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來這么多人,還有一件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夏晚歌又繼續道。
陸秋看著夏晚歌盯著遠處高樓一臉凝重的模樣,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忍了片刻,他還是問道:“還有什么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
“來這么多人,到時候我出去吹......咳,復述的時候,就不能小小的藝術加工了。”
陸秋咬了咬牙,閉了閉眼睛,然后緩緩吐出一口氣,摸著良心附和道:“那確實非常不好了。”
不好到他真的很想敲開夏晚歌的腦袋,看看里面的回路。
算了,還是不看了。
陸秋又飛速的在心底打消念頭,萬一打開之后真的寫著“我是秦始皇”呢……
故意微滯,陸秋揉了揉額頭,他也是瘋了。
夏晚歌不知道陸秋心底彎彎繞繞,她徑直走近巷子里,幾個站在路邊聊天的人認出了她,對她朝一個方向努努嘴,夏晚歌心領神會,朝著對方指的方向走去,七拐八拐的就看見了坐在一個巷子口大石頭上的周青澤。
夏晚歌隔老遠就聽見周青澤的聲音,他扯著嗓子對面前的三個人道:“你們去巽位,剛好是你們的吉位。”
“你們師父是我師父的朋友也沒用,你也看到了,來了這么多,不夠分的。”
“對,不止你們三個去那個位置,應該還會有人去,別別別,不收禮,精品朱砂也不行,他們就這么多人,分不了。”
“要不你們進樓?”
說了這話,三個人連忙擺手,表示進不去,然后離開了。
夏晚歌看了看走了的人,又瞅了眼喝水扇風的周青澤,她蹲在旁邊問道:“什么情況?”
“如你所見。”周青澤道,“來太多了。”
“不是有風險么?”夏晚歌驚愕一瞬。
“一個人兩個人有風險,一群人不就不夠分了么?來一個人時猶猶豫豫,來了一群人,就熱血上頭什么都不怕了,活著是湊熱鬧,死也是湊熱鬧,所以不虧。”周青澤扇了扇風,指了指高樓,“外圍的人不夠分,里面卻進不去。”
“進不去?”
“嗯,他們很多都退守里面了,導致大樓的陣法布置格外的復雜。”周青澤身邊的白羽瑤道,“剛才很多人都嘗試過了,一旦進入那個大樓,就莫名其妙的又轉出來了,陣法布置的很精妙,如果我硬闖的話,也不知道能上幾層。”
“能進去的人,都還在等時間。”周青澤看了眼表。
聽到這話,夏晚歌也看了眼時間,確實,沒有到最佳的進去時間。
“你有什么計劃么?”周青澤問道。
“我準備十五分鐘后想辦法進去。”夏晚歌雙手抱臂,回答的一本正經。
“然后呢。”
“進去看看之后,上樓頂。”
“然后呢。”
“上樓頂看看后再說。”
周青澤:“......這個樓里面有不止一個水平很高的陰陽師。”
夏晚歌嘆了口氣,“真想把這樓炸了。”
“炸了點位也在那里,甚至更難找。”周青澤道,“而且需要站在高處,才能觀全陣。”
說完,周青澤又轉頭看向陸秋,“你有什么計劃?”
雖然陸秋并不是他們圈子里的人,但是在見識到了陸秋的特殊后,他不問一聲都覺得虧。
陸秋想了想,“當盾?”
周青澤:“?啊?然、然后呢?”
陸秋看了眼夏晚歌,“然后聽她指揮。”
周青澤:“......”
他就不應該多嘴問這么一句。
時間還沒有到,夏晚歌跟周青澤探討從哪個方位進去最好,畢竟在陣法一脈,周青澤學的要比夏晚歌全面一些。
夏晚歌向周青澤透露了自己虛空畫符的本領,并且表示這應該能夠打個出其不意,周青澤則是同夏晚歌說,應該會有支援到來,只是支援太遠,不知道什么時候來。
夏晚歌表示自己師父也在路上,說不定會帶著從天而降的掌法全部拍死,不過更可能一切都結束了,她老人家還沒有趕來。
周青澤表示這種不靠譜的事情就別提,夏晚歌則是反駁,他口中的支援也不靠譜,所以她也考慮了。
于是兩個人聊著聊著陷入了沉默,要不是現在處于一個陣營,他們真的很想打一架。
見到兩人沉默,陸秋則是默默問道:“如果這次輸了會怎么樣?”
一個問題問出,周圍的一圈人都沉默了。
周青澤:“如果輸了,我們這邊大師死傷慘重,然后陣法內居民的勢會被借走,那應該是上億的人會被影響了。”
“然后說不定會上熱武器?”夏晚歌撓了撓頭,“不然也不能放著不管吧,不過這些都是歸官方智囊團的決策。”
周圍的人又沉默了。
突然覺得玄學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果然,最克制的是官方,民間的熱血一直在沸騰。
等時間差不多了,夏晚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準備出發,周青澤則是抬手讓她占卜一下吉位,就是哪個位置進去最好。
聞言,夏晚歌抬手丟了幾下,周青澤快速排盤,“艮位。”
“嗯,挺好的,艮為山,說明我今天能爬上去了。”夏晚歌道。
將東西收起,周青澤又看了眼陸秋,“要不......”
“行。”陸秋也丟了一下。
周青澤看完之后閉了閉眼睛,“你隨便吧,挑個你喜歡的位置進去,不過你也要小心,雖然你身負氣運,但若是修為較為高的人愿意付出代價,還是能夠傷的到你的。”
陸秋看向了夏晚歌。
夏晚歌默默把視線移開,“走吧,再晚一點就趕不上好時間了。”
外圍被占領,夏晚歌和陸秋想要靠近高樓并不難,她特意找了艮位,觀察了一下四周后,卡了個吉時就往里面沖。
才進入到大樓范圍,視線就頓時昏暗起來,仿佛一瞬間外面所有的喧囂被隔離,就好像是在耳朵上貼了一層膜,大樓里外沒有任何阻擋,可就好像是被隔絕了一切。
夏晚歌靠近了陸秋一些,陸秋緩緩將自己手指上的一個玉戒指取下來交給夏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