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二哥被幾個人抬回來的,回來時整個人狼狽不堪,身上到處是傷,鮮血不停地往外滲,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都讓人心驚肉跳!”花無痕回憶起趙宇剛被送回府時的慘狀,臉上仍殘留著恐懼之色,聲音微微顫抖。
“怎么會這樣……”云舒喃喃自語,心急如焚。
“當時的二哥,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嘴唇不停地哆嗦,含糊地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清的話語。”花無痕接著說道。
“快,馬上帶我去!”云舒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心急如焚地催促著花無痕,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妻主!”花無痕趕忙應道,帶著云舒匆匆走向趙宇所在的房間。
從花無痕的描述中,她能深切感受到趙宇傷勢的嚴峻。
在這個醫療資源極度匱乏的時代,哪怕只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外傷,一旦處理不當引發感染,都極有可能奪走人的生命。
盡管她精通醫術,可要是沒有齊全的醫藥用品,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一走進房間,云舒便看到趙宇靜靜地躺在床上,猶如一片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枯葉,氣若游絲,面色白得像一張毫無生氣的紙。
王大夫剛剛趕到不久,正爭分奪秒地為他進行初步的傷口處理,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王大夫,情況怎么樣?”云舒急忙問道。
王大夫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道:“目前看著外傷較多,只是失血不少,還得看后續情況。”
“妻主…”趙宇微微啟唇,那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發絲,若不仔細傾聽,幾乎難以察覺。
云舒趕忙應了一聲,迅速坐到床邊,伸出手,輕輕搭在趙宇的手腕上,專注地為他診脈,試圖從脈象中獲取他身體狀況的信息。
“脈象雖然平穩,但能明顯感覺到虛弱,并沒有出現那種預示著危險的急促脈象。”云舒微微皺眉說道。
接著,云舒又湊近仔細查看趙宇的傷口。還好,大部分都是表皮的擦傷和劃傷,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趙宇的衣衫,仔細檢查了一番,暫時沒有發現體內有出血的跡象,這讓她稍稍松了一口氣。
云舒有條不紊地檢查著,她那鎮定自若的神態和熟練的動作,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氣質。
一旁的沉煞,靜靜地站在那里,薄唇微微抿起,深邃的眼眸緊緊地跟隨著云舒的每一個舉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對云舒的信賴。
云舒轉過頭,對著站在身后的兩人說道。
“老四,你立刻去咱們府里的酒窖,把那壇年份最久、度數最高的烈酒取來。
老大,我記得庫房的架子上有一株珍藏的老山參,你去把它切成薄片,先拿兩片過來給老二含著,這能幫他提提氣。”
云舒的話語清晰而有力,讓沉浸在擔憂中的沉煞回過神來。
他發現云舒正目光堅定地看著自己,趕忙微微點頭,收回視線,應道:“好的,妻主。”
此時情況緊急,救人刻不容緩,云舒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趙宇的傷勢上,無暇去思考其他事情。
云舒一邊協助王大夫清理和包扎傷口,一邊輕聲地詢問趙宇。
“老二,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
“我……我是去后山采藥,結果不小心從山上滑了下來,”
趙宇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云舒的眼睛,“山下路過的樵夫看到了,幫我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就找人把我送回來了。”
趙宇在撒謊!云舒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緊緊地盯著趙宇。
“趙宇,你看著我!你確定沒瞞著我什么?”云舒嚴肅地說道。
趙宇低下頭,囁嚅著:“妻主,我……”
云舒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去的后山?”
“我……我是未時去的后山。”
“那你又是怎么從山上滑下來的?”
“我……我是看到一只受傷的小鹿,想過去看看,結果腳下一滑,就摔下去了。”
看著趙宇的表情和神態,云舒覺得后面關于滑倒的描述可能是真的,但他肯定還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趙宇,你我之間無需隱瞞,你若有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云舒放緩語氣說道。
不過,看到趙宇神志還算清醒,回答問題也有條有理,沒有出現思維混亂的情況,云舒判斷他目前失血的情況還不算太嚴重,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趙宇看著云舒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盯著自己,心里頓時沒了底,一陣恐慌涌上心頭。
“妻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傷成這樣,買藥治病要花好多錢,還不能上山采藥掙錢了……”趙宇焦急地說道。
“別胡思亂想,先把傷養好。”云舒安慰道。
“妻主,您不會嫌棄我吧?藥丸制作我也幫不上忙了……”趙宇憂心忡忡。
“說什么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云舒說道。
就在趙宇滿心憂慮、胡思亂想的時候,花無痕匆匆忙忙地抱著一壇烈酒趕了過來。
“妻主,烈酒取來了!”花無痕說道。
沉煞也隨即而至,小心地將兩片切好的老山參薄片,輕輕塞進趙宇的嘴里。
“妻主,您要這烈酒是準備怎么用呢?”花無痕好奇地問道。
云舒一邊接過烈酒,一邊說道:“這烈酒可以用來清洗傷口,防止感染。”
自從見識到云舒研制出的藥丸有著神奇的療效后,花無痕對云舒就產生了一種無條件的信任感。
對于云舒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深信不疑,沒有絲毫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