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悄悄溜了。
秦渺自己迎上去,她雖然入了一點股,但今天只是作為賓客來的。
本來是想約路杳杳一起玩,誰知道這位也來了。
不過比起玩耍,在陸時野面前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么,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作為邀約人,跟路杳杳和陸時野笑嘻嘻地打了招呼閑聊幾句,她很自覺地很快就離開另找樂子去了。
一方面是識趣地給兩人留下私人空間,另一方面,她可還記得當初路杳杳是怎么嘴毒她的,她個單身狗可不想重蹈覆轍。
正式的party在晚上,不過活動持續兩天一夜,今天白天和明天白天大家都可以在游艇上任意游玩。
從趙隋的事情之后,路杳杳已經很久沒有心情輕松地看過海了。
站在欄桿邊吹著風,看著飛過的海鳥,她愜意地彎起了唇。
陸時野含笑地看著她,“我們家里也有游艇,你要喜歡,以后每年我都帶你出海玩。”
路杳杳眼睛彎彎地抱住他腰,“你會開嗎?”
陸時野挑眉,“當然。”
路杳杳就又夸他,抱著他晃來晃去,“陸時野,你怎么什么都會啊?”
陸時野勾起唇。
難得的,居然感謝起過去的自己。
“路杳杳,”他喊了她一聲。
路杳杳抬起頭,“嗯?”
他笑著親了下來,貼住她的紅唇。
“覺得我厲害,不是應該給我獎勵嗎?”
路杳杳伸手戳他的臉頰,“真厚臉皮。”
陸時野但笑不語,握著她的手親。
看著那邊甜蜜的男女,準備去外面透透氣的傅景策頓住腳步。
那樣親密依賴的互動,他甚至不記得他和杳杳有過。
無休無止的爭吵、對峙、疲憊,仿佛才是常態。
他終于知道她在意的,想要的是什么,卻再也沒有了資格。
若那個人不是陸時野……
他握緊了拳頭。
“景策!”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傅景策皺了皺眉,并沒有什么笑臉。
他沒想到,在這里也會碰上溫凌。
看著她靠近,他沒有說話。
“真巧,”她笑道,“我是陪大哥一起來的,要一起坐坐嗎?”
傅景策擰眉,“路祈也來了?”
溫凌點頭,“他想拉點投資。”
不過溫凌知道,路祈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勞,但她不會好心提醒他。
順著傅景策的視線望過去,看清他看的人,她眼中閃過忌憚、怨憤、嫉妒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但很快穩住,“杳杳也在這啊,她和陸總看起來感情很好。”
“不過,住院的這段時間,她沒去看我就算了,也一直沒去探望媽媽,媽媽很傷心呢。”
“別裝了。”傅景策冷聲道。
溫凌愣住。
傅景策盯著她的眼睛,“看你,合適嗎?還有你們媽媽,路家這么對她,還指望她跟你們親親愛愛嗎?”
這段時間的打擊真的讓他清醒認識到,他錯的有多離譜。
溫凌母女跟傅鈞彥有什么差別,甚至更加無恥。
換了是他,也會恨不得他們去死。
溫凌從未想過傅景策會這么對她說話,就是上次她破壞了他和金玉嬌的相親,他說不再管她,也沒這么言辭激烈過。
傅景策推開她,“抱歉,讓一讓。”
看著休閑區幾個正在點評游艇上的甜點師的千金,他抿緊了唇。
他媽說得對,他不能放任自己這么頹廢下去了,就算不擇手段,拋棄尊嚴,他也要重新站起來。
金玉嬌的事,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溫凌僵住身形,看著他從容自如地加入那堆富家子弟的談話,即便被冷嘲熱諷,也沒有退出。
路祈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后,“自取其辱。”
從前在外兄友妹恭的模范兄妹,如今只剩惡言相向。
溫凌冷冷斜了他一眼。
兩天一夜的時間,她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但路祈和路家,只剩死路一條,到時候誰先哭還不一定呢。
她撞開他,大步離場。
路祈皺了下眉,頓住腳步,看向依然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的路杳杳和陸時野。
想到剛剛去跟人搭話,想聊聊路氏的專利,卻屢屢受挫的場景,他胸中升起一股煩悶。
如果當時沒有跟杳杳斷絕關系,以她如今在陸時野面前的地位,路家的危機輕輕松松就能化解,甚至隨時可以更上一層樓。
可惜,人生沒辦法后悔。
在背影郁郁的路祈離開后,同樣的位置,又出現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若蘅咬著下唇,臉色難看。
陸老爺子壽宴后,林家的危機進一步加劇了。
她父親在官場上腹背受敵,二叔的生意也出了問題。
就在前一天晚上,二叔冷汗直冒地從公司回來,跟父親在書房聊到天亮。
母親回了趟娘家,回來之后給了她這張邀請函,告訴她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壽宴后,她也曾借著去探望姑姑的借口,去了好幾次陸家,都沒有碰到陸時野的人。
這是她時隔多日再次見他,可他身邊,永恒不變的還是那一個人。
林若蘅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有時候覺得,他還不如是多情浪蕩的性子,也比現在這樣堅不可摧的要好。
路杳杳將倒在陸時野手心里的最后一點飼料拿起來去喂鳥,笑著看向他,“陸時野,我倆都快成景點了。”
這一個接一個的,可真熱鬧。
陸時野也笑了一下,伸手碰了碰一只歇在她手上,格外乖巧的小鳥。
“煩人的蒼蠅。”
“咦?”
路杳杳又發現了另外一個熟人。
看著那個背對著他們,悠閑地在海釣的背影,她撞了撞陸時野胳膊,“我現在懷疑,這艘游艇,到底能不能安全下岸。”
這五花八門的賓客,大雜燴啊,主辦方可太會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