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又要上課了,老師很快就會來,這場鬧劇注定不會持續多久。
而程榭此時也終于從祈愿那流暢又角度清奇的罵人方式里回過神。
他愣愣的看向祈愿,竟不合時宜的想到:他要是有這個口才,他就不會······
想到一半,程榭緊急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晃了晃腦袋,把自己腦中荒誕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轉而不忿的對喬妗婉說:
“你去找老師,讓他去查監控!”
一提到查監控,喬妗婉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她眼睛耷拉的垂下來,委屈的搖頭:“不用了程榭哥哥?!?/p>
程榭第一次為她出頭,就被她三推四阻的攔了好幾次,他簡直不能理解喬妗婉的腦回路。
“為什么!你都說了她以前經常偷你的東西,現在也站出來和她討要了,為什么不去查監控?她不是要證據嗎?你就把證據給她讓她閉嘴??!”
喬妗婉當然不能查監控。
因為她肯定沒蠢到當著監控的面把東西放進祈愿的書桌里。
她只不過是想抹黑祈愿罷了,如果查了監控,證明了祈愿是清白的,那她還怎么把自己說的這些事糾纏在祈愿的身上。
只要監控不查,只要沒證據證明祈愿是絕對清白的。
那她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說手鏈找不到了。
就算臟不死祈愿,不能把這個屎盆子扣到祈愿腦袋上,但總歸也是能熏臭她的吧?
“程榭哥哥,不要麻煩老師了?!?/p>
喬妗婉委屈的看了眼祈愿:“我自己再找找好了,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所以才想先問問祈愿的?!?/p>
“你還是不要為了我,把事情鬧大了……”
程榭差點就要把自己的無語和疑問都掛在臉上了。
他還從未經歷過這種自己主動幫人出頭,結果對方畏畏縮縮,三句有兩句都是算了的情況。
他心里頓時涌上來一股火。
有對喬妗婉的恨鐵不成鋼,也有被祈愿罵的,但最多的,還是自己主動出頭,結果卻出了好大一場丑的憤怒。
他發誓,如果祈愿是個男孩子,他早就在對方罵第一句的時候就踹上去了。
可偏偏程榭從小就被爺爺和父親教育,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打女人。
氣死他了,真的氣死他了!
程榭氣的一甩手,連平時裝的老成都忘了,只幼稚的表示:“你不去我去!膽小鬼!”
隨后不顧喬妗婉的呼喊,程榭奪門而出。
祈愿遠遠看著,卻連個白眼都懶得翻給他。
剛才的事說起來,確實是她錯了,是她不對。
她和兩個蠢豬計較什么啊,說那么多話,簡直太不應該了。
下次必須直接手動閉麥。
……
下午的第二節,第三節課,祈愿都沒有看到程榭回來。
也不知道是發現祈愿沒偷東西破防了,還是因為實在太丟臉,所以不好意思回來。
不過他不回來也好,省的祈愿看見他就來氣。
他媽的,天天上這個破學,又要上課又要考試又要寫作業,還要和這種蠢豬爭論一些蠢上天的事。
祈愿甚至覺得,這樣的事她要再碰見幾回,肯定折壽。
終于熬到了放學,祈愿背上書包,陰沉著臉往校門口走。
幸好,明天就是周六,她終于可以放假了,不用每天在學校面對這群神經病一樣的癲子。
祈愿本來心情都快要明媚起來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回到家也一樣有硬仗要打,還要每天甜言蜜語的哄自己那一窩反派聯盟。
甚至還要防備祈近寒那個狗沒事就虛晃一招。
祈愿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瞬間就更爛了。
早知道,在剛穿過來的時候,她就應該趁著情緒最激動的時候,一脖子吊死在福利院門口。
也省的她每天過這樣生不如死的牛馬生活。
只可惜,祈愿現在已經過了砍號重來的時間段了。
因為她這個人,其實還是挺惜命的。
雖然每天把死掛在嘴邊,但誰要是真想要她小命,那祈愿一定第一個不同意。
嘴上叫叫可以,但真死不行。
祈愿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被妖妃榨干精血的昏君,每走一步路,都覺得無比疲累。
終于理解了,電影里無能的丈夫,每天面對自己嬌媚的妻子,都是一種什么心情了。
她現在就是那個無能的丈夫……
祈愿本來心情就已經很爛了,但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不長眼的跳出來。
“祈愿。”
程榭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擋住了祈愿的路。
祈愿:“……”
祈愿默默繞開他:“好狗不擋路。”
聽著這話,程榭本能的眉頭一皺,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又生生忍了下去。
剛才在監控室坐了兩個小時,程榭糾結了好半天,才終于決定要來找祈愿。
雖然他很討厭祈愿,但是這次的事,又的確是他出錯了頭冤枉了祈愿。
所以他才想來找祈愿,倒也不是因為什么愧疚想道歉。
他只是想說,自己可以把她罵自己的事揭過,只要祈愿以后不罵人,不隨便動手,那他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以后和她相安無事。
否則,就沖她罵自己的事,程榭就算不動手,也絕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吃啞巴虧,就那么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你站住!”
程榭攤開雙臂,再次攔住了祈愿。
“手鏈的事,你確實是無辜的,但你推人,和罵我的事,可不是我冤枉你?!?/p>
祈愿無語的站住了腳步,她看著程榭,終于是嘆了口氣。
程榭仍在繼續說:“只要你保證你以后能文明一點,不胡亂動手……”
“啪——!”
程榭話才說了一半,腦袋就已經先被祈愿打的偏向一邊。
祈愿甩了甩手,語氣冷冷的說:“好話不說第二遍。”
就像對街邊那種癩皮狗,好聲好語讓它滾遠點它不聽,那就別怪祈愿一巴掌抽懵它。
祈愿打完,就繞過懵逼的程榭,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翻著白眼吐槽:
“見過討飯的,沒見過討打的,賤不賤吶?!?/p>
程榭:?
他呆呆的捂住自己的臉,他長這么大,他老子都沒打過他的臉。
他剛才,是不是被祈愿打了?
等他終于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想要去找祈愿的時候,祈愿已經出了校門,坐上了回家的車。
祈愿!程榭咬了咬牙。
他發誓!從今往后,他要跟祈愿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