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薛老太君猛地張口,一股黑血夾雜著腥臭的氣味噴涌而出,黑血中竟然還有絲絲縷縷的黑色細絲在蠕動,看起來極其詭異惡心。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倒退幾步,但緊接著,更加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薛老太君,在吐出那口黑血之后,面頰竟然開始泛起淡淡的紅潤!
那雙本來緊閉的眼睛,也緩緩睜開,雖然還有些渾濁,但已經有了神采!
“奶奶!”薛清涵激動得眼淚直流,聲音都在顫抖。
“這…這怎么可能?”薛鎮山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要知道,薛老太君已經癱瘓在床長達五年之久!
這五年來,她幾乎沒有清醒過,整個人就像是植物人一般,只能靠著各種藥物和營養液維持著最基本的生命體征。
可現在,她不但坐了起來,眼中竟然還有了清明的神色!
“涵…涵丫頭?”薛老太君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吐字清晰,她顫抖著手想要撫摸薛清涵的臉頰。
“奶奶!是我!是涵涵!”薛清涵握住老太君的手,淚如雨下,“奶奶,您終于醒了!您知道嗎,我好想您啊!”
林北山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場面!一個已經被醫學界判定為不可逆轉的植物人,竟然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完全恢復了意識!
他看向顧長生的目光,從之前的不屑和輕蔑,瞬間變成了無比的震撼和敬畏。
顧長生收起銀針,神情依舊淡漠:“蠱毒已除,但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調理。”
“蠱毒?”薛鎮海一怔,“顧先生,您的意思是,我母親這病,是人為的?”
“不錯。”顧長生點了點頭,“這是南疆的噬心蠱,專門針對心脈下毒。中蠱之人會逐漸失去意識,最終變成活死人,而且表面癥狀與腦血栓極其相似,一般的醫生根本察覺不出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攤黑血,繼續說道:“之前那些醫生的治療方向完全錯了。他們只是用各種藥物封閉血脈,試圖阻止病情惡化,卻不知道這樣做,反而是把蠱毒一起封在了體內,讓它有了更多時間壯大。”
“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對付蠱毒,必須反其道而行之。先用針法引動氣血,讓蠱毒以為找到了出路,然后再在關鍵時刻封住穴位,將它們逼出體外。”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種醫術手法,簡直聞所未聞!
林北山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羞愧難當。作為一省名醫,他竟然連蠱毒都沒有察覺出來,還差點阻止了真正的神醫施救!
“顧先生!”林北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險些壞了您的大事!請您恕罪!”
不僅是林北山,薛家的幾房人等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
“顧先生,我們都是有眼無珠的凡夫俗子,請您原諒!”
“顧先生,您就是我們薛家的救命恩人啊!”
“顧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們薛家世代不忘!”
薛鎮海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他看著坐在床上,正在和薛清涵說話的老母親,心中的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母親…母親她真的好了!”他轉身對著顧長生,“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顧先生!您就是我薛鎮海的再生父母!從今以后,您就是我們薛家的恩人!”
顧長生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查一查你們的仇家,能搞到南疆蠱毒,且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給老太君下毒的人,絕不是等閑之輩。”
薛鎮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敢對他母親下這種歹毒的手段,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顧先生,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到底!”薛鎮海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是誰,膽敢傷害我母親,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薛清涵此時也從震驚和喜悅中緩過神來,她看向顧長生的目光中,除了感激之外,還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個男人,不僅醫術通神,更重要的是,他救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顧先生…”她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感激和一絲羞澀,“清涵這一生,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恩情。”
顧長生看了她一眼,神情依舊平靜:“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老太君蘇醒的喜悅中時,薛老太君忽然開口了。
“涵丫頭,這位小神醫是?”老太君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神智已經完全清醒。
“奶奶,這位是顧先生,是他救了您!”薛清涵連忙介紹。
薛老太君仔細打量著顧長生,那雙雖然蒼老但依舊銳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顧…”她輕喃著這個姓氏,忽然問道:“小神醫,敢問您可是燕京顧家的人?”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