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全部聚集在桌上那兩個隱隱約約看到鶴形的水漬上,先是沉思,隨即滿臉困惑。
不是,這能看出來個啥?
明白個什么玩意兒?
杜構一臉嚴肅,皺眉道:“我的玉佩有問題?”
“不應該啊。”李承乾摸著下巴,“我記得杜兄的玉佩同樣是當年父皇登基時賜予的,跟子安兄的玉佩是同一種類型,只是象征意義不同而已。”
“那可是我母后請天下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玉石雕刻的,怎么會有問題?”
其余人紛紛點頭附和。
陳衍:“......”
這踏馬跟你的玉佩有什么關系?
玉佩不是重點,被印出不同的水漬才是重點好不好?
陳衍那叫一個心累。
帶不動,完全帶不動。
一看陳衍的表情,杜構就知道自己猜錯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其實也不怪他,跟陳衍一樣,這玉佩畢竟是皇后所賜,他一直很重視。
所有關注點全部放在了玉佩上,其他人則是被他帶歪了過去。
正當陳衍想解釋時,一直盯著那兩個水漬的李麗質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豁然瞪大雙眼,激動道:“我明白了,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李承乾趕忙問道。
陳衍的目光也有些意外,“你說說看,你明白了什么?”
李麗質翹了翹嘴角,看起來似乎有些得意,隨后指著桌上兩個水漬,“你們的關注點不要放在玉佩上,這兩個水漬才是陳......郎君想表達的意思。”
“你們可以將第一個水漬的鶴頭想象成一個字,比如說‘文’,將第二個水漬的鶴腳想象成‘武’字。”
“那么,這兩個水漬組合起來是什么?”
“文武鴨~”小兕子突然插話道。
李麗質一愣,笑著說:“對,小兕子真聰明,就是文武。”
“那可不。”小兕子晃著腦袋,無比自得。
高陽輕輕揉了揉妹妹的頭,對于兕子,她也喜歡得緊。
李承乾和杜構沒在意兕子的話,仔細思考著陳衍與李麗質的話,可兩人依然沒想明白,這有什么用。
為什么要將兩個水漬看作‘文武’二字?
這有什么意義嗎?
“麗質,能否再解釋得清楚些?”
杜構也出言道:“長樂殿下,方才你所說的到底是何意,杜某愚昧,實在想不明白。”
“哎,你倆以后可咋辦吶。”陳衍咂巴著嘴說。
李承乾和杜構那叫一個尷尬。
如果大家都沒明白的話,那兩人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可偏偏李麗質好像真的明白了。
這就出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情況。
一個當朝太子,一個宰相長子,被一個女子比了下去。
不尷尬才怪呢。
還好,李麗質比較善解人意,及時察覺到兩人的情緒,解釋說:“你們難道忘了嗎?先前陳郎君可是說要靠賣書籍來賺錢的。”
“而想靠賣書籍賺錢用正常的辦法肯定行不通,其中有幾個難點肯定要克服。”
“那么這個時候陳郎君借用了杜公子玉佩,在桌面上印了兩個水漬,你們再將這兩件事聯想起來,再仔細想想我之前所說將兩個水漬想象成文武二字。”
“那么這個時候,倘若再用另外一塊玉佩,比如說陳郎君那塊,在兩個水漬后面再印上兩個水漬,將他們看做‘雙全’二字呢?”
或許是跟陳衍接觸久了,李麗質回答問題時沒有第一時間解答,而是拋出了問題,讓他們自己去思考。
也有可能李麗質是顧忌兩人的面子,想給點提示,讓他們自己猜出答案。
所幸,李麗質提示到這個地步,李承乾和杜構似乎真的理解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將兩人包裹。
“我......我也明白了。”
“對對,對,我明白了,明白了啊。”
兩人激動得面色潮紅,渾身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全了。
他們不是因為明白了陳衍的意思而激動,而是意識到此法的重要性才顯得這么激動。
對比其中帶來的改變,錢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這是足以改變世間,真正意義上撼動世家地位,打破知識壟斷的東西。
高陽和太子妃滿頭黑線,實在看不懂剛剛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這么激動的兩人。
不是,你們到底明白什么東西了?
至于嗎?
另外,這里還有人不明白呢,能不能給解釋一下?
“......”
陳衍一看兩人的態度,就知道兩人是真想清楚了,挑眉道:“怎么樣?”
“這個不比開青樓賺錢多了?”
杜構:“......”
李承乾:“......”
兩人瞬間啞火,只覺得無語至極。
“子安兄,如此驚為天人的法子,你居然想拿來賺錢,你可真是......”
李承乾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有時候他真挺看不懂陳衍的,明明滿腦子都是妖孽般的想法,拿出來的東西一件比一件震撼,擁有著他們無法理解的知識。
怎么一天天想著賺錢呢?
若換其他人,絕對拿這些東西去換權與名了。
可偏偏陳衍對此好像一點不感興趣,既不貪權也不在乎名,只對錢感興趣。
李承乾實在難以理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難道還比不過那些銅板嗎?
也就是陳衍不知道李承乾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嗤之以鼻。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還不是別人給的嗎?
既然能給,那就可以隨時收回去。
反正他只要一直受重視,那玩意要來有屁用。
至于名,那就更可笑了。
人終有一死,我死之后,管別人怎么說。
當然,陳衍有此想法也是沒辦法,誰讓他穿越到貞觀大唐呢。
實在是掏不過被稱為七世紀最強碳基生物的李二啊。
你但凡讓他換個朝代,比如說穿越到宋末看看?
你看看他愛不愛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聽了不覺得帶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