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40年代：開局送外國媳婦 第149章 冰原上的獵手，射出第一箭

這是一種后世常見的沼澤路基處理方法——“換填法”和“樁基法”的結(jié)合。

但在四十年代的西伯利亞，這絕對是超越時代的天才構(gòu)想。

戰(zhàn)俘們在他的指揮下，爆發(fā)出驚人的勞動熱情。

因為這個工程師從不大聲呵斥，他會精確地告訴每個人該做什么，甚至?xí)谛菹r，悄悄分給他們一些自己帶來的壓縮餅干。

雖然他依舊沉默寡言，但戰(zhàn)俘們能感覺到，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第三天黃昏，當(dāng)最后一顆道釘被敲下，一段嶄新而堅固的鐵路，奇跡般地出現(xiàn)在沼澤地上。

為了測試效果，許峰讓監(jiān)工開來了一輛滿載石料的重型卡車，在新建成的路段上來回碾壓了十幾次。

鐵軌穩(wěn)如磐石，連一絲下沉的跡象都沒有。

整個工地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聲。

那些蘇軍監(jiān)工和戰(zhàn)俘，看著許峰的眼神，已經(jīng)從最初的輕蔑和懷疑，變成了狂熱的崇拜。

他們仿佛在看一個創(chuàng)造了神跡的先知。

消息傳回鐵路局，整個辦公室都炸了鍋。

伊萬諾夫接到報告時，手里的鉛筆都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乘車趕到現(xiàn)場，當(dāng)他看到那段堅固得不可思議的鐵路時，他激動得滿臉通紅，一把抱住許峰，用力地拍著他的后背，嘶啞的嗓子里發(fā)出一陣大笑。

“天才！你他媽的就是個天才！瀧澤一郎，從今天起，你就是勘探組的組長！整個鄂霍茨克鐵路段的勘探工作，都由你負責(zé)！”

許峰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總工程師同志。”

但他心里清楚，他已經(jīng)成功地站穩(wěn)了腳跟。

當(dāng)晚，伊萬諾夫在酒館為許峰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功宴。

酒過三巡，這位暴躁的總工程師已經(jīng)把許峰當(dāng)成了知己。

“瀧澤，我問你，”伊萬諾夫喝得醉眼朦朧，搭著許峰的肩膀：“你這么有本事，為什么會跑到我們這個鬼地方來？在霓虹，你也能過得很好吧？”

許峰的目光穿過酒館里嘈雜的人群，望向窗外無盡的黑暗。

他用一種帶著些許滄桑的語氣，緩緩說道：“因為在我的國家，工程師是為戰(zhàn)爭和資本家服務(wù)的。而在這里，我修的鐵路，是通往一個新世界的路。我覺得，這更有意義。”

這番話，說得伊萬諾夫熱淚盈眶。他舉起酒杯，大著舌頭喊道：“說得好！為新世界！為我們偉大的事業(yè)！干杯！”

就在這時，許峰的萬用雷達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目標。

酒館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破爛棉襖，身材瘦削但眼神陰鷙的霓虹戰(zhàn)俘走了進來。

他身后跟著兩個蘇軍士兵。

他徑直走到吧臺，熟練地用俄語和酒保說著什么，似乎在替士兵買酒。

他就是小野寺信。

許峰的心跳漏了一拍。機會來了。

他借著酒意，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對伊萬諾夫說道：“總工程師同志，我聽說41號營有個叫小野寺的戰(zhàn)俘，很有管理才能，在技術(shù)上也有些見解。7號標段能這么快完工，他也出了不少力。你看，能不能把他調(diào)到我的勘探組來，給我當(dāng)個助手？有些和戰(zhàn)俘溝通的工作，由他來做，會方便很多。”

伊萬諾夫正在興頭上，想都沒想就大手一揮：“一個戰(zhàn)俘而已，小事一樁！明天我就給你簽調(diào)令！你想要誰，就要誰！”

許峰的嘴角，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微微上揚。

魚，上鉤了。

……

第二天，一紙調(diào)令就送到了41號戰(zhàn)俘營。

小野寺信被帶出營區(qū)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他以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要被拉去槍斃或者關(guān)禁閉，直到看見站在雪地里等他的那個年輕的霓虹工程師——瀧澤一郎。

小野寺信認識他。前幾天在7號標段，就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工程師，用神乎其技的手段解決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難題。

戰(zhàn)俘們私下里都在議論，說他是被派來拯救他們的神明，或者是一個背景深不可測的特務(wù)。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手了。”許峰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負責(zé)勘探隊的后勤和人員管理。跟我走吧。”

小野寺信低著頭，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疑惑。

他搞不明白，這個新上任的紅人組長，為什么會點名要自己。

他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前憲兵隊大尉，在戰(zhàn)俘營里靠著出賣同胞和為蘇軍當(dāng)走狗才勉強活下來，名聲早就臭不可聞。

這種人，應(yīng)該是所有“有理想”的同志避之不及的。

“是，瀧澤先生。”他不敢多問，只能恭順地跟在許峰身后。

許峰并沒有把他帶回鐵路局的招待所，而是領(lǐng)著他到了一間獨立的工具庫房。

這里是勘探隊的物資存放地，位置偏僻，平時很少有人來。

“以后，你就住在這里。”許峰指著庫房角落里一張臨時搭起來的行軍床：“你的任務(wù)，是整理所有的勘探設(shè)備和資料，并且，把41號營里所有技術(shù)工種的戰(zhàn)俘名單和特長，整理一份給我。”

說完，許峰從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兩個黑面包和一小塊咸肉，扔給了他：“這是你今天的食物。干得好，以后還會有。”

小野寺信看著手里的食物，眼睛都直了。

在戰(zhàn)俘營，這簡直是國王才能享受的盛宴。

他抬起頭，看著許峰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內(nèi)心的疑惑更深了。

這個瀧澤一郎，到底想干什么？拉攏自己？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他拉攏的價值？

接下來的幾天，許峰每天都會來庫房巡視一圈，檢查小野寺信的工作，然后給他留下足夠的食物。

他從不多說一句話，也從不問任何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就像一個最純粹的上下級關(guān)系。

這種捉摸不定的態(tài)度，讓小野寺信備受煎熬。

他像一只被貓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老鼠，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下。

他知道，對方一定有目的，而這種未知的目的，比任何鞭打和折磨都更讓他恐懼。

終于，在第五天，小野寺信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許峰照例來檢查工作。小野寺信遞上整理好的戰(zhàn)俘名單，然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瀧澤先生！”他用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您到底想讓我做什么，請您明示！只要我能辦到，一定萬死不辭！求您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許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依舊平靜如水。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對付小野寺信這種多疑而又貪生怕死的人，必須先徹底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折磨你？”許峰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小野寺大尉，比起你在哈爾濱憲兵隊審訊室里的手段，我這點……算得了什么？”

哈爾濱憲兵隊審訊室！

這幾個字像一道驚雷，在小野寺信的腦子里炸開。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血色盡褪，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急劇收縮。

這是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是他以為已經(jīng)隨著戰(zhàn)爭的失敗而被徹底掩埋的過去！這個瀧澤一郎，他怎么會知道？

“你……你到底是誰？”小野寺信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許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地蹲下身，與他對視。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魔鬼的低語，一字一句地鉆進小野寺信的耳朵里。

“1944年秋，白俄商人瓦西里，因為涉嫌通共，被你抓進憲兵隊。你用‘浸水電氣’折磨了他三天三夜，撬開了他的嘴，也讓他成了一個廢人。”

“1945年初，地下聯(lián)絡(luò)員李陽，被你用燒紅的烙鐵燙遍全身，最終咬舌自盡，你連他的一句口供都沒拿到，為此還被你的上司申斥。”

“還有，那個被你懷疑是間諜的酒館女招待，安娜，你把她……”

“別說了！別說了！”小野寺信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哀嚎，他渾身篩糠一樣地顫抖著，冷汗浸透了棉衣。

許峰說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尖刀，精準地捅在他記憶中最血腥、最黑暗的角落。

他終于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什么理想主義工程師。

他是一個復(fù)仇者！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向他索命的幽靈！

“你想怎么樣？”小野寺信癱軟在地，徹底放棄了抵抗。

在絕對的力量和信息不對等面前，他連一絲僥幸心理都無法產(chǎn)生。

“我不想怎么樣。”許峰站起身，重新恢復(fù)了那種淡漠的神情：“我需要一些東西。一些……能讓那些還逍遙法外的戰(zhàn)犯，得到應(yīng)有審判的東西。”

他將梅法官給他的那份名單，抽出了幾頁，扔在小野寺信面前。

“這些人，你應(yīng)該都認識吧？”

小野寺信顫抖著手拿起那幾頁紙，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讓他心驚肉跳。

橋本弘、伊東賢二……全都是關(guān)東軍的高級軍官和核心人員，其中好幾個，就關(guān)押在西伯利亞的各個戰(zhàn)俘營里。

“他們手上，掌握著731部隊、金陵大屠殺、以及其他各種戰(zhàn)爭罪行的核心證據(jù)。我要你，幫我把這些證據(jù)，從他們嘴里，或者他們藏匿的地方，挖出來。”許峰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這……這不可能！”小野寺信失聲叫道：“他們都是死硬分子！而且戰(zhàn)俘營里到處都是監(jiān)視，我怎么可能……”

“那是你的事。”許峰打斷了他：“你是憲兵隊的大尉，是審訊專家。我相信，你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專業(yè)，不需要我來教你。”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戲謔：“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合作。那么，我明天就會把一份關(guān)于‘小野寺信在華罪行’的詳細報告，連同幾個證人，一起交給內(nèi)務(wù)部的同志。”

“你知道，他們對這種事很感興趣。我想，比起在戰(zhàn)俘營里修鐵路，盧比揚卡大樓的地下室，可能更適合你。”

盧比揚卡！

聽到這個名字，小野寺信的身體猛地一僵，一股尿騷味從他身下傳來。他失禁了。

作為前憲兵，他太清楚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了。

那是全世界所有特務(wù)機構(gòu)的噩夢，是進去了就再也別想活著出來的代名詞。

“我做！我做！”他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趴在地上，涕淚橫流，“我什么都聽您的！求您……求您給我一條活路！”

“活路，是自己掙出來的。”許峰看著他這副丑態(tài)，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扔在小野寺信面前。

“這是定金。”

小野寺信疑惑地打開紙包，里面是幾片薄薄的……刀片。

刮胡子用的那種。但在戰(zhàn)俘營里，這是比黃金還珍貴的違禁品。

它可以用來制作武器，也可以用來割開衣服的夾層，取出藏匿的東西。

“橋本弘，原124師團的師團長，就在41號營。他貪生怕死，又極度貪婪。我調(diào)查過，他把從金陵搶來的一顆鉆石，縫在了自己的棉衣領(lǐng)子里，當(dāng)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許峰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要那顆鉆石，還有他親筆寫下的，關(guān)于金陵屠殺的認罪書。三天之內(nèi)，辦不到，你知道后果。”

說完，許峰不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庫房，將小野寺信一個人留在了無邊的黑暗和恐懼之中。

走出庫房，外面的冷風(fēng)讓許峰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剛剛走了一步險棋。

小野寺信是一條毒蛇，利用他，無異于與虎謀皮。

但這也是目前最快，也是唯一能敲開西伯利亞戰(zhàn)俘營這個堅固外殼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