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后,央瓷瓷又轉頭看向裴斯。
“裴經理,策劃方案如果有需要更改的地方,給我發信息就好。”
裴斯微微一笑:“好的。”
等女生離開,李瑄夢還在想著找什么借口能和對方搭上話,沒曾想裴斯突然主動開口:“你是央瓷瓷的朋友?”
她頓了頓,隨后眼前就遞過來一個二維碼。
“加個好友?”
李瑄夢:??
今天是幸運日?怎么什么事情都這么順利?
系統也驚呆了。
【宿主你今天踩什么狗屎運了?這就被你加上了裴斯?】
李瑄夢:【你可以選擇不說話。】
加好之后剛打上備注,就聽見男人突然問道:“你見過央瓷瓷的男朋友嗎?”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人一統懵逼地看著眼前的事情發展。
“……?!?”
哈?不是吧?
李瑄夢扯了扯嘴角,“……你問這個干什么?”
裴斯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因為我挺喜歡央小姐的。”
李瑄夢:“……”
臥槽,好狗血啊。
【系統……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嗎?】
系統當然知道。
【裴言川這個體質太慘了,重生之同父異母的弟弟喜歡上我前世的女朋友,要是他知道,不得瘋掉。】
李瑄夢一臉復雜。
誰說不是。
她訕笑了兩聲:“我也沒見過,而且央瓷瓷好像還沒有……”
只是想起那個吻痕,李瑄夢又默默咽下了那句話。
裴斯倒是也沒繼續問,笑著收起手機,“好的,謝謝李小姐,下次有空一定請李小姐吃飯,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坐上車,裴斯拿出手機,看著新加的聯系人,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
“真是上天都在幫我。”
他記得那個女生,好像是裴言川心理醫生的助理。
能把人認出來,這可多虧了他媽對裴言川病情的關注。
這下總不能說他什么都沒干了吧。
裴斯心情大好,把手機隨意丟在旁邊的座椅上,發動車子。
車子離開,停在路邊的司機正刷著視頻,身后響起女生的聲音。
“師傅,可以走了。”
司機放下手機,聲音爽快:“好嘞。”
今天真是接了個好客人啊,上來就說多加二百塊,只要在這里等二十分鐘。
他發動車子 ,確認了下目的地,“小姐,是到XX小區,對嗎?”
央瓷瓷點頭,“是的。”
她低下頭,給一個備注為Z的發消息。
【不用跟著那對夫妻了,幫我換一個人跟,我等會把信息發給你。】
Z:【好的。】
回完信息,她又切換回裴言川的聊天界面。
【你加班如果太晚了可以不用過來。】
裴言川:【沒關系,我這邊很快就結束了,瓷瓷晚上吃了晚飯嗎?】
央瓷瓷:【等回家點外賣(?′?‵?),你忙吧,我馬上要到家了。】
她正想關掉手機,又看見裴言川發了條信息過來。
裴言川:【今天見了甲方嗎?】
她眨了眨眼睛。
央瓷瓷:【見了(?`~′?)很討厭。】
裴言川:【(つ???)つ回家一起拼圖。】
裴氏大樓頂層出,水晶燈照亮著在奢華高級的辦公室。
真皮沙發上的男人一身昂貴西裝,深邃眉骨帶著幾分冷意,額前碎發搭理得一絲不茍,鼻梁高挺,狹長的眸子漫不經心地垂下。
修長的指尖點著屏幕,一下又一下,極具規律的清脆敲擊聲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帶著無聲的壓迫。
直至最后,手機被人放在檀木桌上,磕碰發出一聲輕響。
這道聲音幾乎落在齊樓的心間,他的小心臟一顫,低聲開口:“少爺,央小姐的甲方已經找到了……”
頓了頓,他臉色痛苦地彎腰閉眼開口:
“就是我們……”
話音落下,辦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裴言川垂眸整理著袖口,漆黑眸子里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緒,下顎微微緊繃。
齊樓感覺到空氣中愈發沉重,連忙解釋道:“央小姐這個項目在您上任前就已經派出去了,我也沒想到會分給央小姐。”
好一會,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才響起:“負責人是誰?”
說起這個,齊樓更沉默了。
他做了一會心理建設,才低聲回答:“是裴斯……”
齊樓也沒想到會這樣。
沒人知道他在調查到這些事情時的震驚。
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
但凡換個人都簡單多了,偏偏就是這個私生子。
他推了推眼鏡,謹慎開口:“少爺,現在公司到處都有對方的人,我們已經在暗中排查了,剛上任很多人盯著您,還請您冷靜,項目那邊我也派人打聽了,就是個簡單的策劃和公司之間學習,央小姐那邊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
而聞言,裴言川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發抖的指尖,緩緩握緊,唇色隱約發白,瞳孔有些渙散失神。
連齊樓都沒有發現。這個時候的裴言川已經犯病了。
直到男人從口袋里拿出藥瓶,熟練地倒出藥片吞入嘴中,他才一驚,“少爺,于醫生說……”
“齊樓。”
裴言川咬碎藥片,淡聲打斷他,“所以瓷瓷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對嗎?”
瓷瓷明明知道他在裴氏,卻始終配合他的謊言,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瓷瓷早就看穿了他是個騙子。
怪不得……
怪不得她始終沒有告訴他第二個條件。
因為他早就被判為了不合格。
裴言川深吸一口氣,緩緩低下頭,手撐著額頭,漆黑的瞳孔宛如黏稠的沼澤,死寂,陰冷,嘴角忽地溢出一聲輕笑。
“裴斯……”
即使他不合格,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任何機會。
裴言川慢慢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裝,撩起眼皮:“找人去處理裴斯。”
齊樓欲言又止,委婉提醒,“少爺,現在很多人盯著您,如果現在動手我們以前做的恐怕就沒用了……”
“我沒讓他死。”
裴言川語氣像是在處理一個無關緊要的塵埃。
“我只是想,他那張臉天天在瓷瓷面前晃有點太礙眼了。”
“毀了可能才會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