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戴上吧。"陸青青扭過頭去,半分不留戀。
很好,果然多看幾次就習慣了。
也沒什么,心跳的沒像犯病似的了。
姬如硯一聲沒吭,默默的把面具戴上。
這次,他沒那么慌了,也沒被看的低頭。
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種她在看貨物,看完就扔的感覺?
“陸大夫,奇怪,不都說陸大夫往這走了嗎?沒看到人呢?”
有說話聲傳來。
陸青青把姬如硯一推,拉著他就躲進了一旁的草垛。
草垛也不知被哪些孩童在中間掏了個洞,正好夠兩人鉆進去。
鉆進去陸青青才反應過來。
“我們為什么要躲?”
這話應該問你。
姬如硯胸悶氣短,手心發熱。
這里太狹小了,喘不動氣。
陸青青背對著他,緊貼在他前面,把光也給擋住了,黑洞洞的。
他只能……往后靠,再往后靠……
“大概……大概……”
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你想躲貓貓?”
神特么躲貓貓!
這特喵的明顯是做賊心虛的來頭。
可她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虛?
現在再出去也會惹人懷疑了,只能等外面的人找不到人趕緊走。
外頭的穆大業帶著柳兒東張西望的尋找。
柳兒才在家待了兩三天就待不住了,他只得又帶著來找陸青青。
哎,也不知道陸大夫的夢游癥好些了沒有。
“陸大夫,陸大夫——”
兩人越走越近了。
要是發現這邊有個洞,會不會好奇往里探頭?
哎,真是作繭自縛。
陸青青想,不知道她說自己是躲在這拉屎,會不會少丟臉一些?
一雙穿著黑色布鞋的大腳出現在洞口。
陸青青又往后退,屁股擠著姬如硯直擠到了洞底。
擠的草垛都顫了顫。
穆大業眼睛一亮。
“柳兒,這草垛里有東西,有可能是兔子,我給你抓出來玩。”
玩你個頭啊你個老六!
陸青青張嘴就要說自己在拉屎了,總比被人抓奸強。
沒想到救星來了!
顧承舟來了!
“我說穆大業,你說說你,一身腱子肉就是在這抓雞摸兔的?”
“七尺男兒,不想建功立業嗎?”
“一身豹膽,不想上陣殺敵嗎?”
“縱有美妻,你護得住嗎?”
“告訴你,秦望川可是一頭嗜血的狼,若知道他夫人的消息,或許會殺光所有知情的人。
還有,你真的覺得他會是一個好歸宿嗎?”
顧承舟上來就是一頓教育,恨鐵不成鋼的,惋惜的,制造危機的……
總之,穆大業完全不想什么兔子狗兒的了。
“穆大業,我組織了一支訓練隊,你沒事可以去瞧瞧,小張兄弟都去了。”
至此,草垛這邊安全了。
陸青青松了口氣,感覺后背熱的都快出汗了。
身后的呼吸聲也極大。
“剛才壓著你了,不好意思,我先悄悄出去,一會兒你再出去。”
姬如硯從喉嚨發出一聲“嗯”。
像是熱化了的糖,有點黏糊濃稠。
“哦,對了,你又得了新匕首啊?還是玄鐵的?”
陸青青開始四肢并用往外爬。
也沒聽到身后有回音。
恰好,外面的柳兒應該是聽到“秦望川”三個字犯了病,忽然抱著頭哭。
穆大業慌張的扶住她:“柳兒,頭疼嗎?”
“這是想起秦望川了吧?”顧承舟說。
“你別再說了!還不快去找陸大夫!”穆大業大吼。
然后就看見陸青青從他身后一下子冒了出來。
嚇了他一跳。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頭上還掛著草。
“陸大夫,你看……”
“把她抱回我家!”陸青青指揮。
每一次的刺激都是治療的好時機。
相隔上一次治療已經過去十多天,可以再承受一次了。
三人匆匆離去,顧承舟好半天才閉上嘴巴。
然后看向那個……并不新鮮的,好像是去年的,草芥子都發霉的爛草垛。
好消息,公子開竅了。
壞消息,開大了!
“公子……沒人了,出來吧?”
里面沒動靜。
就在顧承舟懷疑里面是不是沒人時,姬如硯從里面鉆出來了。
顧承舟趕緊殷勤的給他拍草屑。
眼神一邊暗搓搓看脖子,看衣衫,看……
“我知道你腦子里沒在想好事。”
姬如硯聲音冷冷的。
“給我把那些臟東西移出腦子!
剛才是陸姑娘發現一只刺猬,我幫她去抓,你可能不知道,刺猬全身也是藥材……”
嘿,公子,你猜我會不會信?
“屬下知道了公子,屬下沒有亂想,剛是在幫你看看有沒有蟲子爬身上。”
顧承舟認認真真看了一遍,“還好沒有蟲子,公子,下次別鉆這種草垛了,萬一被蝎子蟄了可老疼了。”
“知道了。”姬如硯沉著聲點點頭。
然后又道:“你給你大哥寫封信,讓他再弄個玄鐵匕首給我,比原先的稍微,長一點。”
“好的,公子。”
顧承舟腦子里拼命的想匕首和鉆草垛之間的聯系。
沒想出所以然,就被遠處的大喊打斷了。
“顧大哥,顧大哥——”王金財咧著大嘴背著包袱招手。
顧承舟一陣頭疼。
行,該跟他走的人一個都還沒搞定,卻被強塞了一個小蠢貨。
陸姑娘首席大弟子塞的,他也不能拒絕。
這小子的資質,簡直……連軍營里的馬夫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