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發(fā)笑,跟著丟出一張張爆炸符。
謝賀嚇得后退,謝清珠雖蒼白臉色,可也不得不迎上謝云荊的攻擊,擋在魅娘面前。
謝云荊可不管那么多,你擋,也去死。
謝翀猜測,這么多傀儡,怕是這群人故意調(diào)過來的吧。
煉制傀儡哪有這么容易,雖他們籌謀許多年,可傀儡蠱蟲生長緩慢,如果把這群傀儡盡數(shù)斬殺,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
謝清珠從前從不會武功,但此時,她竟能在謝云荊手下過上好幾招,而魅娘也趁機(jī)同時進(jìn)攻謝云荊。
只是她輕功雖妙,可武功不高,丟出來的東西,不是蛇蟲鼠蟻,就是毒粉蠱蟲。
可謝云荊壓根就不怕這!
他一棍子打斷謝清珠的腿后,轉(zhuǎn)身砸向魅娘。
魅娘目眥欲裂,嚇得膽顫,手上鈴鐺一動,后面一道紅色身影快速竄上來,直接握住謝云荊的棍子!
“尸王,給我殺了他!”魅娘松了口氣,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傀儡尸王,臉上露出一抹詭異殺氣!
謝云荊猛地抽回棍子,順勢一掃,傀儡臉上的蓋頭掉落,露出一張慘白的女子面容。
面容毫無生氣,脂粉厚重,一雙眼睛更是渾濁不堪,不知死了多久,嚇得謝云荊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他看著欲逃跑的魅娘,手中異能一動,周圍石頭憑空而起,化作一根根粗壯的棍子,銜接在一起,變成牢籠,將魅娘困在其中。
“啊!”
這是什么?
魅娘大驚失色,再無先前的淡定,使勁扒拉鐵牢籠,試圖逃離出去。
可牢籠四四方方,用料結(jié)實牢固,她就是想逃也沒辦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謝云荊滿意的收回視線,這才專心對付眼前的女尸王。
謝賀看著魅娘被抓,六神無主,正往山坡上跑去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擋住他去路!
“……瑜兒……放爹一次……”謝賀討好的開口,一口金牙參差不齊,看著都令人作嘔。
謝瑜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腳。
這一腳,她記得清清楚楚,自然要如數(shù)奉還。
“噗——”謝賀身軀滾下山坡,滿身泥濘,趴在泥土上,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小賤種……我可是你爹……”謝賀撐著身子爬起來,跪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可思議。
她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謝瑜握著仙藤幻化的長條,朝他走來,狠狠抽在他身上,“我爹可不是你這樣的窩囊廢!”
大雨模糊了謝賀的視線,他捂著身子,尖叫直呼。
幾個傀儡沖上來,謝瑜皆送上一張爆炸符。
還好符紙防水,不然就遭了!
謝賀趁機(jī)又要逃,被發(fā)現(xiàn)的謝瑜一腳從山坡上直接踢了下去。
咕嚕嚕翻滾,謝賀摔得頭暈眼花,渾身骨頭都斷了。
當(dāng)他再睜開眼時,崔六娘舉起手邊石頭,狠狠砸在他腿上。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謝賀疼得眼前發(fā)黑,直接暈了過去!
他的腿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魅娘在狹窄的牢籠中瘋狂呼喊,謝清珠拖著受傷的腿艱難爬過來。
魅娘一喜,看到她手里的武器,終于有了一絲理智,朝她伸手,“救我,快救我!”
謝清珠點頭,對她一笑。
噗嗤!
魅娘盯著胸口的長劍,面色發(fā)僵,表情錯愕!
下一秒,她一掌將謝清珠擊飛出去。
謝清珠躺在雨中,口吐鮮血,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你……你活該……不……不得……好死……”
如今,她也算是給清荷和自己報了仇。
當(dāng)初她們被朱雀堂的人抓走,本以為是好事,可她為了掌控自己一家人,竟然用蠱蟲控制她們。
可這也就罷了,但因清荷生的漂亮,魅娘嫉妒她的容顏,直接將她丟進(jìn)萬蛇窟喂了蠱蛇。
她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忘不了清荷慘死的模樣。
如果不是為了報仇,她也不會忍下去。
今日,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機(jī)會。
魅娘!!蛇蝎!
可惜沒有殺死她,但她想,她今日落到大伯父一家手中后,定沒有什么好下場!
謝清珠聽著魅娘控制她體內(nèi)的蠱蟲反噬,疼得她面目扭曲,四肢抽搐!
清荷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疼!
忽略耳邊的刀劍碰撞聲,謝清珠忍痛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愿來世,生在安穩(wěn)之家,平淡一生!
“啊!!!!”魅娘捂著傷口,氣的在籠子里狂叫不止。
該死的小賤人!
眼下,她只盼著母尸王能殺掉謝云荊,以泄她心中之憤!
可惡。
今日明明準(zhǔn)備充足,可卻落得這般狼狽下場。
神王谷的人說過,謝家兄妹身上有神跡,她不以為然,但不想自己真栽在這上頭了。
她緊緊抓著欄桿,盯著和謝云荊打斗的紅衣女尸,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殺了他,殺了他啊。
可惜禾城沒有朱雀堂其他教眾,不然她早就逃脫了。
傀儡都被謝翀和謝瑜解決得差不多了。
龍將軍帶著援軍趕來,被和謝云荊打斗的尸王震驚住。
天啊。
這是人嗎?
手腳都沒了,還能戰(zhàn)斗。
他本欲沖上去相助,被崔六娘攔住。
尸王是有些難纏,可也不是謝云荊的對手。
自空間里的雪蓮、靈芝、人參各類珍稀藥材成熟后,謝云荊想著想著就吃兩株,心累吃兩株,沒力氣吃兩株,被罵了吃兩株,還有謝瑜給的各種丹藥……
尸王身軀堅硬,力大無窮,還隨機(jī)掉落一些蠱蟲毒粉。
謝云荊跟她纏斗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就開始動殺招。
沒兩下就把尸王的胳膊腿給卸了!
砰!
尸王挨了重重一棍子后,徹底倒下。
謝云荊為絕后患,還想來一棍子,誰知,就在他棍子揮出去之際,尸王身軀們猛地爆炸開來!
謝云荊背過身去躲避,卻覺屁股一疼,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般!
但痛覺并不明顯。
“噗——”尸王一死,魅娘接連噴出兩口血,一口血呈現(xiàn)鮮紅色,一口血呈暗黑色。
第二口其實倒也不是血,全是各種蠱毒,吐出來時甚至還有活著的。
就在魅娘吐了兩口血后,她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白皙細(xì)膩的手背肌膚開始失去光澤彈性,變得長滿褶皺和老年斑!
“不……”她驚慌失措,尖叫一聲,又發(fā)現(xiàn)自己悅耳的聲音變得沙啞刺耳。
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臉。
耷拉的褶子都快掉到脖子上來了,眼皮下垂,鼻子塌陷,一整個老態(tài)展露!
她甚至覺得自己眼神都有點不好了。
眼前一片霧蒙蒙。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吃了長生不老藥的……”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呢。
媚娘今年七十出頭,三十多歲時,歸順飛仙教教主,得到長生不老藥,可今日的狀況,打得她措手不及!!
就在她瘋癲之際,一縷縷灰白發(fā)從她頭頂飄下來,她伸手一抓,一把白發(fā)……
“啊!!!”凄厲的叫聲響徹山野,又是一口鮮血噴灑后,她直接暈死過去。
鮮紅的血浸潤進(jìn)泥土中,崔六娘看著一地傀儡尸體,中間隱約有蠱蟲游走,她忙讓龍將軍去找些干的柴火和桐油來。
這些尸體必須燒掉才行。
至于謝賀,留他一命,是因為還有用。
謝翀擦去刀上的血漬,發(fā)現(xiàn)鋒利的刀口毫發(fā)無損,一點損壞痕跡都沒有,心情大好!
他抬腳往謝云荊那頭走去,“云荊,沒事吧?”
“閨女?閨女……”
雨太大,視線并不開闊。
“我在這兒,爹!”謝瑜在一棵果樹下避雨。
謝云荊也應(yīng)了一聲。
路過謝清珠尸體時,謝翀微微蹙眉,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她們……
罷了。
逝者已矣。
謝云荊走過來,看著暈死過去的魅娘,嚇得后退兩步,躲在謝翀身后,“爹,有鬼!”
他明明抓的是一個中年人,怎么一下子變老太婆了。
謝翀輕輕拍了下他后腦勺,無奈道,“閉嘴!”
臭小子!
事情落定,先回家再說。
就是不知道后面,其他幾堂會不會報復(fù)他們?
報復(fù)他們不要緊,重點是別傷害了禾城的將士和百姓。
空間里。
“嗷!”謝云荊趴在床上,撅著屁股,疼得直叫喚。
他的屁股……
謝云瀾皺眉,抿著嘴角,小心翼翼將他屁股上的毒刺拔出來,“你小子干什么去了,屁股上都能弄上毒刺!”
他難得沒有和謝云荊計較,只是幫他把一根根毒刺拔出來。
不遠(yuǎn)處,謝云霆他們伸頭探腦的擔(dān)憂看著。
謝云荊咬緊牙槽,“我……嗷……娘……”
“謝云瀾,你輕點啊!!”
該死的大嬸兒,那什么狗屁尸王,身體里居然還帶著毒刺。
重點是他屁股還中招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那尸王身體中,還蘊(yùn)藏毒刺。
要不是他回來如廁,發(fā)現(xiàn)屁股腫了,估計等第二天,他都要去見先祖了。
又拔出一根毒刺,謝云瀾擰眉,“我已經(jīng)很輕了!”
幸好他帶著辟毒珠,不然別說屁股,渾身都要腫了!
崔六娘端著鬼面蜂蜂蜜水走過來,又心疼又想笑,“別嚎了,馬上就給你拔完了!”
上次是爪子中毒,這次是屁股,讓他當(dāng)心當(dāng)心,他真是聽不進(jìn)去。
謝云荊咬著被角,欲哭無淚。
該死的飛仙教,成日不是這個毒就是那個毒,怎么不見把他們都給毒死。
嗚嗚嗚……
他的屁股都快腫成壽桃了。
最后一根毒刺拔完,謝云瀾都忍不住松了口氣,再將消腫的草藥給他敷上去。
“行了,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好家伙,十幾根毒刺……
哎!可憐的弟弟啊。
崔六娘在床邊坐下,瞧了眼孩子的傷口,將杯子遞過去,“來,把蜂蜜水喝了!”
謝云荊咕咚咕咚把水喝完,額頭上都是冷汗。
“娘,那老太婆咋樣了?”
崔六娘一聽,不禁好笑,“你就少操心吧,你爹在審問,我也不知道。”
老太婆……
別說,如果不是謝賀所言,說魅娘已經(jīng)有七十多歲,她們還有點不相信。
就是她服用了駐顏蠱,又吃了一種秘藥,才強(qiáng)行將自己變得年輕。
不過她就算再年輕,再過幾年,也會突然死掉。
所以,飛仙教的長生不老,就是指秘術(shù)加駐顏術(shù)嗎?
“快休息了,一會兒讓你大哥給你端飯來!”
可憐的娃,下床都困難了。
謝云荊扁扁嘴,委屈的趴下。
謝云霆得知謝瑜他們又被偷襲后,問了一下今日的情況。
月城目前倒是相安無事。
沒想到那群人跑到禾城去了。
謝瑜喝著鴨湯,簡單講了講,還講了被抓住的謝賀和死了的謝清珠。
謝清珠雖是她明面上的姐姐,可她倆壓根不熟,幾面之緣而已。
顧明舒撫摸她小腦袋,看向謝云霆,“他們是想策反咱們家?”
謝云霆若有所思,“他們明知謝家和我們有深仇大恨,還勸我們和解,就跟腦子有疾似的。
但我猜,應(yīng)該是云荊和妹妹在月城時,泄露了異能,他們這才想招攬的。”
當(dāng)時月城的叛徒還沒有清理干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這樣說,妹妹他們現(xiàn)在豈不是有危險?”顧明舒想著,謝瑜和謝云荊都在禾城,要是那什么邪教的人,都沖著他們?nèi)ィ@可怎么辦。
“不盡然。”謝云霆想了想。
“爹他們殺了那么多傀儡,飛仙教應(yīng)該受到重創(chuàng),想來一時半會兒沒有余力再動手。”
聽妹妹說,她的爆炸符都用了一百多張,可見傀儡之多。
如果他們當(dāng)時在就好了,也能省些爆炸符。
謝云祁端著碗筷過來,準(zhǔn)備擺飯,“爹還沒回來?”
顧明舒見狀,解釋了一聲,“娘說爹審問謝賀去了,還有那什么魅娘,得晚點回來。”
“那我把爹的飯菜留出來。”謝云祁點頭。
謝云霆也站起來,“我先把云荊的飯菜給他端去!”
吃過晚飯,一家子各忙各的。
謝云荊閑得只能在床上看書。
謝云祁坐在桌案邊作畫,柳縈縈在旁邊和謝瑜練習(xí)異能。
謝云荊也是。
謝瑜的控水術(shù),家中能學(xué)習(xí)的人不多,只有崔六娘、謝云祁、柳縈縈、謝云瀾四人。
謝云瀾研究的解藥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只能九尾藤再多生長些,再大批量制作,現(xiàn)在就是觀察服用過解藥之人的后續(xù)情況。
空氣中的靈氣又濃郁了一絲絲,也僅僅是一絲。
謝瑜本想試著修煉,但又怕影響空間里的生物和人,只得暫時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