大的蹤跡,讓咱們?nèi)R合!”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直到馬蹄聲消失在林間,礦洞里依舊沒人敢出聲。朱天林的靈力感知追出去三里地,確認(rèn)元軍真的往東去了,才松了口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衣甲。
書生新兵突然癱坐在地上,摘下元軍的頭盔,露出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嚇?biāo)牢伊恕?剛才他的刀再往前半寸……”
文相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人的手還在微微發(fā)抖,卻帶著安撫的力量:“沒事了 —— 天林處理得好,沒留下破綻?!?老大人望向備用出口的方向,“但咱們不能再待在這里,他們肯定還會回來?!?/p>
朱天林點(diǎn)點(diǎn)頭,用刀撥開石縫:“山民說東邊有片竹林,能隱藏氣息 —— 咱們往那邊走,讓元軍以為咱們真的往東逃了?!?/p>
走出礦洞時(shí),月光正透過林冠灑下來,在地上織成破碎的銀網(wǎng)。青狼幼崽跑在最前面,鼻尖貼著地面,時(shí)不時(shí)對著東邊的方向低吼 —— 那里的元軍氣息越來越遠(yuǎn),卻像根沒拔干凈的刺,扎在每個人心里。
第二節(jié) 竹海藏形
竹林的霧氣比礦洞周圍更濃,竹節(jié)高聳入云,葉片在風(fēng)里摩擦的沙沙聲,像無數(shù)只手在輕輕拍打。朱天林走在最前面,用長柄刀撥開擋路的竹枝,刀刃切開霧氣的瞬間,能看到細(xì)小的水珠在紅光里翻滾 —— 是靈力與濕氣碰撞的痕跡。
“朱哥,這里真的安全嗎?” 弓箭手的聲音在竹林里擴(kuò)散,被葉片切割成細(xì)碎的回響。這孩子總?cè)滩蛔』仡^張望,箭囊里的鐵簇箭被他攥得發(fā)燙,“元軍要是繞回來……”
“他們不會輕易進(jìn)竹林。”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掃過周圍,竹根盤結(jié)的泥土里沒有任何蹄印,顯然騎兵無法在這種地形行進(jìn),“文相說得對,這里的霧氣能掩蓋氣息,連青狼都很難追蹤?!?/p>
青狼幼崽突然鉆進(jìn)旁邊的竹叢,叼出塊啃了一半的野果 —— 是山民留下的記號,說明附近有安全的藏身地。朱天林跟著狼崽往里走,穿過片密集的竹障,眼前豁然開朗 —— 是塊被竹林環(huán)繞的空地,中央有座廢棄的竹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苔蘚,顯然很久沒人住過。
“就在這里歇歇?!?文相靠在竹屋的廊柱上,油布包被他小心地放在身邊,“讓山民去周圍警戒,其他人抓緊時(shí)間休息 —— 今晚恐怕要在這里過夜?!?/p>
朱天林沒有放松警惕。他繞著空地檢查了一圈,在竹屋后面發(fā)現(xiàn)了個地窖,入口被席子和泥土蓋著,掀開后能看到石階通向黑暗,隱約能聞到干燥的稻草氣息 —— 是山民儲存糧食的地方,足夠他們藏身。
“把東西搬到地窖里?!?朱天林的聲音在霧氣里顯得格外清晰,“弓箭手和青狼守在竹屋門口,我去布置陷阱 —— 用竹枝做些絆索,再把變異野豬的獠牙埋在必經(jīng)之路的泥土里?!?/p>
布置陷阱的過程很順利。竹林里的竹枝堅(jiān)韌有彈性,用藤蔓捆成的絆索隱蔽在落葉下,只要有人絆到,就會帶動旁邊的竹枝彈起,發(fā)出 “啪” 的脆響,既能預(yù)警,又不會驚動遠(yuǎn)處的元軍。變異野豬的獠牙被他斜著埋在泥土里,尖端朝上,上面覆蓋著薄薄的落葉,足以刺穿步兵的靴底。
當(dāng)最后一根絆索布置好時(shí),天已經(jīng)蒙蒙亮。霧氣漸漸淡了些,能看到遠(yuǎn)處的竹梢在晨光里泛著淡金,卻依舊辨不清具體的方向 —— 這正是竹林最安全的地方,像個天然的**陣。
“朱哥,你看那邊!” 弓箭手指著竹林邊緣的霧氣,幾道模糊的影子正在移動,速度很慢,顯然是步行的元軍,正小心翼翼地搜索過來,“他們真的繞回來了!”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是五個元軍步兵,手里舉著刀,腰間掛著短弩,顯然是脫離了騎兵隊(duì)伍,專門進(jìn)竹林搜查的。他們的動作很謹(jǐn)慎,每走幾步就用刀戳戳地面,顯然吃過陷阱的虧。
“進(jìn)地窖?!?朱天林的聲音壓得極低,同時(shí)對著青狼幼崽打了個手勢。狼崽立刻鉆進(jìn)竹叢,灰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霧氣里 —— 它會把元軍引向相反的方向,用氣味留下虛假的蹤跡。
眾人迅速躲進(jìn)地窖,朱天林最后一個下去,用席子和泥土把入口蓋好,只留下道細(xì)小的縫隙觀察外面。地窖里很安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外面竹葉摩擦的沙沙聲,還有遠(yuǎn)處隱約傳來的元軍的吆喝聲。
“他們在找什么?” 書生新兵的聲音帶著好奇,他正借著從縫隙透進(jìn)來的微光,偷偷翻看文相的竹簡,上面畫著變異野豬的草圖,旁邊標(biāo)注著 “膿包有毒,懼火”。
“應(yīng)該是在找咱們的蹤跡。” 文相的聲音很輕,“巴圖肯定猜到咱們躲進(jìn)了竹林,卻不敢派太多人進(jìn)來 —— 這里的地形對他們不利?!?/p>
外面?zhèn)鱽?“啪” 的脆響,是絆索被觸動的聲音!朱天林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靈力感知 “看” 到個元軍被竹枝彈中了臉,正捂著眼睛咒罵,其他幾人立刻舉起刀,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青狼幼崽的身影突然在遠(yuǎn)處的竹叢里閃過,對著元軍的方向低吼一聲。那幾個元軍對視一眼,顯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舉著刀追了過去,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地窖里的人都松了口氣,有人忍不住發(fā)出低低的笑聲,卻立刻被捂住了嘴。朱天林透過縫隙看著元軍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這只是暫時(shí)的 —— 他們遲早會發(fā)現(xiàn)被耍了,肯定會回來重新搜查。
果然,不到半個時(shí)辰,元軍的腳步聲又回來了。這次他們的動作更加小心,用刀撥開每一片可疑的落葉,連青狼故意留下的氣味都沒放過,顯然是那個領(lǐng)頭的親兵在指揮。
“這里有地窖!” 個元軍突然喊道,腳步聲停在了竹屋后面,“這泥土是新動過的!”
朱天林的心臟驟然收縮。他看到親兵的刀正朝著地窖入口的方向刺來,刀尖離縫隙只有寸許,能清晰地看到刃口的寒光和上面殘留的黑色毒液。
“等等?!?親兵突然收回刀,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他的紅光閃爍了一下,目光落在旁邊的竹叢里 —— 那里有幾株被踩斷的草藥,是山民故意留下的,帶著濃烈的苦味,“這是‘?dāng)嗄c草’,山民說有劇毒 —— 誰敢在這里藏東西?”
元軍們顯然被嚇住了,議論聲里帶著猶豫。親兵又用刀戳了戳地窖入口的泥土,最終還是收回了刀:“走吧,去那邊看看 —— 剛才的動靜應(yīng)該是山獸?!?/p>
腳步聲再次遠(yuǎn)去,這次沒有再回來。朱天林等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又等了足足一個時(shí)辰,才敢掀開地窖入口的席子。
霧氣已經(jīng)散盡,陽光穿過竹葉的縫隙灑在空地上,像撒了把碎金。青狼幼崽從竹叢里跑出來,嘴里叼著只野兔,顯然是剛才捕獵的戰(zhàn)利品,尾巴搖得像朵盛開的花。
“安全了?!?朱天林的聲音帶著疲憊,卻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輕快,“他們應(yīng)該撤了?!?/p>
文相從地窖里走出來,望著晨光里的竹林,突然笑了:“你看這竹子,看著柔弱,卻能在石縫里扎根,還能藏住咱們這些人 —— 有時(shí)候啊,最不起眼的東西,反而最有韌性。”
朱天林撿起根被絆索彈彎的竹枝,輕輕一松手,竹枝立刻彈回原狀,還帶著輕微的震顫。他突然明白,隱匿蹤跡不只是躲藏,更是像這竹子一樣,在絕境里找到生存的縫隙,用智慧和耐心等待時(shí)機(jī)。
弓箭手正在生火,青狼幼崽趴在旁邊,看著跳躍的火苗,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書生新兵把那面殘旗從衣袋里取出來,小心翼翼地展開,在晨光里,紅色的布條上還沾著礦洞的泥土,卻比任何旗幟都挺拔。
朱天林靠在竹屋的廊柱上,長柄刀斜放在身邊,鐵鏈在手腕上輕輕晃動。他知道元軍不會善罷甘休,蓮山的搜查還會繼續(xù),他們或許還要在這樣的隱匿中度過更多日夜。
但看著眼前的景象,聽著柴火的噼啪聲和遠(yuǎn)處的鳥鳴,聞著烤肉的香氣,他突然覺得很安心。只要他們還能像這樣,在竹林的庇護(hù)下彼此依靠,就算元軍搜遍整座蓮山,也永遠(yuǎn)找不到他們真正的蹤跡 —— 因?yàn)槟芹欅E藏在每個人心里,藏在那面永不倒下的殘旗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