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澈回到偏殿時,天色已過晌午。
一進屋他便吩咐身邊的內侍退下,自己反手掩上了門。
他抬手一抹,面前立刻浮現出那塊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躺平系統面板。
【可用積分:35】
【商城可兌換列表:】
【醫術·初級(50積分)】
【馭馬術·熟練(40積分)】
【廚藝·上乘(50積分)】
【釀酒術·古法(30積分)】
【書法·名家手筆(20積分)】
李承澈盯著面板上那一排排選項,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
醫術?沒用,他又不是打算自己開醫館。
馭馬?他也沒打算上戰場。
廚藝?他又不是打算進御膳房。
眼下這大唐盛世,經濟繁榮,做生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放眼望去真正能賺銀子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釀酒。
想到這里,李承澈微微瞇起雙眼,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雖然現在大唐酒坊頗多,可真能釀出好酒的寥寥無幾。
就連東宮常供的,在他眼中無非也就是僅僅只是濁酒的程度罷了。
而自己若是能把這門技藝握在手里,哪怕真有那么一日被貶為庶人也餓不死,還能反手養幾條狗腿子替自己賣命。
“兌換釀酒術·古法。”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李承澈只覺得無數關于釀酒記憶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中。
片刻后,他緩緩睜開眼,唇角微勾。
無論什么時候,錢才是活下去的最大底氣。
他正想著,門外忽然響起一陣細碎腳步聲。
“殿下,杜大人求見。”
聽到內侍這話,李承澈聞言挑了挑眉梢。
這老小子,來的倒是挺快。
“讓他進來。”
沒多久,杜修遠便滿臉堆笑地被領了進來。
他才一進門,便小心翼翼地從袖中取出一塊被黃布細細裹著的東西,呈了上來。
“殿下,小人無以為報,這點薄禮,還望殿下笑納。”
李承澈懶洋洋掃了那金條一眼,也不矯情,抬手就收了。
見他肯收,杜修遠臉色更恭敬了幾分,猶豫片刻終是鼓起勇氣低聲道:“殿下……小人斗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李承澈目光微轉,上下打量著他。
杜修遠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極低:“殿下可知……秦王殿下那邊有人找過小人。”
“秦王?世民叔父那邊?”
李承澈挑了挑眉心里已然明了,卻仍舊裝作不解。
杜修遠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聲音壓得更低:“是……殿下可千萬別怪小人多嘴。”
“那邊暗里托人傳話,說是愿意推舉殿下在父皇和太子面前多立功績。”
“若殿下愿意……”
然而他話沒說完,李承澈便已笑著抬手,示意他住口。
“我明白了。”
杜修遠屏住呼吸,眼中閃過一絲期許與討好。
然而卻只見李承澈面色平靜,淡淡開口說道:“世民叔父有心了,只是我自幼體弱多病,何德何能可勞煩他老人家費心。”
“至于功績……杜修遠,做官的人當知進退。”
“你可要明白,越是顯山露水,越容易惹人妒恨。”
這一番話下來說得滴水不漏,杜修遠聞言忙磕頭稱是,心里卻已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就連退下時連腳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便踩錯了線。
看著杜修遠走遠,李承澈抬手把那塊新得的金條丟到案上,聽著那“哐啷”一聲落地脆響,心中頓時一陣悠閑。
他若真是那不諳世事的溫順太孫,哪里還能活到明年?
…………
…………
已是深夜,長安城里最熱鬧的東市。
這里酒樓林立,坊市繁華,往來盡是權貴豪商,歌姬戲子隨處可見,熱鬧非凡。
李承澈換了身尋常錦衣,隨意束了條玉帶,單人步入最中央那家“醉仙樓”。
醉仙樓是整個長安數得上的酒樓,稍微有點兒權勢的商賈世家擠破了頭都會往這兒鉆。
李承澈一進門,那樓里迎客的龜奴便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瞧見他衣著非富即貴,忙不迭賠著笑,把人一路引至最頂樓的天字雅間。
還未坐定,便見門簾一動,一道倩影已是搖曳而入。
只見那花魁紅翎一襲朱紅色薄紗,腰間束金縷玉帶,鬢邊斜插著海棠金步搖,眉眼顧盼,嫵媚中帶著幾分清冷。
“公子駕臨,奴家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紅翎盈盈一拜,笑意微微,卻未敢真近身。
“無妨,去把你們東家請來。”
李承澈抬眼看了她一眼,眸中帶著三分欣賞,但還是擺了擺手,仿佛對眼前美色全然不感興趣一般。
見來人居然對自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紅翎頗為訝異的抬起頭,眼神在他錦袍玉帶間轉了轉,心下已是了然了三分。
“公子稍候,奴家去去便來。”
沒多久,珠簾再次挑起,一個素色羅裳的女子緩步而入。
她未施粉黛,眉眼生得秀麗冷凈。
衣裳也極素,卻偏偏腰間束著金絲軟玉帶,隱隱透出幾分不容小覷的氣度。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醉仙樓幕后真正的老板娘,蘇清越。
“小女子蘇清越,見過公子。”
蘇清越輕輕欠身,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李承澈未答禮,只是抬眸目光沉靜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傳聞中手段不輸男子的女掌柜。
“公子登門,可是要定樓中花席?”
“若嫌吵鬧,也可另備僻靜處。”
“就是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少爺,我也好給您安排熟客陪酒。”
蘇清越心底微動,知道此人非尋常公子,卻仍不動聲色的照例詢問道。
聽出來對方是在打探自己的身份,李承澈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嗤笑一聲。
“花席就不必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摸出一枚暗金令牌,抬手往案上一擱。
那令牌上赫然印著東宮內庫專用印紋。
在看清楚那令牌的瞬間,蘇清越呼吸一滯,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警惕。
那雙素凈的手在衣袖中微微收緊,才強自穩住神色,緩緩輕聲笑道:“原來是……東宮來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