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聽完他們王上這明顯偏袒處置結(jié)果,差點一口老血吐倒在地。
“王上,您這分明是包庇,那些畫是下官當場繳獲,他們還找了畫師現(xiàn)場臨摹?!?/p>
“幕后必定有主謀,您不能如此草率就……”
“您這樣讓下官如何秉公執(zhí)法嘛?這不是明顯的徇私枉法嗎?”
“趙大人!”黃公公厲聲提醒他,“您慎言?!?/p>
“不說了嘛,這些畫是當初為了給王上治療隱疾時讓人準備的?!?/p>
“現(xiàn)在王上隱疾痊愈,留著這么多的畫也是堆灰層?!?/p>
“我們王后娘娘又是位勤儉持家的,想著將一些不用又占庫房,沒有上皇家印記的書畫拿出去換成銀子?!?/p>
“不想造成了今天這樣的誤會。”
“您難道忘記了,今年靈州雪災(zāi)籌集善款和物資一事,娘娘拿出去的可不少。”
“這些書畫賣得的銀錢娘娘可是一分沒留,全部捐贈出去了的?!?/p>
“怎么,您打算將娘娘拉出去定罪?”
趙重哪敢,嚇得舌頭都要打結(jié)了,“給下官十個腦袋也不敢。”
“那既然如此,您應(yīng)該知道怎么處置了才對,怎么還在這里請示王上?!?/p>
“您讓王上怎么做?下罪己詔,說娘娘為了給受災(zāi)的百姓籌集善款,將以前給王上治隱疾的書畫變賣了?”
“這……”
“要咱家說,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趕緊去找影侍衛(wèi),問問他查得如何了?”
“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檢舉咱們娘娘的鋪子。”
“也不打聽打聽,就敢到太歲頭上動土,膽子不小。”
趙重瞄一眼主位上平靜處理政務(wù)的人,實事到底是不是如黃公公所言,大家心里門兒清。
但是現(xiàn)在給了他這套說辭,擺明了就是要偏袒,而且還要保下那個陶娘子。
這是打算輕拿輕放了。
趙重再不甘,也只能默認了這個結(jié)果。
蕭行嚴一邊書寫,一邊開口道:
“趙大人,陶娘子是得王妃器重之人,宋景本王日后也要重用。”
“你與他之前的過節(jié)本王不過問,但是別影響本王用人為朝廷辦事,聽懂了嗎?”
“下官明白了,下官謹記?!?/p>
“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p>
黃公公親自送了他出去,微笑著提點:
“趙大人,得人饒?zhí)幥茵埲?,大家日后都是要一起共事的,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陶娘子與王后娘娘同出一個地方,情誼深厚?!?/p>
“不瞞您,除了這家書齋,娘娘開的幾家店鋪,有不少都讓陶娘子在幫忙經(jīng)營著?!?/p>
“人家都沒有因為便利在娘娘跟前說您什么話,您又何必因一時不快,就揪著不放呢?”
趙重沒想到這陶娘子竟然是王后跟前的紅人,急忙抱拳致謝:
“多謝公公提點,是下官一時糊涂了。”
“下官明白怎么做了,公公留步?!?/p>
“大人慢走。”
這件事就這樣輕拿輕放。
蕭行嚴處理完公務(wù),眼瞅著差不多該到了午膳時辰,他停筆,回了鳳祥宮。
溫梨昨夜被他折騰得有點狠,一直睡到晌午才起身。
起來時感覺身體都快散架了,看到罪魁禍首回來,氣得她沒給人好臉色。
蕭行嚴無奈,只能放下姿態(tài)去哄人。
“好了,是夫君孟浪,今晚不換地方,就在寢殿內(nèi)?!?/p>
說著將她一把抱到腿上膩歪。
“離開了卿卿身邊好幾個月,久別勝新婚嘛,憋得太久一時沒控制住?!?/p>
“今晚咱們換點別的,夫君再慢點,溫柔點,放慢速度?!?/p>
還溫柔點放慢速度,聽聽這是人話嗎?這臭男人,玩出花了是吧。
得了啟發(fā)的攝政王繼續(xù)臉不紅心不跳回味昨晚的滋味:
“在身上作畫很有感覺是不是,昨夜用筆描身上時,你……嗚?!?/p>
“蕭九郎,你給老娘閉嘴。”
“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話跟誰學(xué)的,你好歹堂堂攝政王?!?/p>
“今晚不許回來,給我睡勤政殿去?!?/p>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現(xiàn)在就捂死你。”
溫梨臊紅了整張面頰,伸手死死捂住他這張羞死人不要命的嘴。
蕭行嚴微笑著任由她捂住,強勁的手臂緊緊圈住她腰身。
“怎么?夫人連春宮都畫得出來,說兩句竟然還害臊?”
“嘖嘖嘖,這可不像你狂野的做派?!?/p>
“蕭行嚴,閉嘴,不許再說,不然現(xiàn)在就攆你出去?!?/p>
“好好好,不說了,留著晚上說。”
“蕭九郎!”
同她笑鬧了好一會兒,某人這才安分下來。
見里面兩位鬧得差不多,黃公公這才壓著嘴角帶人進來擺膳。
溫梨白一眼這人模狗樣卻不知收斂、假正經(jīng)的男人好幾眼。
隨即轉(zhuǎn)了臉色問黃公公:“母后他們還沒回來嗎?”
黃公公望著眼眸搖頭回道:“剛剛娘娘派人過來傳話,說打算在農(nóng)莊多住幾日。”
“讓您和王上無須記掛,還特地吩咐,不用去接她?!?/p>
“等住夠了,自會回來?!?/p>
言下之意,給你們小兩口多留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好溫存,促進感情。
溫梨自然聽懂了太皇太后的話中之意,臊得她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某位爺泰然自若,他巴不得日日都能如此。
為了晚上能繼續(xù)爬床,蕭行嚴將剔好的魚肉撥到她碗中,討好道:
“書齋的事情已經(jīng)在處理了,夫君信守承諾,陶娘子安然無恙?!?/p>
“還有與你說一聲,爺爺帶著岳父和藍婆回了水光村。”
“岳父受了傷,有幾味藥要去山里挖,所以他們直接去了那里?!?/p>
溫梨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瞳孔猛地一縮,急問:
“我爹爹受傷了?傷得重嗎?傷到了哪里?現(xiàn)在人怎么樣?要不要緊?”
“你昨晚怎么沒跟我說?”
看她急得都放下碗筷了,蕭行嚴趕緊解釋:
“你別急,就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有立刻告訴你?!?/p>
“現(xiàn)在已無性命之憂,不然我們也不會返程?!?/p>
“就是需要好生靜養(yǎng)一段時間,有爺爺在,不會有事的。”
“我們分開時,岳父讓我?guī)Ыo你?!?/p>
說著掏出一封楚瀾的親筆書信交給她。
溫梨接過認真看了看,這才安心下來。
“堯庭昶一死,牧家滿門英烈也算得以安息?!?/p>
“就是他這一死,晟北必定大亂,胥昭那邊.......”
“他那邊進展得還算順利,堯庭昶雖死,但他的幾個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先讓他們內(nèi)斗,等他們抖得兩敗俱傷,就是胥昭漁翁得利之時。”
兩人正討論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
“妾身還以為娘娘今日會回宮,特意燉了一盅藥膳。”
“沒想到娘娘要留在別莊小住,這藥膳燉都燉好了,倒了也可惜?!?/p>
“聽說王后回來了,我便借花獻佛,帶過來給王后補身子,還請公公轉(zhuǎn)交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