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乃文上的書院是江南府城第三大書院,倒不是什么別的原因,單純因為書院離家比較近。
上下學(xué)方便,走路也就十分鐘,提早回家還能做點活。
要不怎么說先敬羅衫后敬人呢,換了一身書生袍子,在抱上幾本書,帶上束冠人馬上就不一樣了,在配上周乃文滿身的書卷氣質(zhì),妥妥一個秀才的感覺。
楚云洲看到的時候都愣住了,這人不是這家的下人嗎?怎么突然開始上書院了?
雖然疑惑,卻也沒有過多詢問,自己身份太過尷尬,雖然名義上是阮柒的相公,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名義上的。
周問父子倆對他還挺恭敬,他已經(jīng)非常知足,有個安全的地方好吃好喝的讓他安心養(yǎng)病,不能不識趣。
阮柒見事情都走上了正軌,現(xiàn)在除了每天給自己的寶貝花澆澆水,晚上上上課,還挺閑著。
見楚云洲也閑的難受,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個想法就在腦中形成,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從這天開始,楚云洲就過上了謄抄話本子的生活。
阮柒選的第一個故事是《小令的江湖情仇》,東方是小喬演的那一版。
下午阮柒就在自己房間用炭筆謄抄到麻紙上,第二天再交給楚云洲謄抄到比麻紙好一點的宣紙上。
把紙用剪刀裁剪整齊,再用針線縫在一起,就是一個空白的書坯子了。
阮柒的字可是讓楚云洲頭疼不已,最開始還是正常的繁體字,就是字體偏大,慢慢的他就發(fā)現(xiàn)這字總是缺胳膊少腿。
更奇怪的是他自己,明明這字都寫的這么奇怪了,偏偏自己連蒙帶猜居然也能認(rèn)出來,就離譜。
從那天開始,謄抄話本成了阮柒最討厭的工作,真想扔一本現(xiàn)代白話書讓楚云洲自己去抄,可惜不能實現(xiàn),還是老老實實的抄吧。
讓周問和周乃文給她燒出來好多炭筆,放到小盒子里供自己隨時取用,這種筆寫出來的字又小又清晰,讓幾人都好一頓研究。
楚云洲每天最燒腦的活動就是猜阮柒寫的話本子,猜的他都感覺自己好像要恢復(fù)記憶了。
偏偏阮柒寫的故事內(nèi)容是真好,他每次抄完,都忍不住再讀一遍,楚云洲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人,連他都能被吸引,可見這畫本子要是出售,得有多么火爆了。
奇怪的是阮柒只是存著,根本沒有想著拿出去售賣賺錢。
第一本謄抄完,阮柒又準(zhǔn)備了第二本《乾坤大挪移》,金大大的。
這本與上一本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金大大的書那可是經(jīng)典。
這兩本謄抄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阮柒的花也長得有20公分高了,已經(jīng)住進(jìn)了阮柒的方廳里。
楚云洲也終于待不住了,開始頻繁的早早出門,很晚才回來,阮柒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只是提醒他不要走正門,不要把危險帶回來,別的她真沒什么好操心的。
哪想到,眼看還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人卻失蹤了。
楚云洲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現(xiàn)了,阮柒從來不過問人家干什么去,自然是不知道對方行蹤。
起初阮柒也沒有太著急,那么大一個人,還身懷武功,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耽誤了。
還是周家父子比較擔(dān)心,來詢問:“主子,楚爺已經(jīng)三天沒回來了,是不是遇上仇家了?”
阮柒也暗自琢磨,難道自己這才上任兩個多月的相公被仇家尋到,遇害了?
還是恢復(fù)記憶,人直接走了?這個應(yīng)該不能,他和自己還是夫妻,真要走,也得和離,不然走了也沒有用。
可惜不管怎么想人就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周問和周乃文還出去找了五六天,可是也沒有什么線索,索性就不再上心,準(zhǔn)備過年的東西吧。
事情確實和阮柒猜測的差不多,楚云洲多次喬裝打扮,天沒亮就出門,太陽落山才歸家,吃完預(yù)留的飯菜就直接洗漱休息。
連續(xù)一個月就是在城里轉(zhuǎn)悠,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xiàn),有沒有可能自己下屬也在尋找自己。
在府城轉(zhuǎn)悠了快一個月,也沒有任何進(jìn)展,這天楚云洲冒險出了城門,往遠(yuǎn)處山林那邊行去,想試探一二。
這一試探就出事了,突遇一伙人偷襲,好在楚云洲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武功招式身體都有記憶,也算應(yīng)對游刃有余,對方也好像剛剛戰(zhàn)斗完沒多久,很快就讓他全部解決。
見人全部躺下,楚云洲便想回城,看這樣仇家還在附近蹲守,不能在此久留。
剛轉(zhuǎn)身沒走幾步,身后便傳來破空聲,一個暗器向著楚云洲后心射去。
楚云洲本能就地一滾,好巧不巧頭部碰到了一塊石頭:“將軍。”
楚云洲正想起身把偷襲的人解決,林中卻又沖出一伙人。
周放看到不遠(yuǎn)處的男人,頓時眼睛就亮了,揮手解決了偷襲者,便向著楚云洲跑去,一邊大喊:“將軍,將軍,太好了你還活著。”
呼呼啦啦跑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喊著將軍,吵的楚云洲頭疼欲裂,接著腦中無數(shù)畫面閃過,緊接著大腦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將軍?”周放一把扶住將軍,幾人合力抬著人就向臨時休息地跑去。
“周言,周言,快快快,將軍暈倒了。”幾人到了休息地,就把楚云洲往周言帳子里帶。
周言也忙收拾好床鋪,把人放在上面,就開始把脈。
過了三五分鐘才把手放下:“沒事,身體挺好應(yīng)該是受了刺激,晚上就能醒過來。你們怎么找到將軍的?”
他們先前在這尋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有任何線索。堰都那邊又著急上報,他們就留下兩個人繼續(xù)尋找,大部隊則回堰都復(fù)命。
那邊事情解決完,他們這些手下才又和上邊申請,來江南這邊繼續(xù)尋找。
周放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完,這才和周言匯報:
“說來也巧,正好今天碰到比蒙國那群癟三,打到最后,跑了七八個。我們就是追他們的途中發(fā)現(xiàn)將軍的。將軍身手好像退步很多,居然連暗算都差點沒有躲過。”
“找到就好,我都怕人......當(dāng)時受那么重的傷。”每每想到,周言都后怕不已。
楚云洲是晚上酉時三刻醒的,醒來就看見旁邊坐著的周言,坐起身揉了揉生疼的腦袋。
周言聽到床上傳來的聲音,放下手中的藥材就去扶人:“將軍,是不是頭疼。”
“周言,情報派人送往堰都了嗎?我昏睡多久了。”
周言卻一下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將軍。
看周言表現(xiàn)出的異樣,楚云洲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怎么了?”
經(jīng)過一連串驚慌馬亂,幾人才總算整理清楚:“所以我是失蹤了兩個多月,現(xiàn)在我沒有失蹤這段時間的記憶?”
“將軍還是啟程回堰都吧,讓太醫(yī)好好給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