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來由的有些酸澀。
周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就覺得心里堵得慌,呼吸都有些受阻。
這時,服務員已將分酒器和酒杯擺好。
男人們先開了一瓶白酒,五個人,每人二兩,都倒在面前的分酒器里。
又叫服務員開了一瓶紅酒,放進醒酒器后,再在周暖和夏淺淺的紅酒杯里各倒了一小半杯。
“來,”賀子安站起身,端起手中的白酒杯,“我們大家先一起敬安瀾一杯,謝謝他今天組這個局,讓兄弟們聚在一起。”
所有人都站起身。
“歡迎安瀾回湘城!時書記,辛苦了!”賀子安調侃道。說完,帶頭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白酒。
男人們都干了。
周暖因為喝的是紅酒,所以只象征性地抿了抿,而夏淺淺則是豪爽地喝了一半。
時安瀾叫服務員將所有人的白酒都滿上,然后也端起酒杯,站起身,“謝謝大家看得起安瀾,我在這里也敬大家一杯。”說完也是一干而凈。
大家也跟著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連喝了兩杯白酒,時安瀾招呼大家,“來,大家先喝點湯,吃點菜墊墊肚子。”
服務員將位上菜端了上來。
這次上的是松茸菌湯,男女都一樣。
和時安瀾吃過幾次飯后,周暖慢慢也明白了一些道道。
其實桌上真正貴的就是這個味上菜。哪怕每份只要一百多元,但一桌下來就要一兩千。
如果單價更高的話,一桌下來就得好幾千。
她在心里暗暗咋舌。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請個客、吃個飯都這么講究。一頓飯下來的費用可能就遠超普通老百姓一個月的工資。
喝過湯又吃了一些菜后,桌上人開始輪番給時安瀾敬酒。
時安瀾的酒興似乎不錯,來者不拒。
也是,只有回到湘城,和這幫多年老友在一起,他才能徹底放松下來,不用顧忌這顧忌那的。
男人們敬完時安瀾后,有人就開始調侃周暖。
“周老師,我們都敬了時書記,你難道不敬他一杯?”
周暖有些遲疑。
“安瀾可是為了你專門組的這個局。周老師,你不會連他都不敬一下吧?”路之遙開始將軍。
周暖算是被架起了。
她深吸了口氣,端起酒杯,站起身,對時安瀾說,“時書記,我敬您一杯,謝謝你!”
時安瀾倒也沒拒絕,只是微笑著看著她。然后也站起身,用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紅酒杯碰了碰,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周暖打算繼續抿一小口,可桌上的其他人不干了。
“周老師,你怎么能這樣?你看安瀾都喝光了,你再怎么著也得喝一半吧?”
時安瀾幫她打圓場,“你們什么意思?我這被敬酒的都沒意見,你們起什么哄?”
“不對啊,安瀾,你怎么這么護著她呀?她是你的誰呀?”賀子安摸著下巴,一臉的壞笑。
“就是。安瀾,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會憐香惜玉呢?”路之遙用手指輕磕著桌面,一臉欠揍地問。
大家哄笑起來。
周暖的臉立馬紅了,連忙說,“我喝,我喝。”說著,低頭喝了一大口。
“還是周老師爽快。”賀子安豎起大拇指。
在周暖敬完后,夏淺淺也緊跟著敬了時安瀾一杯。
雙方都喝光了杯中的酒。
接下來是時安瀾回敬。
他拿起自己的分酒器和酒杯,挨個走到他們面前,一次一杯,喝的非常干脆,那動作簡直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很快,二兩白酒就喝光了。
于是他要服務員再開了一瓶白酒。
重新倒酒分酒。
這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夏周生開了口,“安瀾,可別忘了今天組局的目的。”
時安瀾像是才想起似地拍了拍腦袋,“瞧我,差點忘了正事。”
他抬眸看向周暖,“周老師,你敬顧教授一杯吧。”
“好。”周暖端起酒杯走向顧云峰。
這時有人嚷嚷起來,“周老師,你這酒也太少了吧?敬酒總得有個敬酒的樣子啊!”
“哎呀,你們就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我開始不都已經說了,意思意思就行。”顧云峰揮了揮手。
剛才他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才說要讓小姑娘也喝點的。但內心并沒想要讓她喝醉。
本來這話沒毛病,和他前面說的話也保持一致。
可聽在時安瀾耳里,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他護著她可以,別人護著,不行!
于是他讓服務員給周暖加了點紅酒。
周暖沒想到時安瀾居然會讓人給自己加酒,有些錯愕地看向他。
時安瀾面無表情,“敬酒是要有個敬酒的樣子。你要實在喝不下,我幫你喝。”
眾人皆大笑,原來他存的是這個心思啊!
好在服務員也手下留情,只給周暖加了一點點,加上之前剩下的,還是小半杯。
“顧教授,敬您。以后,我是說,如果以后有機會,請多多關照。”周暖舉起手中的杯子,一臉的恭敬。
“沒問題。”顧云峰碰了碰周暖的酒杯,“先預祝你筆試取得好成績!”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干了,你隨意。”
說完,也是一仰脖子。
桌上響起起哄聲,“云峰,你什么時候也這么惜香憐玉了?”
時安瀾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周老師,你能喝嗎?不能喝的話,我替你喝。”
周暖想起他已經喝了這么多白酒,等下還要繼續喝,便搖了搖頭,“沒關系,時書記,我自己來吧。”
說完,便不管不顧地將杯中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暗紅的液體流入喉管,帶著一絲涼意,酸澀和微甜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刺激著她的味蕾。周暖說不上什么感覺,只覺得頭有那么一絲絲暈,胃也有點難受。
回到座位,時安瀾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吃點菜壓壓。”
他的這個動作成功引起桌上男人們的起哄。
“可以啊,安瀾,這去江城不過三個月,居然學會照顧人了?”
“對呀,安瀾,我也喝了酒,你怎么不給我夾菜呀?”
“還有,淺淺也坐在你身邊,你怎么不照顧她呀?”
聽著眾人的打趣,周暖的臉“嗖”地一下變得通紅,連帶著耳尖,都帶著一絲淺淺的紅暈。
時安瀾故作惱怒地瞪了他們一眼,“就你們多嘴。”
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