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席聞推開關彥,沖著里面的楚磷很不服氣道:“我干的?”
楚磷蒼白卡頓的腦子“咔嚓”一轉,好像終于想起了罪魁禍首,眼珠子一寸寸挪到了關彥身上。
關彥面色紅潤,神色溫和:“聽說你嗜錢如命,這樣吧,多少錢,你開個價。”
楚磷原本只是神色慘淡,一聽這話臉上的肌肉一時間都在猛烈抽搐,使得他整張臉看上去隨時都在扭曲變形,“你以為……”楚磷一字一句:“這是錢能擺平的事情?”
“不然呢?”關彥完全是談判姿態(tài),當下就開始進行雙方利弊分析,“高階不是頂級,也需要Omega信息素的安撫,我剛才感覺到了,你也在隱隱失控的邊緣,我的優(yōu)質信息素能讓人舒服不少,互利共惠的事情我還給你錢,怎么算你都不虧。”
“啊,對了。”關彥沒什么情緒道:“你的信息素氣味我挺喜歡的,下次有想法可以找我,但前提是,你不會找其他Omega,一旦被人用過了,在我這里永久作廢哦。”
況駿蒙狠狠閉了閉眼,知道他兄弟完全是把楚磷當做移動的信息素提取液庫了。
沒有感情,全是利用。
楚磷神色愣愣,似乎很難相信。
“張飛”保鏢進去遞給楚磷一張聯(lián)系名片,然后跟著關彥一起走了。
關彥心情大好,請客吃飯。
肯定還是面對面的信息素交流最好,新鮮,有力,如此能讓關彥安全且舒適地度過發(fā)熱期,甚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身輕如燕。
飯桌上,況駿蒙忍不住問關彥:“你就把那個Alpha扔包間了?”
“不然呢?一個高階還需要我找個心理顧問嗎?”關彥接道:“你別看他那大受打擊的樣子,我覺得應該是由于沒碰過Omega,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AO在體能上的差距,他想推開我分分鐘,當時我釋放信息素,他分明臉紅心跳樂意得很,如果真不愿意,哥們也不做那欺男霸女的事兒,就是不明白后面又矯情個什么勁兒,欲拒還迎的,看著煩,我就來硬的了。”
曹觀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阿彥。”
“都是成年人了。”關彥點了根煙,“他如果回頭想做我的情兒,也不是不行。”
裴霧:“喜歡?”
關彥:“就當養(yǎng)個貓狗,但是要到我身邊,得把爪子都剪剪。”
裴霧不由得想到那天雨中,楚磷開車攔截,桀驁不馴的樣子。
曹觀說的沒錯,他命里當有此一劫。
關彥轉頭就把楚磷的長相忘了,下次再見,恐怕得先見到那一顆紅彤彤的腦袋,又或者對方先給點信息素做提示。
花點錢買個愉快體驗,對關彥來說非常劃算。
他于兩天后十分順利地度過發(fā)熱期,辦事效率跟著奇高,拉著裴霧又做了兩個大單。
其中一單,算得上裴霧的私產。
裴助這些年勤勤懇懇,加上不當血包后,還是攢了點錢的,雖然這點啟動資金對關彥這類人來說不算什么,但關彥還是樂意給裴霧牽線,錢嘛,都是以少聚多。
值得一提的是,前幾天裴珍來電話,算是搬家前的一個通知,裴珍心情挺好,叮囑裴霧照顧好自己,至于裴家人,草草談論兩句就結束了。
裴鳴跟裴高勝似乎分別進去了一陣,這嚇壞了張雯秀,不知道怎么想的,打算搬家去隔壁海市。
裴霧猜到了,這件事大概率跟路席聞有關,也猜到裴高勝那個不知死活的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威脅了路席聞,然后硬碰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鍋是鐵鑄的。
頭破血流后終于全部老實了。
裴霧隨他們,這樣也好。
叮囑裴珍有事打電話,裴霧就不糾結了。
虹都步入五月,隱隱能聽見初一批試探性的蟬鳴,天氣似乎是一夜就熱了起來,裴霧抽空更換了一下衣柜,翌日清晨,六點半左右就太陽當空。
裴霧洗漱好出來,浴室里很快響起路席聞沖澡的花灑水聲。
裴霧整理好袖扣,突然余光掃見了什么,轉身看向窗口。
團子蹲臥在那里,瞇眼曬太陽。
“很舒服嗎?”裴霧上前。
團子抬高下巴,任由他輕撓。
“好乖。”裴霧感嘆。
“先別撓!”浴室門突然打開,路席聞探出濕漉漉的一個頭,臉上不知是蒸汽蒸的還是怎么,有點紅,他還瞪著眼睛,顯出虛有其表的兇巴巴。
裴霧意識到了什么,失笑:“你完全可以切斷連接。”
路席聞沒接話,又進去了。
還是這么別扭,裴霧心想。
團子沒被收回去,或者說是它自己不愿意回去,出門前跳到裴霧肩上,等到了公司門口,裴霧有點為難,團子太醒目了。
下一秒,團子順著裴霧的后背繞到他右手邊,等往裴霧口袋里鉆的時候,小了好大一圈。
口袋鼓囊鼓囊半天,探出拳頭大的一個腦袋。
裴霧又驚又喜,“可愛!”
路席聞輕哼,掃了團子一眼:“這是它的基本能力。”
沒人發(fā)現(xiàn)團子,裴霧得以一個上午辦公的同時rUa一把毛茸茸。
藍哲注意到,也想rUa,然后差點兒被咬到手,等得知這是路總的實體后,轉頭就走,再也不想了。
路席聞中午來不及吃飯,需要去見當地一個政.府人員,就在對面的高檔咖啡廳。
裴霧在食堂簡單解決,下午兩點,藍哲泡在項目部,從巨大的玻璃門前路過,能看到藍特助面無表情似乎隨時能掏出沖鋒槍給這些人突突的樣子,裴霧剛審批了兩份核心文件,接待那邊來了電話。
能直接打到他這里,說明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裴霧通知人收拾出來一間會客廳,稍微理了下桌面就過去了。
這種情況很常見,不是人人都能跟路席聞面對面談,偶爾來不及的,就由他跟藍哲出面。
接待那邊也沒明說,所以裴霧以為是什么熟人,結果門一打開,沉靜的身影坐在長桌后,身后各站著一名保鏢,很陌生的臉,但是等抬頭看來,又透出跟路席聞相似的三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