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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小說網 > 其他 > 權寵之仵作醫妃 > 第188章 莞莞出馬,成王謀算(萬更)

“兩位大人,父親,我這里倒是有個破局的辦法——”

秦琰一開口,立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鄭白石急急道,“世子有何辦法?”

鄭白石和秦述年紀相當,生的眉目闊朗溫文儒雅,端是一副文臣之相,他今日過侯府著一身蒼青便服,便越顯端方持重,此刻一問,語氣卻有幾分焦灼,顯然是被這案子為難的不輕,而一旁的李牧云雖然沒出聲,卻也雙眸動也不動的看著秦琰。

比起儒雅的鄭白石,李牧云神色間稍顯生人勿近的漠然,他比鄭白石和秦述年輕幾歲,雖則如此,身上卻又有幾分沉重的老成,他身量清瘦如修竹,一雙細瞇的小眼之內閃著兩分明光,可他端正坐著,背脊挺直,莫名有些刻板的書生氣。

鄭白石和李牧云看著秦琰,秦述就更不必說,然而他眼底盡是疑問,他對這個兒子了解甚多,秦琰身邊有什么人他也知道,秦琰有法子他怎不知道?

三位長輩都看著自己,秦琰神色一肅道,“府尹大人,案中幾位死者的遺體尚在?”

鄭白石點頭,“自然是在的,案子未破,遺體還未讓其家人領回去。”

秦琰唇角微抿,“那案發之后,驗尸仵作為何人呢?”

鄭白石聞言更為訝異了,“仵作……是府尹衙門的方老伯,他是臨安城的老仵作了,怎么,世子懷疑仵作驗尸出了紕漏?”

秦琰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是……我知道一個人,極喜愛刑獄之文,亦喜好推演,就像剛才您說的,抽絲剝繭細致入微,總是能看到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且她亦在別的地方幫人探查過幾樁命案,只是此人暫無官職在身,不知道能不能插手此事。”

“哦?此人是誰?若真如世子說的這般,無官無職又有何難?臨安府尹之內正缺兩位小吏,若是世子作保,讓他直入臨安府尹便可,先從小吏做起,若真是得用之人,我定然不會虧待于他。”鄭白石極是大方。

一旁的李牧云聞言卻道,“不過世子,鄭府尹和府衙捕頭都沒法子,你的那位朋友難不成比府衙的捕頭還要厲害?”

府尹管州府內吏治,而尋常的命案,多數由府衙捕頭親自探查,秦琰所說之人無官無職,即便幫人查過案子,可到底不及府衙之人身經百戰,當真能得用?

這么一問,秦琰心中也猶豫了一瞬,見他神色,鄭白石便明白秦琰也并不十分肯定,然而眼下情況緊急,鄭白石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道,“世子那位朋友是誰?”

又一問,秦琰面上的表情更遲疑,“大人,實不相瞞,我說的那人并非善于探查案子,只是……她醫術極好,曾幫人驗尸過,她因修習醫術,驗尸之法比普通的仵作要老道精準的多,再加上她極其聰明,便總能發現極其關鍵之處。”

秦琰話說到一半之時秦述的表情便變了幾分,然而他并未阻止秦琰說下去。

這邊廂,秦琰頓了頓繼續道,“我也是看府尹大人和李大人沒法子了這才舉薦了一二,她到底能不能幫上忙我也不知道。”

鄭白石和李牧云對視一眼,鄭白石嘆氣道,“你既然這么說了,便是對他的功夫有幾分了然,你剛才說他驗尸極其厲害,莫非是想讓他幫著驗尸?”

秦琰點頭,“正是如此,若是能讓她驗尸,或許她會發現此前遺漏掉的問題。”

鄭白石略一遲疑,看著李牧云道,“其實方老伯在驗尸一道很是老練了……”

李牧云也點頭,“畢竟做了這么多年。”

頓了頓,李牧云看著秦琰,“不過,試試總是無礙的。”

鄭白石唇角微彎,“世子的那位朋友在何處?現在可聯系的到?”

秦琰眼珠兒一轉,“我那位朋友現在……現在就在京城之中,不過他并非府衙刑獄上的人,而這案子牽涉重大,我不確定他愿不愿意幫忙……”

“這一點世子放心,我們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罷了,便是不成,也絕不會怪罪與他。”

鄭白石言語溫和,而秦琰亦十分相信這位府尹大人,便道,“那……且容我派人去問一問他,若是他愿意,我再派人去府上知會府尹大人。”說著秦琰又道,“不過……不過有一點要請府尹大人海涵,我這位朋友身份特殊,若是她應下了,驗尸之時需得掩人耳目。”

鄭白石頓時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并非官府之人,我也不會大張旗鼓安排。”

秦琰松了口氣,“好,那我稍后就派人去尋,明日一早給您信兒。”

鄭白石點點頭,此時天色已晚,他雖然著急,卻也不會強求今夜就找到人來驗尸,何況……秦琰對此事熱心他才不好拒絕,若是其他人貿然跟他說要讓別人來幫著驗尸,他只怕不會答應,府衙的捕頭仵作等都是經驗豐富的,這一點便遠超了常人,而秦琰說他的朋友會醫術,醫術和仵作之術到底是不同。

鄭白石越想越沒了期待,雖然沒多少期待,心中卻被秦琰啟發出了一點頭緒,會不會是這案子驗尸之時遺漏了什么?這么想著,鄭白石便生了告辭之心,“天色晚了,我們也不多留了,眼下近了年關,也就這件事讓人勞心,太子殿下在南邊的安排侯爺已知曉,那邊的事我們就顧不上了。”

秦述忙道,“這一點你們放心,眼下這件事辦好了便可。”

鄭白石便起身拱手,“我還要回衙門一趟,就先告辭了,李大人呢?”

李牧云也起身,“我亦不留了,改日再來府上叨擾。”

秦述便又與二人寒暄了兩句,而后親自將二人送到了侯府側門,待二人離開,秦述帶著秦琰又回了書房,一進門,秦述便道,“你剛才說得人是誰?”

“父親,正是九妹妹——”

秦述落座,眉頭已皺在了一起,“真是胡鬧!你九妹妹如今進了京城,你說她會醫術救救人也就罷了,怎么還能讓她去衙門驗尸?”

秦琰苦笑,“孩兒也是看這件案子沒了辦法,這才一時沒忍住。”

說著又道,“父親,九妹妹于此道真的不凡,孩兒親眼見她驗尸過。”

“那又如何?”秦琰嘆氣,“你說的是在袁州還是在豫州?”

“袁州她沒有動手,卻是條理分明知道該看哪里,豫州卻是她親自動的手。”

秦琰沒好氣道,“那個時候是因為沒有老道的仵作了才讓她動手,可現在,鄭府尹已經說了府衙的仵作是老仵作,她只是會醫術而已,能和那些老仵作比?”

“不僅是醫術,父親,九妹妹還對刑獄上的探案判案之法很感興趣!”

“那她能比府衙的捕頭還厲害?”

秦琰唇角一動,卻是說不出話來,秦述說的的確是這個道理,可不知怎么的,秦琰一邊憐惜秦莞不愿讓她沾手這些事,另外一邊,卻又莫名覺得秦莞自有她的厲害之處,而如今情勢這樣緊急,他下意識便覺秦莞能解這個困局,這才將秦莞推了出來。

秦述見秦琰模樣便搖了搖頭,“你呀,還是太沖動了,你開始說的時候我還沒想起來,等你說完了我才隱隱猜到,阻止也來不及了。”

秦琰苦笑,“那父親,還讓不讓九妹妹去了?”

秦述略一沉吟,“你話都說出來了,咱們也只能抱著讓你九妹妹試一試的態度了,不過,照你說的,先問問她的意思,她若不愿也就算了。”

“九妹妹定然會愿意的——”

秦琰答的斬釘截鐵,秦述狐疑看了秦琰一瞬,“你就這般肯定?”

秦琰點頭,心中竟然莫名有幾分興奮,雖說他沒有秦琰看著秦莞是如何幫著燕遲和汪懷宇等人探案的,可是他聽晴娘的意思,的確是秦莞看出了清暉園案子的關鍵,再加上在袁州云霧山之時,秦莞不僅知道驗尸驗什么,還推出了兇手行兇的路線,且最后,是秦莞帶著人回百草園救了秦湘,一切的一切,都讓秦琰對秦莞信服不已,這些是他親眼所見的,而秦霜說過,秦莞在錦州的時候就已經幫著燕遲探案了。

秦述看著秦琰的神色,雙眸微微瞇起。

秦琰是他教出來的,秦琰年紀雖小,識人之能卻不弱,秦琰既然信秦莞,那秦莞就一定有過人之處,錦州和秦莞歸來一路上的事秦述都知道,可等秦述看到了秦莞,卻還是不自覺將她當成了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小侄女,再加上那些事秦述不曾親臨,他對秦莞之能還是將信將疑的,這么想著,秦述忽然也起了幾分好奇,秦莞真有那般厲害?

尋常小姑娘,莫說驗尸了,便是見到死人也會害怕,而此番,秦莞不僅要驗尸,還是要幫臨安府衙驗尸,其恐懼和壓力可想而知——

秦述沉吟幾瞬,“你將你九妹妹叫來,正好,我還有一件事要知會她。”

秦琰點頭,忙轉身出了外書房的門。

……

……

胡氏從外書房回來的時候秦莞等人已用的差不多了,胡氏不知鄭白石幾人來是為何,心中掛著事也只簡單用了幾口便罷,用完了晚膳,照例叫人上了茶點,胡氏知道外書房那邊定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說完的,便準備和秦朝羽并著幾個小侄女喝喝茶說說話,然而還沒說到幾句,秦琰忽然來了——

“琰兒?你父親呢?兩位大人呢?”

秦琰唇角微彎,“兩位大人走了,父親還在書房呢。”

說著看了一眼秦莞,“父親讓九妹妹去一趟外書房。”

胡氏幾人頓時看向秦莞,秦莞自己也有幾分意外的站了起來。

秦琰一笑,“沒什么的,父親說有一件事要知會你。”

秦莞點點頭,“好,那我現在過去。”

秦琰“嗯”了一聲,“跟我來吧。”又看著胡氏,“母親,我帶九妹妹過去。”

胡氏迎上來兩步,“好,去吧去吧——”

秦琰帶著秦莞而走,茯苓忙也跟著秦莞一起離開,幾個人走出正堂,秦朝羽幾人的眉頭還未舒展,秦湘道,“大伯父叫九妹妹做什么?”

秦朝羽眉頭擰的緊緊的,“母親,和父親一起來的貴客是誰?”

胡氏一笑,“是鄭府尹,你父親叫莞丫頭多半是要把二房的地契給她。”

“二房的地契?二叔母和二叔的地契嗎?”

秦霜好奇的問了一句,胡氏頷首,“是呀,當年你二叔和二叔母去的突然,二房的一些房契和地契都交由你大伯代為掌管的。”

秦霜“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秦朝羽亦眉目一松,秦莞別的不說,沒了父母這點的確叫她同情,見只是交代地契等事,秦朝羽重新落座喝起了茶來。

這邊廂,秦莞一顆心跳的有些快的跟在秦琰的身后。

茯苓從未說過二房的地契之事,秦述此番找她是為了什么?

當年被送走的時候,九小姐的性子想必和早前一般,不問世事,膽小怯懦,茯苓跟著九小姐,雖有心卻到底是個下人,而二房和大房已經分家,二房的家產如何安排的確是秦莞應該掛心的,只是她并未完全將自己當做九小姐,自然,也沒生出追問財產之心。

“九妹妹,這兩日都在做什么?”

秦琰見秦莞垂著眉眼不說話,便主動問了一句。

秦莞抬眸道,“閑來無事,只看看書做做藥丸之類的。”

秦琰欲言又止一瞬,想了想還是沒先說,便道,“你不必緊張,沒什么大事的。”

秦莞點點頭,跟著秦琰直入了書房院門,夜色已深,冬寒深重,秦莞一進院子便看到屋子里一片燈火燦然,秦莞斂了心神,跟在秦琰之后進了屋門。

“父親,九妹妹來了——”

秦琰轉身一看,秦莞便福了福身,“拜見大伯。”

秦述面帶和煦笑意,“外面冷不冷啊,怎么也不穿個斗篷?”

秦莞彎唇,“就在府中行走,不冷的。”

秦述指了指一邊的凳子,“坐下說話。”

秦琰和秦莞一起落座,秦述便溫和的道,“這件事本來應該你一回來就和你說的,可我想著你剛回來還不適應,便打算等你歇一歇再告訴你,眼下你回來幾日了,想來也舒緩過來了,我便將一些東西給你。”

說著,秦琰從書案屜子里拿出了一個紫檀木盒子,他拍了拍盒蓋子,道,“這里面裝的是二弟過世之時留下的二房的家產,當年他們去的急,而你年紀又小,因害怕底下的刁奴欺主,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代為保管,當初這事是族里的其他長輩公證過的,所以你可放心,眼下你回來了,這些東西我便交給你自己保管。”

說著,秦琰將盒子一推,“這些產業還是當年二弟府上的幾個管事在管著,如今這幾個管事都在二弟的莊子上,當年二弟名下是有幾間鋪子的,不過二弟去之后,那幾間鋪子沒了個知根知底的主子看著,一日不如一日,后來我做主盤了出去換了田地,這幾年底下的租子一年比一年多,皆是存在慶豐錢莊的,你拿著你父親的印信去便可將存著的銀子取出來,這里面便是地契房契等還有二弟的印信等,你先拿著,馬上就要過年了,你想想什么時候想見這些管事了便告訴你三哥,讓你三哥派人喊他們入府便是。”

秦莞聽著自然點頭,秦琰又道,“這些產業不必你親自上手,底下的管事都是熟手,你只需讓他們知道你是他們的主子便可,等將來你要出嫁,這些便是你的嫁妝。”

秦莞欲言又止,一聽秦述的話她便知道這份產業價值不菲,而她并非九小姐,若就這般收下她心中頗有幾分心虛,見她神色遲疑,秦述一笑,“你若擔心管不好,隨時可來問我,或者問你三哥也可,到時候我們自會幫你,你父親是個清正的,這些產業并不算多,等你出嫁之時,你大伯母還要為你添妝才好,雖是如此,這也是你父親的遺物,無論如何都該交由給你才是,快來拿著,這里面還有當年族中長輩公證的單子,上面將每一樣產業都列在上頭了,你檢查檢查里面的契書是否齊全——”

秦述和秦琰皆注視著秦莞,秦莞沉吟一瞬,硬著頭皮起身走到了案前將那盒子接過,盒子沉沉的,秦述笑道,“打開檢查一下——”

秦莞忙道,“這么多年多虧大伯代為掌管,自然不必查看的。”

秦述一笑,“你信大伯就好。”說著頓了頓,“大伯聽你三哥說,你會驗尸?”

秦莞正想著這盒子怎么處置才好,冷不防的被“驗尸”二字驚了一跳。

秦莞看了秦琰一眼,點頭,“是。”

秦述笑意微深,“你怎么會的驗尸呢?”

秦莞背脊一挺,“最開始只是會醫術罷了,后來偶然看到一篇關乎驗尸之文,意外發現竟然和醫道有相通之處,官府查驗之時也有自然病死而后被認為是被謀害而死的,這時候仵作需得驗尸判斷是否為人所害,這其中多需病理之論,而有時候,分明是為人所害,又被假裝成自然病死的,這其中的驗證之法需要諸多醫理,因此讓我對驗尸生了幾分興趣,這才加以研究,我看了些書,發現倒也不難。”

“倒也不難”四字讓秦述微微瞇眸,驗尸當然不簡單,不過對一個有天分的人而言,倒也真是不難,秦述聽的興致勃勃,“你這么說,還真是這樣,不過你不害怕嗎?”

秦莞抿了抿唇,“開始還是有些怕的,不過后來發現死人動也不能動,又不能傷人,便也不怕了,至于神神鬼鬼之說,只需驗尸之時點上祛晦香便好。”

秦述眼底明光越來越盛,他總算信了幾分秦琰的話,哪有一個姑娘家能這般平靜的說驗尸死人之話呢?秦琰又道,“不怕血腥和那些污穢之物?”

秦莞默了默,“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秦述微愣,隨后朗聲笑起來,“好,好一個菩提本無樹,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看著就沉靜的緊,沒想到這份心性也很是超然,心之畏怖皆是幻象,若是想明白了這一點,倒的確不害怕了,莞兒,你真是讓伯父刮目。”

秦莞斂眉,“只是在錦州時聽老夫人念過許多佛經罷了……”

這么一說,秦述更不覺有異,只心中輕嘆,“你三哥說你醫術不同尋常我還覺詫異,你父親和母親雖然也中意此道,可他二人卻并未在此道之上建樹非常,如今看來,你倒是憑著他們早年的教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足足可見你的天分不凡。”

不僅在醫道之上天分不凡,憑著錦州老夫人念了幾句佛經便有所頓悟,此等心性也不是凡俗之人能有的,秦述除了第一日見到秦莞被其姿容驚到,此后卻無時間和三位侄女多說幾句,今日這短短幾言,卻讓他對這個侄女再度刮目。

如此一來,要說出接下來的話便不難了。

“莞兒,你既然不害怕驗尸,那大伯這里便有一個忙要讓你幫。”秦述直言道,“最近京城的案子你想來有所耳聞,這案子臨安府尹查了一個多月也未查出關鍵線索,今夜聽你三哥說了你的事,我便想讓你試一試,不知你可愿意?”

秦莞心底一動,原來這才是今日喊她過來的緣故。

幾乎沒有猶豫的,秦莞點了點頭,“自然愿意。”

秦述便又是一訝,“你可想好了?這案子干系重大。”

說著忙又解釋一句,“你去了便得盡力,能幫忙自然好,若是不能也無礙。”

秦莞點頭,“伯父放心,侄女既然答應,定然不會輕慢的。”

秦述欣然拍了拍桌案,“好,不愧是我秦氏之女,巾幗不讓須眉,此事還要安排一番,你放心,此番不會大張旗鼓,你等消息便是,多半會在明日安排你過去。”說著又道,“我和你三哥會陪你去,你不要害怕。”

秦莞本就不害怕,秦述這么一說還是道,“好,大伯放心。”

秦述便又道,“可要什么準備之物?”

秦莞想了一瞬,“準備府衙之中仵作常用之物便可。”

秦述點點頭,“好,那你今夜先回去歇著便可。”

秦莞福了福身,轉身出門,秦琰起身將秦莞送至院門口,輕聲道,“等我消息。”

秦莞“嗯”了一聲,方才離開。

秦琰見秦莞走的不見了才快步回了屋子,一進門便興高采烈道,“父親,如何?孩兒沒有說錯吧,九妹妹是不同的。”

秦述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很顯然,他眼下的心情極好,“光這樣還是不夠的,這份心性很是不錯,不過能不能成事,可不止靠這個。”

秦琰下頜微揚,“父親放心,不會讓您失望的。”

秦述笑著頷首,“快派人去衙門走一趟吧,盡快得了消息,明日早點準備。”

秦琰用力點點頭,自轉身出門吩咐程護去了。

這邊廂,秦莞抱著紫檀木盒子直接回了松風院。

茯苓看著秦莞手中的紫檀木盒子道,“小姐,這是老宅的地契?”

秦莞點點頭,“還有父親生前的產業都在這里。”

茯苓一聽這話,頓時眼眶微紅,“小姐,大老爺把這些東西給你就好了,老爺在天之靈定然也心安了,小姐,這些東西在,以后咱們就不愁了。”

秦莞失笑,心中卻在想這些東西如何安排,這么想著,秦莞將盒子打了開來,如同秦述所言,里面的確有一張列滿了秦逸名下產業的單子,上面有秦氏族中長輩的印信和秦述的印信,秦莞打眼一掃,看向底下放著的一層厚厚的地契。

這般一看,秦莞方才知道秦述適才說的產業不多皆是虛言。

從前的沈家,沈毅出身寒門,后來雖然位高權重,卻也不過是小富之家,手握這么多的產業卻是秦莞第一次,她越看越覺得有些無奈,秦氏二房沒了人,而她卻無端得了九小姐的這么多家產,真如秦述所言的做自己的嫁妝?

秦莞搖了搖頭,只見盒子里裝著不少地契,雖然沒有鋪子,可房契卻也不少,秦莞一張一張看過,忽然,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張地契之上。

茯苓見秦莞出神,一看念道,“常樂坊銅錢巷……小姐喜歡這處宅子?”

秦莞眉頭微皺,“倒也不是,只不過父親其他宅子在南邊,不知道這處西邊的宅子如何。”

茯苓便歪頭道,“常樂坊也是京城權貴之所在呢,雖然少了些侯爵公爵的,可那邊常是京官的府邸,應該不會差的。”

秦莞點點頭,又看了地契一眼方才將目光轉到了別的契書上。

“小姐是什么打算呢?大老爺怎么說的?”

“大伯說這些都是我以后的嫁妝。”

茯苓便又松了口氣,“太好了,奴婢一直在想您往后怎么辦,卻沒想到大老爺這樣公允。”

秦氏二房無男丁,而說起來,秦莞手中的這些家產都是秦氏的家產,若是被她當做嫁妝帶走,往后可就姓了別的姓,外面死了人被其他兄弟爭奪家產的事屢見不鮮,秦述在這一道上卻是不見貪心,秦莞雖然和秦述一家并無血緣上的關系,可相處幾日下來多了了解,那份陌生戒備之感到底淡了許多,聽著茯苓所言,秦莞也點了點頭。

“大伯說讓我找個時間見見父親以前的那些管事。”

茯苓眼底微亮,“見,要見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若是忠心的,小姐可要拉攏拉攏呢,您往后得有自己的人才行啊。”

對于這一點,秦莞倒是沒有排斥,她回了京城多日,卻是寸步難行,就這般下去,她如何才能碰到父親的案子?她得有自己的人手才可。

“好,那就過年之后找個日子見。”

秦莞想著,心中不由對九小姐暗暗抱歉,她占了九小姐的身體,又得了本該屬于九小姐的人和財,雖說她沒有貪財之心,可將來父親的案子若有需要,她少不得要用這些財物和人手,這么想著,秦莞便想將這九小姐的身份做的更好些,權當做報答九小姐在天之靈,別的先不說,她身在侯府,若是九小姐,只怕自保之余亦是希望侯府蒸蒸日上的,那么明日驗尸的事她就的確得謹慎對待了……

“去準備一些祛晦香備著。”

秦莞忽而吩咐,茯苓和白櫻一訝,“小姐,準備那個做什么?”

秦莞將紫檀盒子收了起來,略一沉吟還是打算對茯苓和白櫻坦白,“明日要用。”

此話一出,茯苓和白櫻皆是面色微變。

秦莞沉聲道,“大伯請我幫忙,為了近來京城中的案子。”

茯苓欲言又止,白櫻也是神色遲疑,秦莞笑著道,“你們放心,沒什么安全問題,我在錦州能幫霍知府,在此自然也能幫大伯。”

秦莞自然知道這件事不歸侯府管,也知道多半是和那位太子殿下有關,她雖無意沾上朝中的黨派之爭,可既然侯府已做了選擇,那她只能和侯府同行。

“小姐,明日什么時候?在哪里?”

秦莞搖頭,“還不知道,得等明日才有消息,去準備吧。”

茯苓點點頭,這才去了,白櫻猶豫一瞬道,“小姐,京城和外面不同,您若貿然去驗尸,消息一旦傳出去,只怕會對您聲名有影響……”

“不怕的。”秦莞彎唇,忽的又道,“你可知道你主子何時回來?”

白櫻搖了搖頭,“奴婢不知,一直都是出了事奴婢給主子消息,主子不會給奴婢吩咐的,主子說了,眼下小姐才是奴婢的正經主子。”

秦莞笑笑,“那好,沒事了,準備歇下吧。”

說完這話,秦莞卻有些百無聊奈的朝著黑漆漆的窗外看去,一晃還有一日就過年了,燕遲若是不回來,他要在哪里過年呢?

秦莞抱著這念頭入睡,夢里,果然見到了燕遲的臉。

……

……

夜深人靜,成王府書房之中,成王燕麒正在聽屬下的回稟。

“王爺,鄭府尹和李大人今夜去了忠勇候府,小半個時辰之后離開的,之后李大人回了自己府中,鄭府尹則去了衙門,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忠勇候府派出了侍從也去了衙門,似乎是去稟告什么事的,在府衙停了一盞茶的功夫,侯府的侍從出衙門回了侯府。”

光線昏暗,燕麒的臉明暗不定的沉在燈火昏光之下,“去了侯府?然后侯府又派了人去衙門?就一個人去的?可拿東西了?”

侍從忙搖頭,“不曾,一個人,可能帶了書信,可其他東西卻看不出帶了。”

燕麒輕哼了一聲,“不管帶沒帶什么,他們一定都是為了城中的兇案,明天就臘月二十九了,他們還有最后兩天,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說著燕麒下頜一揚,“府衙的內應怎么說?”

侍從立刻道,“幾條線索都沒能追的下去,咱們的人將幾件證物毀了,他們找不到新線索的,莫說是除夕之夜,便是上元節,也不一定能查的出來。”

燕麒笑了一聲,“很好,至少也給我拖到上元節,我倒要看看,上元節都查不出什么來,咱們的太子殿下還有什么臉面!”

侍從立刻應是,燕麒便又懶洋洋的道,“還有最后的兩天了,雖然時間很緊,可還是要盯緊一些,忠勇候這個人可不能小覷,老狐貍心思多著呢。”

說著燕麒又一笑,“眼看著太子要出岔子了,他只怕比誰都急,他眼下可是將一家子都壓在了太子身上的,秦朝羽想入東宮做太子妃,他自然可勁的給太子拿主意。”

這么一說,燕麒忽的眸色一沉,“給我緊緊的盯著侯府,今晚上這一進一出又派了人去衙門,多半有什么貓膩,最后一天了,他們定然不會眼睜睜讓太子受父皇責難,多半,那老狐貍會想個拖延或者折中的法子。”

說著,燕麒神色一動,“若是我,只怕會找個人頂罪。”

侍從略一遲疑,“找人頂罪?假裝案子查出來了?”

燕麒頷首,“從前衛國公家的小世子犯了人命案子,便是衛國公拿錢換了一個死囚抵命,這一次,他們恐怕會如法炮制。”

燕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可是兩日之內最好解決此案的法子,“要么找個死囚,要么找個身份不明的人,再捏造幾樣物證,隨隨便便就可結案。”

“那……小人們怎么辦?讓府衙的內應盯著?”

燕麒“嗯”了一聲,“這是其一,其二,外面盯著侯府的人也不可放松警惕,他們如果真的決定這樣做,咱們府衙的內應只怕接觸不到此事核心,這樣,明日侯府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我倒要看看侯府在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若他們真的兵行險著,那正好,這一次便將他們幾個一鍋端了,我看太子還拿什么和我爭……”

“是,屬下明白。”

……

……

翌日一大早,秦莞剛用過早飯秦琰便如期而至,秦琰不僅自己來了,還給秦莞帶來了一個包袱,“去換上,我們死時出發。”

秦莞沒看那包袱是什么,只微訝道,“這么早?”

秦琰點頭,“本來晚上去好一些,不過沒那么多時間了,所以,給你準備了這個。”

秦琰揚了揚下頜,示意秦莞打開包袱看看。

秦莞見狀將包袱打開,卻見里面竟然是一套月白的男兒錦袍。

秦莞微訝的抬眸看了秦琰一眼,秦琰輕咳一聲,“今日要去義莊,你若是女兒裝,只怕還是有些引人注目了,這是叫人隨便買來的,你試試。”

秦莞點點頭,只得進了內室。

茯苓和白櫻皆知道秦莞要去做什么,當即跟著進去侍候秦莞更衣。

時辰還早,秦琰也不著急,只百無聊奈的站在外面候著,等了片刻,忽然聽到了出來的腳步聲,秦琰下意識轉眸去看,剛一轉身便是一怔。

秦莞這一襲男裝并不算華麗,個頭和身量,都是照著十六七歲的清瘦少年買的,眼下讓秦莞穿上卻是莫名的合襯,錦袍并不貼身,因此也就看不出她裊娜的身段,只腰身那里空空的,一看便知“少年”腰身不堪一握,而今日的秦莞一頭烏青的墨發高高豎起,她精致的五官盡數露出,平日里墨發著肩的溫柔減了兩分,卻又多了兩分颯爽之意。

秦琰上看看,下看看,只覺眼前這“少年”清雋秀美不可方物,尤其那一雙清亮的眸子,越發如小鹿似的楚楚動人,而秦莞的身量在男子之中算得上纖細,往常都是嬌弱女子才叫人生出憐香惜玉之意,可眼下秦莞分明扮作了男子,卻還是叫人覺得動人心魄想要護之惜之,而本來想將其姿容遮掩一二,可眼下,京城卻又多了一個貌美的少年郎。

秦莞見秦琰表情幾變,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挺合身的啊,怎么了?哪里不對嗎?”

秦琰嘆了口氣,“沒,就這樣吧,坐馬車過去。”

秦莞頷首,秦琰便又看向茯苓和白櫻,“今日你一人隨我去,帶著別人多有不便。”

秦莞倒是不反對,只茯苓嘟了嘴巴,二人等了一陣子,眼看著巳時將至,秦莞便隨著秦琰出了府門,上了馬車,直朝著城南義莊而去。

馬車剛駛出去十多丈,侯府不遠處的長街拐角處,一不起眼的矮個男子轉身快速的消失在了冬日晨間的寒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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