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沖進來,就看見元姜委屈巴巴、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她小臉上布滿控訴:“都怪你。”
“怪我怪我。”霍危蹲在她跟前,溫熱的大掌揉了揉她的紅腫的膝蓋,眼底布滿擔憂,修長的眉頭緊蹙著:“我幫你洗。”
眼看著她又要露出驚恐的小表情,霍危急忙解釋:“我保證什么也不干,要是再騙你的話,就睡一個月的沙發。”
昨晚,他說了好多次夠了,但每次都是騙人的。
元姜簡直要哭暈過去,從來沒覺得自己眼淚這么多過。
她嘶啞著嗓音抽抽泣泣:“那你要說話算話,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這是她最后一次相信霍危!她發誓!
“你放心好了,昨晚都是意外,我現在說話肯定算話。”霍危也自知理虧,輕聲細語地哄著元姜,狹長眼眸里神色晦暗。
元姜眼神怯怯地跟他對視,見他一臉保證、神色認真,才慢吞吞地舉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霍危一把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進浴缸里,浴缸里溫熱的水將她整個身體浸入。
那些酸痛在這一刻得到緩解,元姜緊蹙的眉頭總算是松懈幾分,松開了霍危的脖頸。
霍危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沒有不適后,雙手擠上洗發露給她清洗海藻般的烏發,一板一正,看上去還真沒有別的心思。
等了幾分鐘,霍危才偷偷摸摸地往別的地方瞟了眼,眸色暗了暗,連忙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瘋狂地在心底告誡自己:昨晚騙了老婆那么多次,現在決不能食言,不然老婆以后再也不信他了怎么辦?!
霍危緩緩睜開眼睛,堅定不移地的在雙手上擠滿沐浴露,彎下腰給元姜清洗。
元姜累得一動也不想動,乖巧溫順地任由霍危擺布。
半小時后。
元姜有些惱火了:“還沒洗好嗎?”
“老婆,再等等,快了。”霍危專心致志地給元姜清洗腳丫,她的腳很小,只有三十六碼,皮膚晶瑩剔透,隱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霍危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眼眸暗了暗,快速看了元姜一眼,趁她不注意,猛地在她腳背上親了親。
幸福又興奮地瞇起了眼睛,好香。
“混蛋!”元姜氣惱地癟嘴,抬起腳用力踹在霍危臉上。
霍危也不躲,就讓她踹在臉上,跟個傻大個一樣笑嘻嘻地:“老婆,不疼的。”
見他臉皮厚得緊,元姜傲嬌地重重“哼”了聲,扭過頭急聲催促他:“快洗!我要餓死啦,還好累,想睡覺。”
“好好好。”霍危滿口答應,立即給她清洗完,給她套上粉色的吊帶睡衣,抱著她回到床上,自己下樓去端了新鮮的食物上來。
是他親手做的,海鮮粥。
元姜嘗了一口,漂亮的狐貍眼亮晶晶地:“真好吃!”
“那老婆多吃點。”這可是他問了廚師,學了兩天才學會的十全大補海鮮粥,就等著這個時刻給老婆喝呢!
吃飽喝足后,元姜舒適地瞇著狐貍眼,用被子捂住臉,故作兇巴巴的姿態警告霍危:“不準打擾我睡覺,不然以后不理你啦!”
霍危豎起三根手指保證:“我保證不打擾老婆睡覺。”
嗚嗚嗚嗚,老婆果然很愛他呢!
怎么會有人說話聲音那么好聽!
老婆還跟他撒嬌呢!!!
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元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閉眼睡了過去。
霍危聽見元姜綿長的呼吸聲后,勾著唇角,把東西收拾了一遍,才輕手輕腳地躺在元姜身邊,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提心吊膽地生怕吵醒她。
等了幾秒,元姜都沒有被吵醒的跡象,霍危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陷入睡夢中。
果然,抱著老婆,睡覺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
元姜跟霍危正黏黏膩膩,而紀蕓白卻苦不堪言。
被胖子丟出城堡莊園后,紀蕓白懷著滿腔悲憤跟害怕,找到一輛破舊的越野車,她開著車根據記憶的路線,來到距離城堡莊園二十多公里的城市。
一路上只遇見十幾個喪尸,紀蕓白一腳油門,就把喪尸碾死,經過千辛萬苦,她終于來到一家超市。
可進去后才發現,這里居然已經被掃蕩過了,別說吃的了,就連一瓶礦泉水都沒找到。
紀蕓白絕望崩潰地癱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表情陰沉地看著雜亂不堪的超市,死死攥著手指,終于,失聲大哭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霍危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他愛的人不應該是她嗎?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霍危居然為了那個狐貍精把她趕出城堡莊園!他是得了失心瘋嗎?!
紀蕓白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肚子還在咕咕叫個不停,她沒有異能,如果找到庇護之地,她遲早會死在喪尸手上的!
紀蕓白堅強地抹掉臉上的淚水,眼神堅定地冷笑,霍危一定在暗中保護她!
霍危不可能會不愛她的!霍危肯定還在生氣,生氣她把他親手推開!
所以才會故作矜持地把她推開!就想要她好好認錯!
她是不會上當的!
霍危如果不愿意向她道歉認錯,她絕不會回去!就算霍危派了十幾個人在暗中保護她,那也沒用,霍危傷的可是她脆弱敏感的小心臟!
紀蕓白冷哼一聲,小心謹慎地往外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一道黑影,她不屑地勾起唇角。
果然,如她所料,她就知道霍危是不會真的不愛她的,就算把她趕出城堡莊園里,還不是放不下心派了保鏢暗中保護她?
倏然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從外面沖進超市。
見此,紀蕓白高傲地抬起下巴,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一臉倔強道:“你們死心吧,回去告訴霍危,他不親自來接我,我是不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