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到那小廝所說的話,曹操心中頓時涌現出無限的激動情緒,他握著手中五色棒,眉宇中不見半分哀愁:“走,去見一見....咱這幫下第一個死尸!”
說著,便往長安街頭而去。
端的是一個龍行虎步,英姿颯爽。
那小廝跟在曹操身后眉宇中帶著幾分的羨慕和安穩之色,要知道,尋常時候遇到這種事情,以前的長安令都不敢管束那些權貴之輩,甚至不敢出面。
那臟活累活只能誰去干?
當然是他們這群人了。
于是,他們那個時候只能夠硬著頭皮頂上去,把這個黑鍋背在身上,背的十分牢固。
今時今日不同于往常,有這位令君在,他們不必再背那些黑鍋了。
如果有的選擇,誰不想做一個好人?
.... .....
長安街頭
蹇千臉上帶著囂張狂妄之色,他環視四周,那些長安令卒全都站在離他遠遠的地方,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冷笑一聲:“我乃是天子親侍的叔父!在這里,我就是王法,在這里,我就是規矩!”
“誰敢動我?”
“不要命了嗎?”
他看著那幾個士卒,更是心中無名火而怒:“你們今日誰沒攔我我可能記不得,但是誰攔住了我,誰得罪了我,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速速讓開!”
“讓某過去!”
那些令卒你看我,我看你,具都是心中害怕,畢竟長安令雖然有靠山和后臺,但是他們沒有啊.....
正當他們想要過去的時候,一個青年壯漢站在那里,冷笑一聲:“你便是規矩?這世上從沒有這樣的道理!休說是你,就算是你那個侄子在這里,也得遵循律法!”
蹇千聽到這話勃然大怒:“來者何人?可敢通報姓名?!”
那人只是拱了拱手,而后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長安令麾下校尉夏侯惇是也!”
他手持長矛,立在原地:“今日,卻叫你走脫不得!”
蹇千聞言大笑:“我還以為是什么人物,原來不過是區區一個長安令而已,至于你更不過是一個校尉將軍,不會以為這個校尉與我侄子的校尉一樣吧?”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隨即一個身影出現原地。
曹操騎在馬上,神色冷淡,望著左右眾人道:“區區一個長安令?那你且看我今日敢不敢依法處置了你!”
“令卒何在?還不將其拿下!”
“蹇千當街縱馬,鬧世行兇,抵抗官府抓捕,罪不可數,當以五色棒刑三十!”
蹇千只是冷笑,然而一旁的夏侯惇卻已經等不及了,直接沖了上去,將其拿下,繼而按在了一旁。
一旁的令卒見狀只能夠行刑。
這時候,蹇千還以為自己有生路。
殊不知,他的生路早已經沒了.....
那些令卒怎么可能下手輕一些?他們怎么敢賭蹇千不會記恨自己?唯一的辦法....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棒殺蹇千!
.... .....
建寧二十四年,秋。
在一片風雨之中,新任長安令首一連杖殺了十三個權貴子弟,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威武不能屈,而朝中諸多權貴想要攻擊此人將其調走的時候,發現這位的靠山....似乎不僅僅是天子那么簡單。
.... .....
楊氏府邸
諸多士大夫們咬牙切齒,卻只能夠得出一個結論:“那位水鏡先生,只怕就是當代官渡公!他隱居山林,收下了劉備、曹操、以及那位.....”
“如今,天子重用此二人,明顯是與陳氏又有了勾連。”
“我們若是動了他....”
楊彪只是看向眾人說道:“諸位可覺著自己能夠受得住陳氏的報復?”
只是陳氏的報復這五個字,方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立刻變了臉色——紛紛開口說,自己家中死的那個子弟不過是紈绔而已,觸犯大漢律法,死不足惜。
當這群人做鳥獸而散的時候,楊彪只是冷笑一聲:“豎子不足以為謀!”
.... .....
宮中,宦官群體也同樣是經歷了這個流程,甚至比這個流程還要復雜卑微一些。
被殺了親叔父的蹇碩不僅不敢嘗試報復,甚至還寫了一封信分別寄往水鏡別院、西域都護府、官渡圃園、以及長安令官邸、固國侯劉備府邸。
信件中的內容各自不同,但中心含義只有一個——蹇千死的活該,但跟我沒有關系,您別記恨我。
此事雖然并未曾廣泛流傳出來,卻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所有人都沒有輕視這些權貴,只是更加在心中感慨。
陳氏的地位到底有多穩固?
不出面,只是幾個弟子,便能夠嚇得那些平日里覺著自己至高無上的權貴們膽寒。
然而,這就是陳氏。
只是此事雖然過去了,但那些權貴們心中卻依舊是有些許的憤恨不平,只是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但凡有機會給陳氏添堵,又不會暴露自己的事情,他們是一定會做的。
...... ......
建寧二十五年
風雨飄搖的大漢暫時迎來了短暫的和平,在朝政之上,靈帝重用太子監國攝政,又令太子稱呼劉備為皇叔,使其佐政;在軍事與律法之上,靈帝、太子都十分信重長安令曹操。
于是,在這建寧二十五年之間,天下竟然顯得詭異的和平。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
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當能夠鎮壓得住這一切的人消失、或者某個勢力開始膨脹之后,一切自然是會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而來。
那一場原本歷史中可以影響天下、且持續時間十分久遠的陰霾大雨沒有消失,而是凝聚在大漢所有人的上空,等著隨時落下。
那個時候,大雨便是不可抵擋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了。
..... ......
水鏡別院之中
陳元看著面前的棋局,微微一笑,而后笑著說道:“時候到了,是該離去了。”
他伸了個懶腰。
這些年他所親自收下的弟子只有劉備曹操張維民三人,此時想要拋棄這個身份而走,卻不愿意讓水鏡先生消失。
于是,一個陳氏子弟就來頂替了“陳元”成為水鏡先生。
畢竟,水鏡先生還有其他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