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志朋叔抽了一巴掌后,我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懵。”
“我不明白,為什么一直對我和藹可親的志朋叔,今天會打我?”
“我愣愣的看著志朋叔,表情是既驚訝,又有些懵。”
“志朋叔看著我,眼眶都有些紅了,不知道是生我的氣,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志朋叔看了我很久才說道:【你剛剛怎么跟你父親說話的?】”
“聽了志朋叔的話,我才知道志朋叔之所以打我,就是因為我在指揮所里跟父親的對話。志朋叔是父親的親信,他在門口肯定都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一時間,我更加委屈了!”
“我朝著志朋叔大聲說道:【我為什么不可能那樣跟他說話?他管過我嗎?!他關(guān)心過我嗎?別人的兒子上戰(zhàn)場,都恨不得找關(guān)系把兒子送回后方,我是留洋回來的人才,按道理說我本可以不用上一線!卻被他所謂的‘公平’扔到了一線戰(zhàn)場!憑什么?!就憑他口中所謂的‘公平’?】”
“【虎毒還尚不食子,可是我的父親管過我的死活嗎?我問過連隊里的戰(zhàn)友,我問他們出征的時候,父母是什么反應?】
“【他們說,父母哭過,勸過,甚至偷藏他們的入伍通知!唯獨沒有人上趕著把孩子送上一線戰(zhàn)場!】”
“【像我父親這樣的做法,對其他人是公平,但這是讓自己的孩子,去送死!怎么?現(xiàn)在看到我受傷了,又來惺惺作態(tài)?我甚至懷疑,如果有一天我戰(zhàn)死疆場的話,我的父親會不會為了我留下一滴眼淚!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
“聽了我的話,志朋叔再次揚起了巴掌,但是我并不畏懼,依然死死的盯著他!要打要罵盡管來,反正當時的我認為自己的想法并沒有錯。”
“可是,我等了很久,志朋叔的巴掌卻始終沒有落下來!過了許久,志朋叔才嘆了口氣,眼淚居然落下來了!”
“我還記得,志朋叔當時對我說的話:【小國……你對你的父親,誤會很深啊】”
“【江葉將軍不是不在乎你,而是太在乎你了,你知道嗎?這次在戰(zhàn)場上犧牲的劉為仁,其實……他才是江葉將軍的兒子,親兒子!!】”
……
江為國說完這一番話。
現(xiàn)場眾人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說實話,根據(jù)江為國之前的講述,眾人們也大概猜測出了劉為仁和江葉的關(guān)系并非尋常。
所以,當江為國爆出,劉為仁是江葉的兒子時,現(xiàn)場眾人只感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不過,眾人對江為國的用詞非常不解。
什么叫,劉為仁“才是”江葉的親兒子?
……
江為國繼續(xù)說道。
“聽了志朋叔的話,我一時間愣了,為仁哥……是父親的兒子?不,不對,這怎么可能呢?”
“當時我被深深地震驚了,一時間都有些緩不過神來!為仁哥是父親的兒子?!那為什么為仁哥會說,他沒有親人,只有一個不知下落的父親呢?”
“還有,志朋叔為什么會說,為仁哥才是父親的親兒子呢?為什么要用【才】這個字?”
“我當時心里很亂,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而志朋叔卻開始講述了一段,我從不知道的辛秘。”
“原來,在父親入讀黃浦的時候,當時整個大夏已經(jīng)是民不聊生,軍閥混戰(zhàn)。”
“父親在散盡家財,宣傳救國的時候,和一位姓錢的有志之士結(jié)識,兩人很快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錢志士比父親大上幾歲,當時已經(jīng)成家。”
“而父親,雖沒成婚,但也已經(jīng)有了愛人。錢志士的老婆,和我的母親,都已懷孕。”
說著。
江為國頓了頓,隨后哽咽的說道。
“當初,志朋叔說到這兒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隨后,他說出了一句讓我至今都無法釋然的話。”
“這位錢志士的夫人懷胎十月,生下一個男嬰,母親懷胎十月,也生下一個男嬰。”
“錢志士生下的孩子……是我。母親生下的孩子,是劉為仁。”
……
江為國說到這。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眾人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什么?
什么意思?
剛剛江為國說了啥?
錢志士的夫人,生下來了江為國?
劉為仁,才是江葉的親兒子?!
不是,我怎么有點聽不懂呢?
江為國不是江葉的親兒子?
那為什么他會姓江?
江葉既然有親兒子,為什么要幫錢志士養(yǎng)兒子而不管自己的親兒子?
……
不過,如果江為國不是江葉的親兒子。
那之前一切的疑惑,就都說的通了。
如果江為國真的是江葉的親兒子。
怎么可能跟江葉失聯(lián)這么久?
就算江葉和江為國父子志向不同,那也不可能五六十年,六七十年不聯(lián)系啊。
江為國是錢志士的兒子,那就好解釋了。
抗戰(zhàn)勝利后,江葉沒有貪戀榮華,他也知道,江為國是錢志士的兒子,他需要繼承錢志士的意志。
所以,并沒有打擾江為國,而是自己獨自隱居。
于是,才和江為國失聯(lián)這么久。
……
江為國繼續(xù)說道。
“當初,聽到志朋叔的這番話,我整個人都懵了,用你們現(xiàn)在小年輕的話來說,就是我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我沒想到,我居然不是父親的兒子?我居然是一個姓錢的人的孩子?!我有些接受不了,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志朋叔看出我的崩潰,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之后,我才從志朋叔的口中,了解到了我所有的身世!”
“了解到我的身世后,我才明白,我虧欠父親太多太多!多到,我不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