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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爺爺，你放心好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救你的！等天一黑賈庭章的人來接應，我們就一塊出去！你絕對沒得疫病！”紅緋說著，可蘇老頭卻沉默了，半天后他抬起頭對上她的眼。
拉開他的褲腿給他看，“紅緋，我也知道這不是傳染病，可你看我這腿！”
紅緋一看，這不是蚯蚓腿嘛！
沒想到蘇老頭得的是靜脈曲張，還是有點嚴重的那種。
已經出現皮膚糜爛。
可好在這幾天結痂了。
“爺爺，你最近是不是腿痛難忍、行走困難！有是還有些癢！”
蘇老頭一聽她全說中了，看著紅緋。
“蘇爺爺，你這病我見過，不是疫病，不會傳染！”
這話給了他很大的鼓勵，可他有些不自行地追問了一句，“紅緋，你真見過！”
紅緋點頭，“蘇爺爺，你放心吧！等我們出去，我就給你治病！”
“紅緋，爺爺不打算出去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說著就將頭扭到一邊。
紅緋這會兒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蘇爺爺，為什么！虎子還在家里等著呢！如今有機會出去，你為什么不愿意走！”
紅緋追問起來，蘇老頭聽到虎子的名字，眼眶一下就濕潤起來。
浸滿了一雙眼眸，那哭泣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很難受。
“紅緋，你回去就跟虎子說我死了。今后虎子就拜托你了！”
什么！蘇老頭一開口就來了這么一句，背過身子，他整張臉上都是淚。
他舍不得虎子，可這兒還有這么多孩子。
前日他才答應劉賀，幫著他照顧孩子們，要是他跟紅緋出去，孩子們要怎么辦。
越子才十一歲，他就會一些棍法，其余孩子什么都不懂。
村里最后一個大人前日已經去了，他要是一走，孩子們要怎么辦。
是他對不起虎子。
“爺爺，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即便他背著身子，可紅緋瞧得很真切，他的身子一直在抽動著，手明顯是在抹眼淚。
“紅緋，你別過來了，爺爺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我不能離開，你就跟虎子說我死了！”他說完后，直接出去了。
“爺爺！”紅緋正要追上去，卻被二狗子給拉住了。
他把紅緋帶到了泉水邊，指著冒氣泡的水說，“姐姐，這泉水很干凈，可是沒人敢下去玩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這事紅緋哪里知道，搖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二狗子沒說話，撿起一根樹枝一端放入河水里，沒過多久。
拿起來的樹枝的一頭儼然成了黑色。
“有毒！”紅緋大喊一句，而后雙眼瞪大，明顯嚇到了。
二狗子見她那夸張的表情，很平淡地說。
“姐姐，六年前，官府的人把得了疫病的人趕到了這個荒蕪的村子，名義上是為了給大伙治病，可事實上泉眼水投下了毒藥。好多人本來可以多活幾日，不想下水后便一命嗚呼了！我的爹娘也是在那個時候死的！”
他很平淡地說著，看著小小的人兒，那歷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愁容。
一點也不像個孩子應該有的。
可人不喝水，三天就會渴死，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
虎子看著眼前的河，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投到入了泉水里。只見泉水里冒氣了泡泡，而后便沒了動靜。
“泉水不能喝了，之后大家為了活下去，就去打井，好在那段時間一直下雨，一個月后總算是出水了！可疫病不受控制，大人們相繼死去，可孩子卻奇跡般地活下來了。蘇爺爺沒來之前，劉賀叔一個人撐了四年多，就在前日他熬不住了……”
這話信息量太大了，紅緋完全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她也知道為什么蘇老頭不愿離開。
原來整個村里除了他之外沒一個大人。
可這活泉水是流動性的，有凈化能力，照理就算這毒投到泉水里，經過這么多年，應該能飲用了。
可二狗子說得這么認真，不像在騙人。
“姐姐，你還是離開吧！蘇爺爺我們是不會還給你的。”他說完后，留下紅緋一臉便離開了。
天漸漸黑了。
“越子哥，那個女人離開了，蘇爺爺沒跟著她走。”聽完后，越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蘇老頭的醫術他才學到一些，那耕地他也不太會。
之前認識幾個字，也是跟劉賀叔學的。
要是想要帶著大伙出荒村。他只能忍著，等有一天能變強大。
與此同時，賈庭章收到下屬呈上來的一封信。
見到一張紙上七倒八歪寫的幾個字后，他氣得直接狠啪了一下桌子。
好啊！杜紅緋，膽子簡直是太肥了！
擺了他一道，居然說她不打算出來了。
讓他幫忙照顧虎子！
可惡！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照顧，拜托給他一個外人干嘛！
“少爺？”消息見他看完信后，臉上明顯有了憤怒的情緒，心里也跟著咯噔一下。
“小溪，備馬！”他說完后，小溪急忙退下，不想剛才出門，就被他叫住。
“小溪，把信鴿拿來！”少爺吩咐的事，他自然不敢懈怠，而后急忙去取信鴿。
沒過多久，當月生得老高時，紅緋偷偷摸摸回到了昨天睡的那屋子。
可剛閉上眼，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叫起來，一聲比一聲大。
翻來覆去，就是餓得不行，她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連著一口吃的也沒吃過，這人一旦放松神經，肚子就開始叫喚了。
又過去半個時辰，她只感覺餓得心慌心跳，一下就坐起來。
“咕嚕，咕嚕。”不行，她必須要去找一些吃的，餓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行走在夜色之中，看著這么多破損的屋子，她有些迷茫。
這要到哪兒去找些東西吃，這兒的孩子都瘦成皮包骨了，可活到現在，估計還是有食物的。
都說人在饑餓狀態下，嗅覺會很靈敏。
不過紅緋嗅到的是一股少有的花香。
淡淡的，倒是不刺鼻。
她琢磨著種花的人家，應該有吃的，就找了過去。
“姐，咕咕今兒吃了很多蟲子，這樣它就能下很多蛋，來年我們就可以養一大堆小雞了。”見弟弟這么高興，月兒不忍心告訴它真相。
一個月前他們家的公雞大花死了，沒了公雞，母雞生出來的雞蛋是孵不出小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