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途中很枯燥。”陸秋道,“如果不找些事情來做,我可能會胡思亂想,其實這個也算是我胡思亂想的產物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又是定位又是什么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陸秋話鋒一轉,“因為總是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找我,夏晚歌你說實話,除了給我買了邪修的榜單,你還干了什么?我明顯感覺兩撥人的路數是不一樣的,就是手法和想要害我的程度都是不一樣的,我感覺是很多派別的人......”
“所以,你還給我挖了什么坑?”
“你在說什么胡話?”夏晚歌閉上了眼睛,“我完全聽不懂。”
“聽不懂?”陸秋將夏晚歌完全抱在了懷里,“那我就看看你能背多少繞口令了。”
【陸秋。】
抱著夏晚歌的陸秋聽見這句話微微一愣。
【這幾天我還挺想你的。】
聽到這句心聲,陸秋的喉結微微顫抖,他的神情不斷的變化,最后變成了無奈,“我也挺想你的,你......”
還沒等他說完,夏晚歌那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陸秋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將夏晚歌抱緊了一些,他心里不斷的想著,坑他就坑他吧,反正都是為他好,不就是多見一些鬼怪嗎?不就是莫名其妙的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嗎?不就是總有人給他塞亂七八糟的惡心玩意兒嗎?之前又不是沒有遇見過,反正都是為他好就對了。
坑他?那怎么能算是坑呢?
都是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這樣想著,陸秋也睡著了。
這幾天疲憊的不光是夏晚歌,還有陸秋,兩個人都沒有睡好覺過,之前的身體虛的后遺癥還在,后續又夾雜著一堆事情,夏晚歌那邊是被拐賣了,而陸秋這邊則是幾天幾夜的擔心的睡不好覺。
塵埃落地,一切結束,兩個人心底的擔子都放下來,自然入睡的也很快。
等到再睜開眼睛,夏晚歌看著窗簾外的微光一時有些發愣,想了好久,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已經出來了,并且在靠近中午的時候睡著了。
只是......
現在看樣子還是天亮,夏晚歌撓了撓頭,自己是有什么心事嗎?居然才睡這么一會兒。
然后她抬了抬手環看了眼時間。
嗯?
才睡了兩個小時?
她果然是有什么心事。
再看一眼日期。
哦,原來是睡了二十六個小時。
看來她確實心大,沒有什么心事。
感覺到懷里的人動了,陸秋又把夏晚歌抱的緊了緊,用微啞的聲音迷迷糊糊道:“醒了?再睡一會兒吧,這才幾點啊。”
“我餓了。”
陸秋睜開眼睛看了眼手環上的時間,“兩個小時......”
“你再仔細看看呢。”
陸秋聽到這話沒有睜眼,繼續迷迷糊糊道:“我的腿又開始沒有知覺了,看來睡的隔天了。”
“嗯?”夏晚歌頓時來了興趣,“你之前說你卡了紫氣的bUg,你怎么卡的bUg?”
揉了揉額頭,陸秋掏出手機,一邊打開備忘錄一邊道:“以前是不知道紫氣怎么用,也擔心反噬所以不敢用,現在既然有那根線了,那我就放心大膽的用了。”
把備忘錄打開,陸秋翻了翻,開始讀道:“今天我誠心希望一百個遇到困難的人能夠收到自己想要獲得的好消息,性別男女參半,年齡不限,但需要限制以下幾點:一,沒有做過大奸大惡事情的人,二,天性善良的人,三,遇到難關難以抉擇的人,四,只差一步之遙就能夠......”
夏晚歌聽著對方洋洋灑灑列出了十幾個限制條件,然后她打開天眼就看見大批的紫氣飛了出去,緊接著陸秋腿上的紫氣就少了很多,又達到了他能夠動了的濃郁程度......
聽到陸秋把東西念完了,夏晚歌把備忘錄翻開劃了劃,劃了好久才找到限制條件的底端,而且前幾頁許的愿望還不一樣,但限制條件都很多。
“你這是在招聘嗎?”夏晚歌道,“蘿卜坑都沒有你這么多限制的條件。”
“這我管不了。”陸秋下了床,“這就需要紫氣自己慢慢篩選符合條件的了,然后篩選不到了,它就回來了,應該會這樣吧,但我覺得它每次都是用出去的,畢竟我給的范圍比較廣,總能篩選出符合條件的,而且我每次給的條件也很籠統,它不知道需要多少紫氣,所以每次就會出去很多,目前這一招很好用,未嘗敗績。”
“我也嘗試過了,給的限定條件越多,它出去的時間就越長,差不多有時候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所以我就能掐著這個時間點,站起來走走。”
夏晚歌:“......”
她頭一次對別人感同身受,就是每次別人說她抽象的時候,她都是很不理解的,她怎么就抽象了?明明邏輯很明顯很對啊,但是這次她突然就理解了。
真的好抽象啊。
雖然邏輯是這么個邏輯,但誰會這樣用紫氣啊。
自從陸秋有了可以克制紫氣的“線”之后,簡直就是把紫氣當牛馬來用。
她一想到紫氣聽到這些條件之后,嘩嘩嘩的沖出去一堆,然后開始一個一個過符合條件的,然后遇到不符合的再搜索下一位......
簡直比牛馬還要牛馬。
“它能搜尋的那么詳細嗎?”夏晚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陸秋聳聳肩,“這是它的事情,找不到就是能力不行,還紫氣呢,我會嘲諷它的。”
夏晚歌:“......”
這就是員工最恨的領導的典范了。
別人有一點點,就感恩戴德了,只有氣運之子才敢這樣揮霍。
懷著你有紫氣還真了不起啊的心思,兩人簡單吃了飯。
張宋都快急的不行了,各方面都有人打電話聯系他,但是他就是不敢聯系陸秋,畢竟人家小情侶小別勝新婚,他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這不,還好他沒有騷擾陸總,讓人家踏踏實實的在一起可能“新婚”了二十四個小時。
之前他是覺得陸總配不上夏姐的,畢竟陸總腿不好,但是最近陸總能走了,他才發現陸總是真的高啊,身材也好,就跟模特一樣,現在看,姑且是外表方面能夠配一配夏姐了。
就是陸總跟夏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聒噪,比如吃飯的時候,明明夏姐在安安靜靜的吃飯,陸總就一直一邊吃一邊說話。
包括但不限于——
吃這個?你怎么會喜歡吃這個。
還要?空腹那么久,可能對胃不好,下次再吃?
行吧,我給你盛,反正我給你備了藥。
這個要加菜?你還要吃什么?
行。
張宋是越看越不對味,他感覺陸總太會演戲了,忙忙碌碌的,就好像夏姐要求很多似的,可明明夏姐就安安靜靜的吃飯......
不過他還是知道自己拿的誰的工資,以及自己萬一被辭退了,就不能給夏姐開車了,于是張宋是一個字也沒敢吐槽。
這邊張宋只聽見陸秋叭叭,那邊陸秋聽著夏晚歌的叭叭叭叭。
【哦呦,這個好吃這個好吃,你把你的也給我吃吧,算了,我給你留一個,然后再點一份,我再分你一個。】
陸秋:“?”
于是他直接點了兩份,點完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愛吃這個,于是都給了夏晚歌。
【不知道是這家店味道不錯還是我太餓了,感覺什么東西都很好吃。】
已經吃飽了的陸秋幫著她夾菜,她想吃什么在心里想一想,陸秋就給夾過去了。
【這個酒店應該是連鎖的吧,回A市了再到這家吃飯。】
“那以后中午就讓這個酒店送。”陸秋道,“吃到你膩為止。”
【餐前吃還是餐后吃?】
陸秋:“???”
【不行,還是多找幾家輪換著來,公司食堂的也很好吃。】
“到時候我看看......”
等酒足飯飽了之后,張宋才過來道:“夏姐,陸總,今天村子里的人已經全都被控制住了,然后今天凌晨找到了進山的姑娘,她們的狀態都不錯,也已經安排進醫院檢查了,現在警局那邊問夏姐你這邊有沒有時間去做筆錄。”
夏晚歌點點頭,“現在就可以去。”
到了警察局,夏晚歌要求去看一下那些村子里拐賣的人,警察這邊也同意了,并且絮絮叨叨的講了一些村子里惡人的罪行,罄竹難書。
每一個接觸到這樣惡性案件的人都是義憤填膺的神情,他們知道陸秋,陸秋對于這次打拐事件出了很多力。
其實本來這個村子上頭已經盯上了,只是苦于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他們都已經打算好迫不得已就安排臥底進去探一探,找女同志在周邊晃悠,假裝被拐,但村子里的人實在是太警覺了,他們只拐離村子遠的地方的人,周邊的是碰都不碰。
“這個村子居然進行拐賣活動那么久了!目前年紀最大的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們做的實在是太嚴密了,而且我們這邊也有村子里的后代當了警察,難怪每次排查都很難發現證據!”
“而且我們只是初步排查,就發現了好多尸骨,這些殺人犯必死!”
“其實還有一些是被拐賣來的女性,但是為了活著,也倒戈了,這次的案子很難判......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唉,如果沒有被拐賣,里面好多都是高學歷的人......”
聽著警察們的小聲討論,夏晚歌看見了村子里的人。
她平靜的站在剛子面前,朝他笑了笑。
“是你!”剛子齜著牙,要不是被手銬控制著,他都能沖到夏晚歌面前,“都是你這個賤人!”
夏晚歌淺笑著看著對方,手在桌子下面空甩了一下,剛子的臉瞬間就往一邊偏去,不過瞬息,對方整個半張臉就全都腫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他吐出了兩顆牙,不可思議的看向夏晚歌。
“是你!是你用了邪術!是你扇的我!警官!我被毆打了!你們不管管嗎?!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毆打了!”
警察抬了抬眼皮,雖然震驚,但還是淡淡的點了點監控,“那邊都拍著呢,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那我的臉!”剛子偏頭露出了一半腫的像是豬頭的臉,“你看我的臉都這樣了!”
“那應該是你身體有疾病吧。”警察平靜道。
剛子:“......”
陸秋看了眼剛子的臉,他剛才看見夏晚歌手指動了動,像是在畫符。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虛空畫符的威力?
以前夏晚歌動手前還會捏個符紙,現在連符紙都沒有了......
難怪夏夏發現自己學會了虛空畫符之后那么開心,確實好厲害。
陸秋又看了眼剛子的側臉,同樣被打過的他只覺得,夏夏對他還是很仁慈的......
“你是她男朋友?”剛子看向陸秋又開口道,“你知不知道她在村子里已經被我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是不是沒有跟你說?!”
陸秋臉色沉下來,盯著剛子。
對方不過片刻就喊道:“警察,我好像真的病了,我嘴里好像全是潰瘍,是剛剛長出來的!”
警察掃了一眼對方,沒有理會,他正打算安慰夏晚歌說這個人油嘴滑舌最會胡言亂語,不要理會他時,夏晚歌就開口了。
她雙手抱臂,視線朝下,明晃晃的盯著對方的胯半晌,盯到剛子都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眼神冒犯了之后,夏晚歌這才回收視線,伸出一個小手指比劃了一下。
“你!”剛子臉色瞬間爆紅,惱羞成怒,“你瞎比劃什么?有本事你來試試?!”
“呵。”夏晚歌又笑了,“當棉簽都嫌細了,就你還當個寶!”
說完,桌子下夏晚歌的手反手一動,對方只覺得下腹絞痛,可具體說哪里痛他又感覺不出來,只覺得自己好像聲音越來越細了。
夏晚歌起身,不愿意跟爛人多做糾纏,她回頭看了眼一直緊貼著剛子背后的一個女鬼,朝她笑了笑,手指微動,虛空給女鬼加了層保護。
這樣哪怕是在警局,對方也能隨便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